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怡憋到景淮的离开,并没挽留。
该说的话她都说了,只有一句——她忘了问那些花到底是不是他送的。但不管是不是,意义都不大。
周六,肖莎莎请盛思奕吃饭。
她没什么把握真能把人请出来,想到那天见面时,盛思奕似乎同舒怡交情非浅,于是谎称舒怡也会去。
盛思奕答应了;到了餐厅却发现只有肖莎莎一个人。
“盛总您来啦,Suey刚打电话同我说她身体有点不舒服,可能来不了,她让我代她好好招呼您。”肖莎莎起身招呼盛思奕。
她穿的很漂亮,首饰戴的是他之前在珠宝店帮她挑的那套,意图昭昭。
盛思奕没点破;笑着接过菜单点菜,等菜上齐,这才借口有事起身告辞,并绅士地招来服务员先把单买了。
他从餐桌起身,意外地看到了外面有几个探头探脑的狗仔,于是转到洗手间停留了一会儿,出来正好听见刚才那些狗仔中的某一个正打电话同人抱怨,说根本没拍到照片。
“……我倒是想拍啊,男主角来了不到两分钟就走了,然后女主角也走了,我怎么拍啊,Suey姐,你下次还是给个准料吧。”远远地,盛思奕听到那男人这么说了一句。
所以,他这是给舒怡利用了?
盛思奕皱眉,拿出手机拨号给舒怡。
毫不意外地,对方又在通话中;这是他被她黑的第二周了,他想,或者他该找个理由去她公司一趟,至少让她把他拉出黑名单,谁知当晚他就碰到了她。
就在上次庆功宴的会所,同一个包房,舒怡正陪商泽出席饭局。
她画着精致的妆容,耳环在卷曲的长发边晃动,娇笑着同桌上各路人客套。
盛思奕站在包房门口,透过那半掩的包房门看到里面的情形。
这次商泽倒是没让舒怡帮他挡酒,但没过一会儿,某家不入流的娱乐公司老板忽然出声让自己身边的艺人起身给商泽敬酒。
“商总,我一直很仰慕您,今天终于见到了您。”被推出来的女人容貌艳丽,身材丰腴有致,打扮很是性感,“无论如何,我得敬您一杯。”
她说着端起酒杯就往商泽面前走去,堪堪遮住腿根的短裙随着她的扭动不住摆动,脸笑得像朵花一样。
盛思奕忍不住转头瞄向舒怡,想看她什么反应。谁知舒怡仅抬头瞥了那女人一眼,说了句去洗手间,然后就起身走了。
舒怡走前,“贴心”地拉了拉椅子,仿佛特地给来敬酒的女人腾位置。
盛思奕皱眉,不明白她这是故作大方,还是不得不大方。
随着女人在舒怡的位置上坐下,贴着身子往商泽身边挨;他再看不到舒怡的表情,只能在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里,侧身躲到了旁边过道中。
舒怡从包厢出来,没往所谓的洗手间方向而去,反而去外面的走廊外。
会所是间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盛思奕跟过去,只见舒怡正倚着栏杆,不知在发呆或者只是单纯的吹风。
夜风吹过来,盛思奕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主调玫瑰,甜、辣,但又带着一点根茎的微苦,混合几分麝香的皂感和红酒的微醺,像是开到极盛即将凋败的玫瑰,性感,又有点颓废。
和以前截然不同的味道。
盛思奕记得舒怡以前并不怎么喜欢香水,除了活动需要,她平日几乎不喷香水。可即便这样,她身上总有种自然清新的味道,不是沐浴露也不是洗衣液的味道,但甜甜的,像是花香又像蜜桃。
一想到那味道,回忆便按捺不住地涌现脑海,连血液都开始有些躁动,直到一个声音打断他——
“你怎么在这儿?”是正准备离开的舒怡看见了他。
盛思奕猛地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骤然看到面前已然和记忆里截然不同的舒怡,一时怔愣,竟忘了开口回答。
“C市还真小。”舒怡扯了扯唇角,见他没说话,转身就走。
他听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这才大梦初醒般一把拉住她的手:“伊伊,为什么要跟商泽一起。”
一想到她还要回去那房间,帮商泽挡酒,看着商泽接受别的女人的媚眼,他就替她不值。
他觉得她在作践自己,只是“作践”二字侮辱性太强了,他说不出口。
“伊伊,为什么?”他紧抓着她的手,迫使她抬头看他。
然而她的目光却远没有他那般激动,她只是平静的,略微不悦地看着他,仿佛他的气愤,他不平都是多余的。
“盛总,伊伊这个称呼不太合适。”
“……”
“还有,我和谁在一起,不需要像你解释,也用不着你操心。”
“可你不觉得膈应——”盛思奕几乎是脱口而出,深吸了口气,平缓了一下语气又道:“我是说,商泽对你并不好。”
舒怡却只是笑,“难道你当初对我就好吗?”
