正文 飞云庄的少奶奶--3,云夫人操心婚事,林锦萝春心萌动

正文 飞云庄的少奶奶--3,云夫人操心婚事,林锦萝春心萌动

少夫人和萍儿进了宁回的屋子。

萍儿一个人慌慌张张回去了。

少夫人一直在宁回的房间里没出来。

每听到一句关于锦萝在宁回屋子的消息,云澜越是心焦,以至于他像屁股下点了鞭炮的猴子一样坐立难安。云夫人看着自己丈夫这模样低声怒骂:“你个老不羞!听着消息不过瘾,还想亲自去看看不成?”:

云澜叹气:“我就不盼着锦丫头遇个好的嫁出去?可那宁回哪里能嫁?”

云夫人奇道:“那小子有什么问题?身体有问题还是身世有问题?锦丫头怎么就不能嫁?”

飞云庄的庄主大人觉得哪哪都不得劲:“嫁什么嫁!这黑心小子哪都有问题!”

云夫人盯着自己丈夫的脸半天,嗤笑一声:“咱们飞云庄什么时候在乎过身世?身体有问题的话那可就是大问题了,我还指望着锦丫头给我生个可爱的孙子呢。”

云澜一时语塞:“那……那东西应该没问题。就是身子骨看着不像个长命的。”

“相貌也不讨喜,性子也不好,锦丫头那憨样,哪能送那小恶鬼手里。”他一拍桌子,满盘棋子都跳了跳。云夫人眼见着就要赢了这盘棋,被云澜这一拍全乱了,当即抽出了棋桌下的短剑,嘴里骂着:“老贼头!输不起就耍阴的?”就向着自家丈夫招呼了过去。

云澜一掌下去心中就突的一跳,自家夫人抽剑的时候就已经推开窗子跳了出去。

云澜跳出窗子撒开腿就往西院跑,眼看着身高腿长的男人飞也似的不见了身影,没追上人的云夫人气的把短剑当飞镖扔出去钉在了门板上。

西院里,林锦萝的手指像条鬼祟的小虫子往宁回袖子里爬,男人的体温很低,手指下几乎感受不到温暖,只有柔软弹性的触感能说明这人还活着。

林锦萝的手指从手腕处往里摩挲推进停在了手肘处,她摸到了触感不同的凸起。林锦萝空闲的那只手提起宁回白色的里衣袖子歪着头往里边看,宁回的手臂苍白,比正常男人相比纤细了不少,锦萝看到他手肘的地方有大片旧烧伤的疤痕。

林锦萝低下头凑近袖口想看的更仔细些,脸几乎要钻进宁回的袖子里去,霎时一股清冷的香气似带着草香的春雨不期然扑了满脸。林锦萝只觉得心中突然一悸,就连呼吸都窒了一下,她像被烫了脚的猫儿一样扔下宁回的袖子端正坐好。

客房外的院子里有人煮好了汤药,药汤倒进碗里发出清亮的水声。也不知是谁喊了声:“老刀哎!你的药我给你一起倒出来了!”

老刀远远应了一声,单拐磕着地面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响起,两个男人说笑的声音远远传进屋子里来。

外边的热闹更凸显这小小房间里的安静。

林锦萝一手捂嘴一手按胸,胸腔里那颗心跳乱了节拍,红晕爬出了衣领,爬上了耳朵尖。

她再也没敢去翻床上男人的衣裳,平复了一下呼吸后推开门做贼心虚的跑了。

回自己院子的路上正好被往西院去的云澜碰上,林锦萝站在路边垂着头,一副心虚模样,声音喏喏的叫了声:“爹爹。”

平日里没心没肺到缺心眼似的姑娘这会一副鹌鹑样,云澜眼尖看到林锦萝还泛红的耳尖,心里直觉得要坏事,他踌躇着咳了好几声才问道:“锦儿不是嫌弃西院药味重么,今天怎么过来了?”

林锦萝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句什么来。她这会还觉得鼻端全是那人袖下的味道,心在止不住的乱跳,整个人都不自在极了,支吾了半晌,话没说出来,耳朵却是更滚烫了。

云澜看她这模样心里也是突突乱跳,心里不住暗叫“坏了坏了!”

