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四月,何落自己玩自己的,最近甚至还出谷去了,一去十几天。
这天上午,辛潇正与王霏英拆完招,休息时听王霏英讲多年前二师姐何落如何有一天突然大驾光临剑系,说是来考察新编的玉山剑法和雾山剑法的成果,吓坏了一众剑系弟子。好在平时大家早晚刻苦,好歹没有出大岔子,众人这才知道,这新编剑法是出自二师姐之手。想来刀系棍系那边也陆续出现了新编功法,大约也是出自这位师姐之手,不由肃然起敬,当时这位师姐其实才不过双十年华,武功据说已到七重境界,但她从不与旁人争斗所以江湖名声不显,现在这新编功法,常见的兵器各系都有,可见传言不虚。
坐在不远处的另一名女弟子,名叫张滢月,听到王霏英这么说,突然想起来一件八卦,凑过来道:“霏英师姐,我也知道一件有关何师姐的事。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姜涯?”
在座的弟子有的来自四宫五庄,何尝会不知姜涯恶名,她本是清派继任小掌门,叛出清派,自称恶涯女,在江湖中作恶数月,在座有弟子的家族也是吃过她的亏。这张滢月有一位表姐,正是拜在清派大掌门姜泽座下,因此知道一点点内幕,据说当时是楚门掌门的二弟子何落追击姜涯,本想交回清派,却不知何故任那姜涯走脱,也有一说是何落不知如何与姜涯交涉,激她入了广刹南刹,但从此也不再出来作恶。
众人又是一番赞叹,言道小师妹真是好福气,得何落师姐日日指点,辛潇哭笑不得,也不拆穿其实也不算日日指点,现下二师姐人都不知在何处。不过听了这两件二师姐往事,更加欢欣鼓舞了。
辛潇正腹诽着,突然有人道,你们所说的二师姐是不是身穿玄色衣裳,身佩长剑,宛如冰雪天人?
说话的是一位新弟子,满面桃色,他刚从山门那边值守归来,道是一刻钟前有一位女侠进了山门,他却从未在门中见过,经身边师姐指点说是嫡系二师姐何落。他不由得看呆了半晌,交班回到演武堂又听到王霏英辛潇她们在说这二师姐事迹,不由开口问道。
辛潇面上一喜,笑开来:“是二师姐回来了!她有天留了纸条说是无聊,现下正值阳春三月,她出谷找友人去玩了。更可气的是她那纸条钉在冬谷冰墙,我和三师兄四师兄找了她大半个下午,她竟然留了个极其难猜的字谜让我们去猜!”
众人黑线,心道:“原来都以为何师姐清高孤傲,冷若冰霜,竟然这么脱线的吗?”
知道何落归来,辛潇坐不下去了,想亲自去听她如何追击姜涯的事,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午饭也顾不得吃,偷偷下谷去了。
辛潇偷偷下谷,也没叫上钟非程一起,蹑手蹑脚地靠近西小院,想展示下自己最近十几日新学的一门轻功,是从一个响翎庄来的弟子那交流学来的一式踏风追翎。
她闭气靠近西小院院后,心道果然我最近有进步,靠这么近二师姐和三师兄还没发觉,我再近几步,吓她们一吓。
等她进了院内,却隐约听到几声奇怪的声音,像是二师姐的呻吟,从浴房传来,她心中一惊,心道莫不是二师姐在外受了伤!
思及此,她担心得不得了,一推房门,嚷道:“二师姐你怎么了?啊!!!”
却见何落着了一件桃红色纱衣,正趴在浴池边缘,神色放松,甚至可以说是平日从未见过的娇艳,何战翼正裸身贴在她身后,细细吻她的背。想来这两人正在情动之时,所以没听到辛潇的脚步声,待她推开门来,也来不及躲。
辛潇从未见何落穿过玄色之外的衣裳,露出如此表情,乍一见已经呆了,电光火花之间,她又从喉中逸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掉脸跑走了,边跑边喊:“对不住,我不知道.......”
这边浴池中两人也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何落笑得全身发抖,惹得何战翼没忍住,扣住她连连动作,又去亲她的侧脸和耳朵。
两个人终于收拾完毕,何战翼还在不好意思,何落却坦然道:“我们四人在这谷中常居,她二人早晚要知道的,只不过今日我们许久未见,我穿了这新纱衣给你看,倒不防小师妹不在山上吃午饭,这会子下谷来,怕是吓了她一跳。”
“她估计是从山门那值守的弟子处知晓你回山,肯定迫不及待下来找你,也不知钟师弟在哪里。”何战翼闷声。
何落娇笑,腻住他道:“怎的怪钟师弟没缠住小师妹,坏了你缠我的好事?”
何战翼被她点破,面上诡异地红了一红,看得何落心里发痒,又想去亲他。
“分明是你缠我,害我午饭做一半。”何战翼却把她推开,努力正经道:“现在小师妹估计也没吃午饭,我去做饭,你去找她。
何落不再逗他,在书房寻了个本子,去东小院找辛潇。
辛潇正在房中忐忑,面上红晕怎么也下不去,心中千回百转。
——怎么办怎么办,太尴尬了,我太鲁莽了!
——不过二师姐真的好美啊,她穿上那纱衣竟跟桃源仙子一般。
——啊啊啊!二师姐和三师兄果然是一对!但她们成亲了吗?
——哎!不管啦,她们情意相投,这事也是自然发生吧!
