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妓与私妓另一大不同,是客户群体与数量。
私妓接客全凭你情我愿,官妓却不然,她们没有挑剔客人身份、数量的权利。协议期间,接待什么样的客人,只能听凭安排。
于是除却原本的目标客源,凡人也有了染指渡者的机会——平日里,即便是最下等的妓女,只要身为渡者,就不会让凡人碰一个指头。
据报告称,政府这样的“亲民”行为极大的缓和了社会矛盾,令凡人更直观的认识到,渡者一样受到法律制裁,打破高高在上形象。
而实际上,凡人嫖官妓,往往出现虐待行为,以发泄平日里在渡者面前的自卑与压力,警告罚款皆屡禁不止。
签了那份协议的女犯往往后悔,即使不算这样的虐待,每日里几十个客人来去也很令人难受。
以富贾为首的那股政府势力怎肯任她们毁约,于是便有了官方调教师一职,专为调理官妓而设。
老刑便是这行当里的个中翘楚,并由此为踏板,晋升官方合作商,建立起极乐宫这等半官方半私人的产业。
也是他并无背景根底却令人忌惮的原因:于公,他是手段狠辣的能吏;于私,他是握有无数豪门隐私的极乐宫老板。
政府虽设了这等职位,对那些签了协议的官妓,却也不至于太过分,震慑的成分居多,问题还是要解决,她们日后毕竟会重获自由。
那些“公有财产”在此就排上了大用场。经过数理统计,行为极其不端的客人便都指派给了这些“活死人”。
老刑的极乐宫又在此基础上做了细分,这是后话。
此时,让我们回到这间飞行座驾的小客厅中,继续云芸曾经历的一切。
“老刑,有什么可准备的啊?你的地方,还不是你说了算?我可没多少时间。”
或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在场这些个富家子,就数何礼翔最不在乎老刑那一身阴仄乖戾之气,也蹦哒的最为欢脱。
他所言也不假,家里虽然娇惯他,极乐宫那种地方也是不会让他一个少年人随便去的,连他亲哥何礼驰也担着干系,且得速去速回为上。
许是这少年身上的几分乖戾嚣张投了老刑脾气,他这样不客气的插言,也没见老刑有甚不高兴,非但没有不高兴,他平板的脸上竟还挂上了一丝可称温和的笑,回道:
“不怕你见笑,我那地方,端的是人多眼杂。莫急,便是此刻不到极乐宫,我也有好颜色给你瞧。”
老刑说着,走向仍伏在地上的黑裙女子,面孔与音调回复平板,声音很轻,对脚下的女子道:
“季小姐,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现在,可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请吧。”
他的声音平缓,甚至称得上温柔,却无端的令人心底发颤,至少,地上那位季小姐分明抖得像筛子,云芸看不到,但她可以听到身边清晰的牙齿打架的细碎咔哒声。
“要我帮你?”
老刑的声音再次响起,极轻,极温柔。话落,便要伸手去撩那破碎的裙摆。
季敏儿颤抖着躲开,却碍着腿上的伤势翻倒在地毯上,碎成几缕的裙摆散开,裙下的一切展露在众人之前。
裙下没有底裤,鞭笞火烙的红黑伤痕在灯光下显得更为清晰也更为狰狞,沾满污秽的青紫看起来也更加不堪,再往上,那截不明物事也终于能够看清。
却是一段微端带着手柄的雪白柱体,造型流畅,泛着些微金属光泽,咋看之下怕要以为是某件现代工业艺术展品。然而此刻处在女子满布淫靡痕迹的白皙双腿间,却显出近乎狰狞的气息。
季敏儿腿间的小穴被过于粗大的柱体撑开到极致,接合处的褶皱完全扯平,呈粉白色。双腿撑大到无法合拢,令人怀疑内里是否已被撑裂。她却不敢有半分犹豫,伸手去拽那手柄,只怕晚了半刻,动手的便会是老刑。
可柱体实在撑得太紧,她用尽了力气,也不过抽出短短一指宽,还带得小穴内部红嫩的皮肉一同外翻出来,季敏儿吃痛,不得不又送了回去。
“看起来,季小姐很是舍不得我这宝贝呢。左右时间充裕。倒不如,借了盛少这场子,您给我们来场独角的活春宫?”
