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同伴们走散了。
这座岛屿地形崎岖,四面环海,植被葱葱郁郁。她与同伴来这里做地形考察,两日过去收获颇丰。
可今天她在这处丛林里,却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了。一切通讯工具都失去了信号,用匕首在树干上刻了标记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转。
落单的人类十分容易陷入恐慌情绪。
她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跳着,企图找到一条通往森林外的小径——可是一无所获。她有些慌张地继续前行,却发现树木愈发高大起来,叶子也愈来愈密,直到将最后一点日光都遮住。
她脚下踩着的并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层层铺着的树枝枯叶。潮湿的空气使它们腐烂,散发出不怎么好闻的气味——或许气味里混杂着其它东西。比如每走几步就可能踩到的,埋在树叶里的动物头骨。
四面环海的孤岛,无法走出的幽暗森林,落单的人类。
不过,她还算幸运,在这森林里不曾遇到什么野兽。不然的话,可想而知。她这样单薄的人类女孩儿,可能在挥出匕首之前,就已经被咬断细嫩的颈了。
她已经很疲累了。
娇气的人类不适合在这种地方长期逗留,她的腿开始发颤——快一天没吃东西了,随身携带的水也已经喝完。
绝望感逐渐弥漫,她环住自己的双膝蹲在地上。
太可怕了。会死在这里吗?
正这么想着,她感到自己的小腿缠上了什么东西。
她低头看去,尖叫起来——有蛇!
黑白花纹的蛇顺着她的小腿缠上腰际,她战栗着,不敢逃跑,生怕激怒了这种阴险的生物。可这条蛇刁钻的很,居然顺着她的衣摆钻入衣服里。冷血动物的鳞片蹭着温热柔腻的肌肤,这使她的腿发软。她为了避免摔倒扶住树干,却绝望地发现有另一条蛇顺着她的胳膊缠上来。
她近乎崩溃地涌出眼泪,叫着“救命”。可是有谁能来救她呢?
泪眼朦胧中她瞧见了一个近似人类的身影。她以为有人能够解救她——可怜的孩子,万一来者是更为凶险的生物呢?
来者走近了——不,确切地说,他不是在“走”。因为他的腰腹以下,完完全全是巨蟒的身体。这是个上半身是人类男子,下半身是黑色巨蟒的怪异生物。她认清这个现实后,第一反应就是逃跑,却发现脚腕上也缠了一条蛇。
他很快移动到她身边来,并且将她拦腰卷起固定在眼前。这使她看清了他的脸。老实说,他十分英俊——如果除去非人特征的话。似乎是常年见不到日光的缘故,他的头发和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而色素的缺失使眸子变得鲜红。那是最直观的血液的颜色。
他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垂头闻了闻她的脸。
兴许是过于俊美的脸庞给了她错觉,兴许是过度的恐惧使她丧失了判断能力,总之。她认为他是可以沟通,甚至可以讨价还价的。
“那个,”完全被黑色蛇尾缠住的女孩,细声细气地说:“你,你能听懂我说话吗?你能不能,放了我呀?”
她看到他笑了一下,仿佛她问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似的。她还想问下去,不过他很快给出了答案。
他将好不容易到手的女孩儿缠的更紧,她闷哼出声,手无力地抓着将自己缠住的蟒身。他低头看到紧紧挨在自己鳞片上的纤细手指,不禁感慨人类真是脆弱。
既然是脆弱的人类,那么就更要好好招待才行。
擅闯他领地的人类,总得给点教训。
可当他看到女孩哭红的眼圈和细嫩的脖颈,他又改变了想法。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人类女性。足够柔软,足够温暖,足够美味。或许...是个不错的配偶。
这么想着,他靠近了她,吐出殷红的信子舔舐她的脸。她哭叫着伸出手推着他的肩。
这是拒绝的意思吗?
他皱了皱眉,这令他有些恼火。蛇向来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生物,他们足够阴险,也足够狡诈。
她听到一声类似叹息的声音。
冰冷的气息拂在她的侧颈,这使她战栗不已。带着毒液的尖牙蹭着女孩细嫩的肌肤,然后咬下去。毒素渗入血液,很快输送到全身。女孩的手无力垂下,但依旧保持着清醒——不信你看,她的眼睛还在涌出泪呢。
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信子与她的舌纠缠。等她喘息着软了身子,他的蛇尾开始侍弄她的下身。冰冷粗糙的鳞片刮蹭着细嫩的隐秘地带,冰冷的不断被暖热,温暖的不断被侵袭。
没有温度的殷红的信子,舔舐过身体的每一寸——这是毒蛇的标记。
不断有暧昧的液体颤抖着滴落,与潮湿腐烂的枝叶混杂在一起。
呜呜咽咽的声音从幽暗丛林里的某个角落传出来。
过了很久,久到连女孩悬空的脚尖都湿润,沾满可疑的液(防屏蔽)体时。这个俊美的怪物伸出手抚摸女孩的小腹。过一段时日,这里会有几枚罪恶的蛇卵。
那是幽暗森林领主赐予人类女孩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