待何落敲她的房门,她惊得差点把手里无意识转着的茶杯丢出去,又红着脸去开门。
何落进门坐下,辛潇去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磨磨蹭蹭半天也不敢抬头看她,只低声说了句:“二师姐,对不起。”
“没关系。”何落托腮盯住她,半晌笑道:“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辛潇嚅嚅:“没,没什么想问的。”
何落笑了一声:“真的?”
“二师姐和三师兄是一对璧人,我和钟师兄早就看出来了......”辛潇又鼓起勇气,道:“只是.......”
“只是未听说我俩婚配?”何落接道。
辛潇点头。
“小师妹,你觉得我和三师兄如何?我是说品性。”
辛潇抬头骄傲道:“二师姐和三师兄那自然是光明磊落之人。”
“说的极是,我和阿翼青梅竹马,从出生起从未分离超过半年。“何落点住她的鼻子,道:“我二人患难与共,相互爱慕,身心早就融为一体,成亲与否我们都不在意。”
辛潇连连点头,又想到一个问题,问道:“那二师姐你不怕怀上小宝宝吗?当然我不是说怀上小宝宝不好啦,但总归人言可畏。”
“我不惧人言,只不过怀孕却也是麻烦。“何落答道:“你想知道我的办法吗?”
辛潇又好奇又有些不好意思,何落摸摸她的头,道:“只当成一门学问来听,不必害羞。你是大姑娘了,这些事应当知晓,人体构造和变化本来就是医学。”
说完把书房拿来的那本子递给辛潇,辛潇接过,书上并无书名,翻开第一页,却是画了一男一女的裸体,羞得她又合上。
“你这会子正害羞,怕是见了阿翼连饭都吃不下,不如我去把饭端过来?“何落也不催她,体贴道:你如果不想我在你房里,我也不打搅你。”
“二师姐你不要紧的。麻烦你帮我端饭过来,还要拦住钟师兄,钟师兄吃了饭下谷来,肯定要来找我,我和师姐在一处说话,看......看这个本子,你让三师兄把他叫住。”
何落应了,去厨房拿饭,嘱咐何战翼一会盯住钟非程去练功。
两个人吃完饭,辛潇做了好一会心理建设,才敢打开那个本子。
何落也不急,悠悠闲闲地在侧屋榻上瘫着,另外拿了一个话本子在那里看。
辛潇一开始以为是类似于娘亲藏在衣柜最底下的春宫图,她小时候有一次翻出来看到了,可是看不懂,又放回去了。后来订亲,母亲本想拿那图册来,结果八字一事一搅,也没来得及说。
结果翻了两三页,果然只是医书,第一页是男女全身,第二页却是放大版的私处图,图上均标了各处名称。非常正经,辛潇便正了心思,认真看下去。
再往后翻,竟然还有姿势图,辛潇面上又发烫,再粗粗往后看,内容又正经严肃起来,讲的是一些脏病,她小时候在街上玩,听到过路上有人吵架,嘴里叫骂什么青楼花柳,她还以为是哪里的风景呢,怎的吵架也说起来,现在看那本子上写着三个大字:花柳病。
她看那描述和图样,不禁有点被吓住,不敢再细看,再往后翻,却是讲的女子葵水和身孕之事,也细细交代了各类可能的疾病和孕症,以及如何避孕。
她粗粗看完,心里大致明了,但又涌起了很多疑问。
“小师妹看完啦?”何落见她放下本子,正在那里吁气,不由得笑道。
“大致看完了。”辛潇点头:“没想到这男女之事,竟还有这么多要注意的。”
“是了,女子于情事上,身体方面有一些弱势,比如性病,比如怀孕,所以我们自己尤其要注意,这册子是正经的医书,我先前本想在门中开班讲学,但又怕如此公开,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只让在女弟子之间相互传阅。”何落面色一整:“我们门中都是些年轻弟子,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如果一味压制,尤其是女弟子不晓其中利害,或是识人不清,被歹人拿捏住,怕是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乱事。”
“二师姐真是思虑周全。”辛潇赞道,静了一会,终于又鼓起勇气,问道:“二师姐,那......此事是什么感觉?我听娘亲说,初夜都是要疼的,还有生孩子也很痛很危险,我有些怕。”
“燕好之事的滋味么,同喜爱的人做来肯定是如痴如醉,非常欢喜的。”何落歪头看了她一眼,笑道:“至于你娘亲说的初夜疼痛,其实不然。”
辛潇惊奇,何落接着道:“初夜要分人,普通人家嫁女儿,未经事的小女孩,和男方没有感情基础,加上两人都知识匮乏,难免心急,往往乱来一气,更有那不尊重不体贴伴侣的无良男人,女子当然要疼痛流血,其实是太过粗暴导致。且这种传言一起,给更多女孩一种暗示,以为初夜必定是要疼痛流血的,愈加害怕。”
“原来如此,那我娘亲说的女子贞洁,夫君会知晓你是否是处子,是怎么回事?”
“这当然也是谬传,全是这疼痛流血导致,但其实寻常女子阴道内并不可能是完全闭锁,否则你葵水如何能流出?粗暴会导致出血,无论是不是处子。”何落哼了一声,又严肃道:“至于性病,也要注意,一定要与身家清白的男子来往,且一旦知道他出入烟花之地,不管你如何伤情不舍,都不可再眷恋,情伤可愈,有的性病却是会缠人一生。”
辛潇连连答应。
小剧场
林敏:林敏成衣铺,价格公道,质地精良,款式多样,买过的都说好。
林敏:还有各类情趣纱衣,美轮美奂,血脉喷张。
何落: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