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我妈叫刘春花了!不信你自己去问那个纪什么她本人,她才不会说我是她生的!”嘴上笃定地说着,心里更加确定纪晶晶对我的无视。
她是那么在意前夫的女儿……
“既然你不是那女人的孽种,那你给我发誓:如果你是她和周镇航的女儿,我要你不得好死!你要遭全天下人的唾弃、耻笑、鄙视!”冷面老大恶狠狠地盯着我,要我发起恶毒的誓言。
“凭什么让我发这样的毒誓?万一我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女儿,而我又不知情怎么办?我岂不是凭白无故让自己栽进茅坑里?”我心虚地辩解道,虽然知道纪晶晶不太可能会承认我,但那种毒誓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说不出口的!
“这么说你还是有可能是他们的女儿咯?我现在就把你弄死!”说着,冷面老大无情的爪子已经伸过来作势要掐我的脖子。
我惊惶地后退,及时避开他的魔爪,幸好这时银框眼镜拉住他:“大哥,要不这样吧,我就吃亏点娶了她,只要她成了我们家的人,自然不可能做出不利于我们的事。”
吃亏点娶我?这到底是谁比较吃亏呀?
我不屑地撅起嘴,刚想反驳就听到蓝暻白狼式的吼声:“她是我带来的女佣!你有什么资格娶她?就算你有资格娶,她也没资格嫁!一个大半辈子劳动力都被买断的人有什么自由决定自己的婚姻?”
“慢着!协议早就被我撕掉了,我现在是自由身,你无权干涉我的生活!”我指着古铜男声明道,见银框眼镜看着他的怒脸偏过头去偷笑,我又忍不住想挫挫他的锐气:“至于你们谁要是那么迫切想结婚的话,可以去大街上随便拉个女人结了,我可没兴趣加入你们这种变态家庭!”
“你……”银框眼镜咬牙切齿,脸色难看,却无话可驳,看着真教人内心舒爽——谁叫他自以为吃点亏就能娶我!
“六哥长得太严肃,不适合小女佣啦!小女佣还是跟我吧,我不要什么婚姻承诺,做个地下情人就满足了。”古龙水的香味扑鼻而来,我瞬间捕捉到漂亮卷发的位置,一个机敏的闪身总算躲过他的魔爪侵袭。
“暻宣你一边去!别碍事!”银框眼镜一手拨开卷发主持走到我跟前,压低声音问道:“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之前你只是在利用我制造和纪阿姨见面的机会是不是?”
“是……”望着他痛心的模样,我竟不自觉地承认,但又马上恢复理智说道:“不是!那不是利用,只是请朋友帮忙。”
“朋友?什么程度的朋友?可以利用的朋友?”透明镜片下那对尖锐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我,不给我任何退路地扣住我的手,咄咄逼人地问道:“可以结婚的朋友?还是可以上床的朋友?”
“蓝……暻昊,不要这样!”我只觉脸皮发烫,想抽回手却被抓得更紧,他似乎又恢复初见时贱嘴律师的嘴脸了,似乎又要轻易出口伤人了!
我急急望向绅士翻译,只见他斯文白皙的脸颊一偏,似乎打算对我的处境视而不见,从他微皱的眉头不难推测他一定又误会我了。
再转向古铜男,他正沉浸在醋的海洋里,根本无暇理会我投过去的求救目光。
我还是自求多福吧!
“你压根就对我没有好感是吗?只是在利用我!”银框眼镜仇恨的眼里更多的是受伤的情绪,令人不忍多瞧,却又想上前安抚他。
我反握住他的手,轻声问道:“难道我们不能做朋友吗?朋友是一辈子的,情人却随时可能会分手。”
这一招缓兵之计似乎奏效了,只见蓝暻昊愣怔地看着我,薄唇微启:“那其他人也是你的朋友吗?”
原来这个比我大一岁的律师竟也有孩子气求专宠的一面,我灵机一动,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说道:“是你让我有机会见到自己的亲生妈妈,你在我心目中跟他们不一样,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嗯。”律师满足地点点头,这才松开我的手,低头一看,被他握住的手腕已经汗湿了。
接下来处理的对象是小帅哥和画家、善良的医生还有色眯眯的卷发主持、两个宅男……
我如法炮制,没想到狼窝里的生物竟如此好骗,简单一句“你是特别的”“你是独一无二的”“你比别人重要”就轻易瓦解了他们的不满。
看着他们一个个脸上都漾着满足的笑意,同时眼里又暗藏对其他兄弟的同情,我顿觉成就感飙升,原来收服狼心如此简单,早知道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教这群狼服服帖帖,当初我也不必受那么多不人道的待遇了。
然而,当我把目光移到下一个目标时,那对不善的绿眸给了我不小打击。
我强扯起嘴角顶着美食家不满的注视硬着头皮向他走过去,谁知还没跟他搭上话,他已经转身离开客厅,只丢下冷淡的一句话:“你们爱怎样就怎样,我没兴趣管!”
这是我的盟友吗?为什么他又变得这么冷淡?难道狼是善变的动物吗?
我无辜地望向绅士翻译,想解释点什么,他却扬起苍白的微笑抢先说道:“你把东西还给我的时候我就明白你的心意了。”
“我……”任何言语在绅士翻译白色的身影转身之际都变得软弱无力。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我渐渐忽略了他?或者说我早已淡忘了最初在酒店邂逅他的那份激情?在他多次转身留下冷漠的背影以后,我的心竟没有情理上应有的痛,这是为什么呢?
“混账女佣,你那些甜言蜜语对老三和老八都不起作用了,对我同样也没用!”冷面老大洪亮的声音把我从理不清的疑问中拉出来,他的铁板脸漾着冷笑说道:“就算你说崇拜我仰慕我喜欢我也不能打动我!”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冷面老大原来早已看穿了我的把戏!
碍于现场还有其他被我用言语迷惑的狼,我不得不强稳阵脚驳斥他:“我当然不会跟你说那些肉麻的话!且不说我压根就对你没好感,我可惹不起你那位爱吃醋的秘书!”
“你是什么意思?”冷面老大乍听我的话甚是惊讶,但他马上就明白我话中的意思,下一秒便涨红了脸叫嚣道:“别胡说八道!小心我剪了你的舌头!”
这铁板脸居然会脸红,想来他一定是第一次在弟弟们面前被宣布有人喜欢他,我顿时玩心大起,继续调侃道:“剪了我的舌头,谁来告诉你正在被秘书暗恋的事呢?”
“呀呀呀!有人暗恋大哥?”
“可是大哥看起来好凶,谁这么不长眼啊……”
我的一手消息马上引来狼群的质疑和没大没小的调侃,冷面老大再也扛不住这种场面,一边叫骂着一边退出客厅。
望着他脸红无措的模样,我内心窃喜又少了一个敌人。
然而,还有一具古铜色的身躯在角落里似乎积攒了不少怒气,颜色越发暗沉——真是令人头疼的醋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