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宋子祺家，两人累了一天，很快了冲了澡，莱拉吹着她一头长发。
长发微卷又柔顺，小小的套房飘着女孩子香香甜甜的味道。宋子祺不懂为什麽这麽反差，她住在垃圾堆里，却能把自己打理得这麽精致。
宋子祺躺在床上滑手机，玩了几场手游。经过了这两天，他们之间竟然没有了那种陌生感。这很微妙，就算是交往，也要一两个月才能弭平那种陌生感。
「子祺！」莱拉把他推过去一些，在床上挤了一个位置。宋子祺直觉要把床让给她，要去沙发那。她却拉住了他。「累吗？」她问。她眼睛很大，卸了妆还是深邃。宋子祺摇摇头。
「要不要做？」莱拉问。「我想好好的谢谢你。」她说。
「不用这样谢吧！」宋子祺尴尬一笑。
「我就想这样谢。」她双手环住他的腰，热烫的身躯蹭在他身上。宋子祺其实有点懂她了，如果这时候义正严辞得拒绝，或着故作君子，莱拉就会觉得宋子祺是不是觉得她轻贱。所以.....顺水推舟最好。
「其实我不到最後是有点难受的。」他表达他的感觉。
「那我尽量忍耐.....」
「也不要忍耐.....受不了还是叫我停.....」他还是不舍。
她冰凉的手探入宋子祺的衣服，摸着他胸前的肌肤，其实并无技巧，但是他也经不起撩，尤其连着两次没高潮。
「关灯？」宋子祺问。莱拉点了点头。慾望很难受，宋子祺觉得自己对慾望其实是很贪婪的，没机会的时候不是特别积极，但有机会也不太放过。关於男人的兽性其实他有，而且不少。
他低头，从耳朵开始亲吻她，尽力得点燃她的慾望。
「莱拉，你告诉我怎麽样你会比较舒服？」
「我不知道。」黑暗中，她会主动承接他的吻，宋子祺也觉得她这样比较自在。
「亲这里可以吗？」他温柔舔着她的乳尖，莱拉倒吸了一口气，肩膀一僵，但没有叫出声。他很会舔弄乳尖的，这里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很喜欢。
宋子祺很认真很耐心，灵活的舌尖还换着角度，乎重乎轻。莱拉渐渐觉得全身发热，身体升起了一些痒意，倒吸气也无法压住，不自觉得发出了一声娇吟。但她马上收住声音。
「叫出来，很好听，很性感。」
「不要⋯⋯」
「拜托⋯⋯这样我可以快一点射，你不会那麽累。」宋子祺在她耳边柔软得说：「求求你......」
莱拉才若有似无得发出很小声的呻吟。
宋子祺好像摸懂了她一些性格，姿态要放低，要用求的方式，这样她就好讲话。有一些呻吟的声音是很大的进步，至少他感觉她自在多了。
「昨天还有今天早上，你有没有舒服？」他问。但是语气很温婉，不是很色的那种，而是关心。
莱拉哼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她记得她哥很爱问「爽了没？」「爽到了吧！」可是她哥的语气是让人讨厌的。她没有回答，但还算友善得握着他的性器，细致的拇指摸着他的龟头。
「恩.....」宋子祺低吟着，总觉得两人间是有点进步的。
「你这里比我想得大。」她说：「有一点舒服......」她小声得说。
她的肯定虽然没有说得很清晰，可是对宋子祺而言无疑是鼓励，他浅浅微笑。「你都不觉得我胖吗？」她突然问。
「我一开始就觉得你很漂亮。」
「那你看到我家，会不会觉得我很臭。我身上会不会有垃圾的味道？」
「没有，你很香，闻起来很舒畅。」关於这点，宋子祺也有点纳闷。莱拉还是把自己弄得很整洁，某方面而言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如果不是真的，我不会这麽硬。」宋子祺说。莱拉笑了，这无疑是最好的恭维。
他家倒是该有的道具都有，他戴上保险套，特地挤了一些润滑液。「你不是喜欢我中性，不像男人的样子？那你坐我身上，像个男人一样干我好不好？」宋子祺说，这句说出来有种羞耻感，但完全戳中了莱拉的口味。
莱拉跨到他身上，就着润滑液一寸寸把它塞入体内。
肉棒上的青筋被紧致的穴肉一段段得塞入，宋子祺叹息着，也发出了小猫一样的叫声。
「里面好紧，我其实也会被你......夹得好痛.....」
「那谁让你这麽硬......」莱拉撑着他的小腹，跪在床上抽送了几下。宋子祺发出极舒服的呻吟「嗯......莱拉......」
莱拉从上往下看，就用月光这种亮度。她就用过三个男人，宋子祺下身最大，但样子最媚。他不是装的，他真的有女人的媚态，尤其在喘息的时候。莱拉俯身舔他的乳尖，低声说：「我也想知道你後面紧不紧，让不让我玩？」
宋子祺没有回答，但这句话也是戳中了他的软肋，他的阴茎亢奋得在她体内跳动。
莱拉的身体很久没那麽兴奋，进去的时候用了润滑，但现在淫水几乎是冒出来的，弄湿了他整个腹部。骑在宋子祺身上，她有男人的那种制霸又虚荣的感觉，可是体内又一直被他的肉棒撞着宫口。这是她在同性的性爱里没感受过的，矽胶假阳具的触感和真阳具一点都不一样。
莱拉觉得自己要融化了，酸痒一直在攀爬。「现在是谁干谁？」她哑着声音问。
「你干我.....」宋子祺说。
莱拉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爽感铺天盖地而来，她身子像弓，往後一挺，强烈的筋挛让她全身颤抖。很自在的高潮，又自在又满足，她都不知道以前有没有得到过这麽舒爽的体验。
