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钟意她(NPH)--102. 流浪猫

正文 钟意她(NPH)--102. 流浪猫

一身蓝条纹病服的季星阑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耳边是easy的絮絮叨叨:“还好之前接的综艺都基本录完了,就还剩恋爱观察节目还差一期,明天再录半天就行了……这段时间你先吃药忍一下,等忙完这阵子再给你安排手术……喂,你有听我说话吗?”

easy憋着股闷气,猛踹了一脚病床,「嗙——」巨大一声。

季星阑连忙把垫在脑后勺的手掌抽出,双手交迭压在胸前被子上,一脸乖巧道:“有的有的,哥说的我都听见了,我绝对服从哥的安排。”

“屁!你听我安排的话就不会瞒着我叫小全去租房子了!”easy瞪了眼面壁跪了快一小时的小全,又踢了一脚铁床泄愤:“你们现在巴闭*了,有毛有翼识飞啦*!”(巴闭=厉害,有毛有翼识飞啦=翅膀硬了会飞了)

“哥,你那时候答应我九月让我在广州租房子的……”季星阑心虚,声音囫囵在喉咙里。

“那也要租封闭性强一点的楼盘啊!她那个楼盘人流量那么大,有什么隐私性可言?你还嫌私生饭不够多吗?!”easy忍不住手,指关节掰得噼里啪啦。

小全的下半身早就麻了,正想偷偷挪动一下小腿,一听easy哥压抑着怒火的声音,立刻把腰骨挺得老直。

“那就当成是给小全租的宿舍嘛……那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噗……”季星阑说到最后也觉得荒谬,忍笑忍得一抽一抽的。

“安全你老母!!你自己也觉得很荒谬吧?!”easy气疯了,一扬手,巴了一掌他侧脑袋,让你笑!

季星阑预料到了easy不会对他用真力,一巴掌不痛不痒的,但还是捧着脑袋配合他的演出,“哎呀你这是要打死我……”

easy揉了一把气酸了的苹果肌,在裤袋里摸出一张手机卡丢到病床上,“新电话卡,换上吧!这次不要让那女人知道你的号码了。”

“知道了。”季星阑很快换好卡。

小全被easy拉去医院餐厅吃饭,季星阑趁着病房没人,先给奶奶打了个电话。

“奶奶,这个是我的新手机号码,你记得千万不要给别人了。”

“哎,我知道了……”

季星阑听奶奶声音不太有精神,一颗心忽的悬在半空:“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声音没精打采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落寞:“星阑啊,笑笑她父母找上我了。”

“他们找你干嘛?”他倏地坐起身,脚落了地往窗边走。

“笑笑最近的精神好像不太好,一直没去上班,整天把自己所在房间里,不肯吃饭,一直哭着说你误会她了……”奶奶停了下来,似乎在斟酌词句,季星阑撩开浅蓝窗帘望向楼下,耐心等着她。

过了一会,奶奶继续说,声音里有着不确定:“……星阑,要不然你抽空去看看她?毕竟你们认识了那么多年……朋友之间有什么不对的事情大家可以沟通一下嘛……”

季星阑长吁了口气,才开口:“奶奶,杨笑笑她做了些不太好的事情,或许你也可以想一想,这些年她在你身边,是不是有些不大对劲的事情发生……另外,我确实觉得她的精神可能真的有点问题,你不如跟她父母说一声,带她去看看医生吧。”

末了他说得更清楚一些:“心理方面的。”

奶奶还是一头雾水:“到底她做了什么,你会突然跟她绝交啊?”

季星阑手臂无意识地举起,像怀中抱着谁,他喃喃道:“奶奶你再等一等,过多段时间,等问题都解决完了我第一时间跟你说。”

等他能理直气壮摸着小男孩的头,对他说我家白羽很棒的那一天。

再安慰了奶奶几句,季星阑挂了电话,杨笑笑的问题又摆到了他眼前,就像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等着他看剪红线还是蓝线。

“对,我刚没来得及跟你说这件事,她已经被公司开除了。”easy把打包来的白粥和小菜搁到病床上的活动桌板上,嗤笑道:“她无故旷工,公司还要追偿一大笔……怎么,现在还在奶奶面前卖惨?”

塑料勺子在白粥里捞了一圈,季星阑突然有点想念早上的皮蛋瘦肉粥,他回答:“嗯,她父母找上奶奶,希望我能去见她一面。”

“这女的真有点偏激了,比你那些私生饭还厉害……”小全在一旁忿忿不平。

“私生饭现在都直接明着来,杨笑笑是一直来阴的。”easy瞥了一眼季星阑搅了半天白粥也不喝一口,再警告了他一次:“医生说你这段时间饮食都要以清淡的好消化的为主,你就别想吃别的了,乖乖吃白粥吧。”

“哦,知道啦。”

*

杨强涛提着菜篮子一步一步走上石阶,身子左侧早已油漆剥落的铁栏杆在烈日下曝晒得烫手,他宁愿扶着右手边在石缝里长着青苔的石墙缓缓上行。

终于走到宽敞的平台上,杨强涛扶着铁栏大口大口喘气,一头接近全白的银丝里不停渗出豆粒大的汗珠,领口泛白变形的T恤早已前后都濡湿了一整片。

他用手背抹了把汗,准备往大楼走,刚抬脚就被人叫住:“生哥,买菜回来了啊?”