是谁在婚礼放人鸽子?舒怡看着盛思奕,眼中嘲弄意味十足。
盛思奕从来没看到过她这副表情,记忆里她会对自己笑,会对自己撒娇,会对抱怨……那一双如水的大眼睛从来都是干净透明的,像是只小兔子一样,何曾有眼前这种嘲弄,甚至厌恶——
心窝仿佛被什么锐物狠狠刺了一下,盛思奕紧抓着舒怡的手不由放松了力道。
舒怡便趁机挣开他,走了。
回到房间,见某个女人还坐在自己的位置,舒怡于是也懒得进去,直接同商泽发了条信息,便打车先回去了。
膈应吗?
舒怡没告诉盛思奕的是,她跟在商泽身边,这种桥段早见多了:要么是毛遂自荐的,要么是有人牵头送来上的,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个。
她一开始还会逮住对方的弱点攻击:比如鼻子是打的玻尿酸还是垫的假体,眼睛是开了眼角还是割了双眼皮,胸有没有隆过……
以前每当她这么问的时候,对方都会花容失色。
舒怡一开始还觉得有点意思,多几次便没兴趣,毕竟做人情人而已,何必那么认真呢?金主又不会给她加工资,她好歹也是圈里前辈,这么同后人较真,倒显得她嫉妒心多重似的。
虽然也有嫉妒的时候,比如对方容貌身材年纪均比自己占优势的时候——
但后来想想,这样的时候,她更该给对方创造机会;毕竟她这商泽的情人,她做得也有些久了,也有些倦了。
舒怡回到公寓洗了个澡便上床睡觉,迷迷糊糊中,却感觉有人上了床,一双大手在她身上粗暴地摸着,摸得她根本买办法入睡。
她不用睁眼也知道,来人只能是商泽;一般人喝了酒都是硬不起来,他倒好,每次喝醉都 “性”致高涨。
舒怡懒得动,干脆挺尸,商泽摸到她胸部用力一捏:“睡得着吗?装。”
他沉重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只好推了推他:“轻点。”
他却没应声,只将手指探进她双腿间,敷衍地摸了几下,然后便拉开她大腿便毫不犹豫地长驱直入。
“唔……”毫不留情的猛然一挺,舒怡几乎承受不住地轻呼了一声。
商泽那处太大了,她并不十分湿润的甬道被他撑的有点疼,于是忍不住掐紧了他的双臂。
商泽双手撑在舒怡的身旁,星眸半睁半阖地看着她,眯眼欣赏了一会儿她娇嗔的表情,接着便猛烈地动作起来。
也不知什么古怪癖好,舒怡想。
商泽像只刚被解禁的野兽般残暴勇猛;紧绷着唇角,扣着舒怡韧性良好的身子,不住又深又猛烈地撞击着。
挫痛已变成一种难耐的痒麻,舒怡细细地喘着气,痛呼逐渐变成了细长的呻吟。
那声音听在商泽的耳朵里,更加催情。
他抬起她的腰越发的用力;舒怡被他撞得好似要散了架一样,没多久便先到了一次,缩着身往后退。
“这才几下就受不了了?嗯?”他拉着她脚踝把她给拽了回来,紧扣着她的腰,让两人身下贴合得更加紧密。
舒怡两手被他反剪在头顶,找不到任何的支点,像砧板上的鱼一样,扭来扭去,却怎么都躲不过他的凌迟,于是干脆用双腿环住他的腰:“是你太厉害了。”
她谄媚地夸他,他却不买账,哼了一声越发变本加厉。
“商泽……射给我……”
她干脆缩了身子狠狠地夹他;出口的呻吟越来越浪,他被她弄得动作一滞,差点没忍住,当下有些咬牙切齿地撞的愈发的凶狠起来;但到底没继续坚持太久,便射了出来。
舒怡第二天起来,动了动混身泛疼的身子,直骂昨天那个模特太弱了。
明明商泽就喜欢那种骚里骚气的妖艳贱货,明明她都主动给对方创造机会了,结果对方还是搞不定商泽。
说来也是奇怪,当初商泽一开始找到她时,根本是不屑碰她的,就算要刺激他弟弟,他每次也不过象征性的挽挽她的腰而已;倒是她为了把戏演好,没少热脸特冷屁股——
就商泽那时的态度,她本以为这段关系不需要三年的,谁知……会变成现在这样。
舒怡起身去浴室洗澡,难得没有什么工作的一天,因为商泽昨晚的纵欲,她洗完澡后又睡了半天懒觉,下午才出门Shopping。
花钱的时候,赚钱的快乐就显现出来了。
不足两个小时,舒怡便收获了大大小小无数袋子货品,就在她准备下楼取车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了个熟人,商泽的“小妈”——宁俏。
“小妈”这个称呼,这是舒怡自己暗地里取的,商泽要知道了,大概会嗤之以鼻,但商泽他亲妈毕竟过世好多年了,商泽他爸——商霆总要找个伴儿的。
商霆找的就是宁俏。
虽然商霆现在还没同宁俏结婚,以后也可能不会给宁俏婚姻;但自两年前宁俏给商霆生下个女儿后,宁俏就已经住到商家,并越来越多的同商霆一起出席于各种公众场合,俨然新一届的商太太的。
而这新一届的商太太,正热情地同舒怡招手道:“好巧,你也来逛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