宋子祺被夹得很爽，但也很害怕她喊停。今晚真的很舒服，但如果再不让他射，他会崩溃。
莱拉感觉出他的害怕，她笑得有点坏：「换我插你？」她从他身上爬下来。说真的，此刻她说什麽，宋子祺都同意。
莱拉没有开玩笑，她拿了床头柜的润滑液挤在指间，从他的囊袋往下探，略略找到了後穴，就直接用力的挤进去。这体验好特别，里面很烫。
宋子祺哀嚎了一声：「莱拉.....很痛⋯⋯不是这样子⋯⋯」虽然他说很痛，但是他的手不自觉得握着自己的肉棒搓弄，呻吟得特别娇媚。
「不准自己打手枪，我不喜欢.....」她真的用指头插他，可是看他又痛又爽的表情。莱拉觉得很兴奋，因为兴奋，下身又感到一阵空虚。
「让我进去，求求你让我进去。」他低声求她，正如宋子祺观察，莱拉很喜欢听他哀求。
「我如果说我不要了？」莱拉问。但是她的语气不是前晚的害怕，宋子祺的腹部微微颤抖，随着她的指尖抽蓄。
「求求你⋯⋯求求你⋯⋯一下就好⋯⋯」
莱拉轻轻笑着，像女王一样，她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宋子祺试探着把她的指头往外拉，虽然很舒服，但他没有很想被触碰这里。但是很想做到射精是真的。莱拉没有执着，她的手指被扯出他体内时，宋子祺其实是松一口气的。
「我从後面。你看不到我，比较不紧张。」他让莱拉跪趴在床上。
「我只为你忍一下喔，因为你今天真的很辛苦。」
「一下就好，求求你。」宋子祺低声下气。
宋子祺从後面进入时，两人都叹了一口气。莱拉没有和男人试过这个姿势，他哥毕竟是强迫她，所以只用传教士的姿势，因为最好掌控。宋子祺进入她体内时，她觉得被撑得好满。他开始抽送时，莱拉开始发自内心得呻吟，快感太强烈了，她无法无声无息。
宋子祺让她适应了一下後，开始快速得抽送。好爽，再中断他要疯了，他双手捧着她丰满的臀部，抓得很紧，就怕她又拒绝。
「你插好快。」
「忍一下，一下就好⋯⋯拜托⋯⋯」他怕她反悔，夹紧了臀部增加自己的敏感度。
後入让莱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服，尤其又是这种速度，这种速度是同性伴侣比较难做到的。莱拉哼了一声，快感从背脊散开，全身抽蓄了起来，极大的快感淹没了他的呼吸。
宋子祺早已闭上眼，他已经无法再顾及莱拉有没有到，又到了快要射的这个时候。最後他狠狠得撞了几下，终於到达了极乐的境界。
「莱拉......」他喘着叫她的名字。莱拉双腿一软，没有力气支撑了，整个人趴躺在床上。宋子祺把她翻过来抱在怀里：「谢谢⋯⋯」
两人安静了好一阵子，宋子祺头脑闪过很多念头：两个人好像可以磨合。那麽是不是可以在一起？
「子祺⋯⋯」莱拉终於开口。宋子祺其实心里想：如果莱拉说「我爱你」或着「我喜欢你」他就决定跟她交往，今天就当作在一起的纪念日。
「子祺⋯⋯你好M，第一次遇到这种，我蛮喜欢的。」她说。宋子祺傻了一下。
「子祺，我下次可以拿假阳具玩你後面吗？」莱拉说。兴许他是射完了，没那麽好讲话，他果断得说：「不行！」
「为什麽？」
「我现在是喜欢女人的，感觉很确定。从後面和用前面，对我而言那些快感是分开的，那会让我迷惘。」宋子祺说。後面有後面的舒服，但既然很久没有，就不要刻意提起。他以为莱拉会就这点胡闹，撒娇耍赖之类的，但是莱拉没有。
这是他的选择，那她应该要有最基本的尊重。但是她很喜欢他自尊放那麽低的样子。
「我们是不是很合适？」莱拉问。
「你觉得呢？」宋子祺反问。
只要她说出来在一起，就在一起。但她始终没说。
有一点很微妙，宋子祺跟她做爱时，关於自己的表现，反而是很轻松的。他敢呻吟，敢做出舒服的表情，敢表现出任何不像男人的气息。在其他女人面前，他会很刻意隐埋自己比较像女生的那一面。做爱时的心理负担，反而在莱拉的情绪上。
莱拉和他做也异常轻松，因为同病相怜。
做完以後，他们有种从来没有的踏实感，他们就抱着心里的踏实感，身体的饱足感沈沈睡去。一夜无梦。
*****
多年後，宋子祺和易喜在一起。
莱拉在喝红酒谈判的那晚，提到了这件事：
「你敢吗？你敢在易喜面前表现你真正的样子吗？她知道你是双性恋吗？」
这个问题让宋子祺觉得难过，因为他真的不敢。
和莱拉在一起快要十年，他以为这已经不是重要的课题了，生命中该解的结都解开了。
但是他没想过，面对一个新的人，那些过去的结又是一个新的历程。
所以在八爪椅那晚，他落泪了。
面对易喜，他害怕了，他没有心理准备：易喜会不会排斥。如果会，他愿意装一辈子，因为他太爱易喜。
「有的时候我很想真的原谅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但是这些事情的後劲，都让我无法原谅这一切。」莱拉说。有些事情，莱拉真的会比易喜懂。
但是易喜是这样的。她知道自己也许不能取代莱拉在宋子祺心中的位置，她也没有莱拉与宋子祺的默契。
但只要宋子祺爱她，哪怕是一点，她都很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