“对啊,今天这么热你们还在这儿坐?聊什么天呢?”杨强涛抖了抖领口,往在树荫下石墩坐着的几位街坊走去。

“哎,在家也不舍得开空调,一样也是热,在这里还能和大家吹吹水。”其中一位街坊摇着手里的折扇说道,“都快八月十五了,还这么热,人都癫了*!”(人都快疯了)

“今天有什么八卦?说来听听。”杨强涛坐上一块石墩,从裤袋里摸了包烟,一根根分给大家,男人们拿到了也不抽,只夹在耳朵上。

折扇阿伯压低些许声音:“今天又死了两只。”

杨强涛手一震,递到半路的纸烟落了地。

“怎么那么久才回来?”廖敏从厨房走出,接过杨强涛的菜篮子。

杨强涛低着头不说话,看了眼杨笑笑紧闭的房门,推着廖敏的肩膀带着她往厨房走:“走走走,进去再说……”

廖敏被推得打了个趔趄,皱着眉嗔道:“什么事啊,还得躲到厨房来说?”

杨强涛把刚刚没抽的烟点燃,猛抽了几口才开口:“老雷他们说,今天屋苑里又死了两只流浪猫。”

廖敏听明白了,背后激起了一阵战栗,她颤着声问:“这……已经多少只了?”

“不知道,前前后后十来只也有了。”杨强涛烦躁地抓着白发。

“……你觉得是她做的吗?”廖敏紧张地往外瞧,他们的房子很小,两房一厅不到六百尺*,厨房往外走几步就是杨笑笑的房间。

她压低声音:“昨晚我给她放了饭菜在门口就去睡了,早上起来碗盘都是空的。”

杨强涛烟抽得猛,一下子就烧剩烟屁股。

屋苑流浪猫不少,平时也有会街坊邻居经常放些剩菜剩饭给它们吃,可这半个月陆陆续续出现了猫的尸体,每隔几天都会看到食环署的人来处理。

屋苑的监控不多,只能照到比较多人出入的主要干道,一些偏僻的角落会发生什么,无人知晓。

杨强涛在水槽里掐了烟蒂:“……不如你去和她沟通一下?我们带她去看看医生吧。”

廖敏一下子就慌了,眼眶骤红:“怎么会这样啊……她这几年不是都挺好的了吗?”

杨强涛也不愿意相信杨笑笑有精神问题,可种种事实摆在他们眼前。

他和廖敏老来得女,对杨笑笑一直都是放在心尖上宠着,乖巧懂事的杨笑笑一直也是他们逢人必夸的好女儿。

平和的假象直到一年村里几条大狗陆续暴毙,本来大家都以为是外村人来搞的鬼,直到杨强涛去士多买烟,士多老板问他是不是家里最近闹老鼠了,他才知道杨笑笑在士多买了不少老鼠药。

可他们家没有老鼠,杨笑笑买那么多老鼠药干嘛?

他笑容僵硬地跟老板说是啊,回家后跟廖敏谈了这件事,廖敏才吞吞吐吐说她看到了杨笑笑从林伯家的院子走出来,第二天林伯家的金毛就死了。

两人商量了一会,决定暂时离开村子搬去榕树湾那边。

他们看着依然乖巧懂事的杨笑笑,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直到前几年过完农历年没多久,榕树湾也出现了动物暴毙的事,他们没有证据,可隐隐约约的,他们知道是谁投的毒。

杨强涛一夜白头,思前想后许久,终是决定搬进市区,他和廖敏有些迷信,觉得可能是岛上的什么脏东西总跟着杨笑笑,不然怎么他们乖巧可爱的女儿会变成这样呢?

他们搬来现在这个屋苑几年,杨笑笑有了份体面的工作,和季星阑也发展得不错,杨强涛用尽全部积蓄买的房子虽然不大,但一家三口也似乎回到了多年前的和睦温馨。

可噩梦又开始了。

廖敏信佛,自从屋苑开始出现动物尸体,她已经连着好几夜在大汗淋漓中被惊醒,梦里一只只猫狗满头鲜血地对着她张牙舞爪。

他们没办法再搬家了,有些问题是时候得面对了。

————作者的废话————

六百尺约等于六十平方米吧。

有可能十二点后会有一更,不用等哈,明天再看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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