可锦萝毕竟是个姑娘家,且不是自己亲生的闺女,有些话他也不好问,最后只得挥手让她回去。

“这日头毒的很,大晌午的可别瞎跑,中暑了可不好办。”

林锦萝如蒙大赦,走出一段路后提起裙子撒腿就跑。

云澜看着林锦萝逃走的背影直皱眉,他快步进了西院,那扇本该紧闭的门开了条缝,云澜进去后眼睛在屋里转了一圈,见床帐被人动过,他过去挑开帐子,入眼就看到宁回在床边的那条胳膊上的袖子被推到了手肘,露出狰狞的伤疤。

云澜一时只想狠狠拍向自己额头,床上这小子被点了穴道,这会除了眼睛嘴哪也动不了,这袖子哪里会是自己跑上去的?

云澜拿过放在床头的药瓶倒出颗药丸子塞进宁回嘴里,那药丸入口即化,床上的人眼睛不睁,却张嘴道:“我一个快死的人,救我做什么。”

云澜拍拍衣摆坐到宁回床边伸手替他把脉,嘴里呵呵冷笑:“那你吐出来?老夫看你还没那么想死。”

宁回听他声音毫无老态却自称老夫,睁开眼睛斜他一眼后发出一声“呵!”

“我这身体,本就不足,这么多年钻研毒药,更是被侵蚀不堪,劝你还是省着些力气吧!”

云澜听他这么说心里不由得起了火气,他见惯生死,最看不得年轻人不珍惜自己性命。云澜心里生了火气,脸上却还带着笑,他慢条斯理从床边柜子抽屉里拿出针包,精挑细选了半天,出手如电把那细细的金针扎进了宁回腿窝里。

宁回脸上表情抽搐一瞬,咬牙骂道:“你个老匹夫!不认识穴位胡乱就扎?”

云澜刚拔出那根针闻声顺手又给扎了回去,宁回“嘶”的倒抽口气。

“我一个收钱拿命的杀手头子,认识穴位干什么,也没人教啊!知道扎哪儿疼就行了。”

宁回咬牙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云澜,云澜才不管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心里什么想法,他卷起针包扔进抽屉,心里有气,手上就用了力气,针包飞进抽屉发出一声闷响,床上分毫动弹不得的宁回不由得心里一阵哆嗦。第一次看到这人时他就察觉了,这男人满身的煞气。

云澜冷哼道:“你才多大点年纪?有二十了吗?有多少人临死还想苟且多活一时。你明明有机会可以好好活下去,却在这儿对着救你性命的人说些屁话!”

宁回想说我又没求着你救,又怕被扎,于是闭紧嘴巴只当自己是个哑巴。那时他已经准备报仇后一起死去的,谁知他毒药都下了肚却被这半路跑出来多管闲事的一掌给拍了出来。

云澜见宁回这样识相不再回嘴,拔下还扎在他腿窝上的金针一起扔进抽屉里问道:“刚是不是有个漂亮姑娘进来过?”

宁回把头歪进床里头,听他问话张嘴就回:“没有。”

漂亮姑娘他不知道,不知羞耻的姑娘他倒刚遇到一个。

云澜知道这丑小子的嘴,只管继续问:“她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宁回想起那在自己脸上胳膊上摩挲的温软手指,还有那不住喃喃的细语声。她说了什么?她说他漂亮。

宁回心里嗤笑,心说不会是个瞎的吧!

他虽心中鄙夷,脸上手上被摸过的皮肤却在细细的发痒。他活了十八个年头,除了母亲,再没被哪个女子这样亲近的摸过身体。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让他很是在意。

云澜眼也不眨的紧盯在宁回脸上,确定不会错过这小子脸上任何细微表情。

却见宁回嘴角微抽从胸腔里轻嗤出一声,满满都是鄙夷不屑。云澜一时也猜不出这表情后都发生过什么,不是交谈甚欢心情愉悦那就好!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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