后半句,老刑是对着盛少说的,眼睛却不离那位季小姐,一只大手轻轻按在听了他的话后,正要死命将那物抽出的满布伤痕的纤细指尖上。
指尖如触电般迅疾缩回,季敏儿拼命向后蠕动,直到背后撞到座椅退无可退。双眼恐惧的盯着老刑,好似面对一条毒蛇。
云芸感觉到身下座椅的震动,也感觉到季敏儿的恐惧,比起那个雨天,她看着她被黑衣人们强掳而去,此时的云芸感觉更加无力,因为她的感受不过都源自回忆,一切已经发生,无可挽回。甚或,就算清醒又如何,当时当刻,她已与阶下囚无异,卧于砧板,待人鱼肉。已无父母给她投奔依靠。
老刑并不在意季敏儿的闪避,他只要保证她的手离开那柱体便好,径自笑对盛少,等他答应。
盛少也是一笑:
“你小子,早就盯上我这一亩三分地了吧?放着泥少、沈少家官方座驾的便利不要,非要搭我这半官半商的破船,不怕沈少他们沾染了铜臭,把账算到我头上?”
“盛少明见,您这半官半商的座驾,不正衬着我老刑半官半私的生意?何况那二位的地界儿想也知道,必定是正经到无趣,怎容得我放肆?”
话是这样说,老刑却并不顺势去调侃泥薹,知道他此时此刻没这份心情。余光扫去,果见平日里惯喜欢作纨绔状的雅痞青年一路肃着脸,看定横卧沉眠的飘渺少女,不知想些什么。
余下诸人闻言却仔细打量起盛少这间厅堂来。
随着方才大半人员离去,原本显得有些拥挤的小厅方现出真容来。作为待客厅而言,实则很是宽敞大气。
圆形的厅堂高高悬挂曳地的猩红色帷幔,帷幔前错落着各种质地的沙发与座椅,虽以舒适为重,却也奢华庄重,只后方角落里堆了几只大个儿的水云质地的懒人躺椅,足以用作床铺,却也并不扎眼。
高而深的穹顶上,中心刻画着圣母圣婴像,年轻的圣母衣着肃穆,圣婴娇憨可爱,四周则侍立着各种形态的天使。
“没看出哪里不正经呀。”
杜家幺子杜季阳自言自语道,他比何礼翔大不多少,同是第一次来到盛少私人地方。
杜季阳同何礼翔一样并未染发,却天生一头金发,碧蓝眼珠,今日又恰巧穿了通身的白,肩上同色披风式外套,肖似天顶之上、圣母之旁,身披雪白羽翼的天使少年。
宇渡人神魂游走各个位面,高阶者实体来去亦无不可。自身文化乃至修行方式自然而然受到影响,容纳各种语言、思潮。却又同时保持着各自的独立,以保魂力之源。
究竟是因各位面世界相互作用而生成了宇渡,还是由宇渡作为源头,以魂力为引生成各个小世界,自古便是学者们研究不辍的无解之谜。
今日之宇渡,受各修真界面影响甚深,虽则魔法元素之力量仍有相当地位,却终归略显式微,史上不乏倒戈之师。
传闻杜家先祖便是这样一支,古姓杜德,因对修真文明迷恋,祖祖辈辈与东方家族联姻,而今彻头彻尾东方化,不仅姓氏简化前置,本代当家的老爷子更是黑发黑眸与东方人已然无异。
东西两大思潮并无对立,毕竟任务领域不同,合作远多于冲突。只不过杜老爷子一向为先祖决意颇感自得。
谁知儿子非要娶精灵血统西方贵女为妻,几个孙子头发眼睛通数染上颜色,为宇渡上层社会引以为笑谈。
虽然每个宇渡人有重新选择信仰的自由,老爷子一气之下还是硬给孙子们序齿排辈。这才有了样貌如西方精灵,名字却似东方古人的杜季阳兄弟几个。
盛少看着杜季阳,忽的神秘一笑。少年总觉得,他这位素日里好脾气的世兄,神情里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不待杜季阳深思,便听盛少打出一记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