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走出Special打电话问荆苏倾倾状况怎样,她说不好,他就回了家。
早上,荆苏和倾倾去学校下楼时遇上杨逆,荆苏与她在路口分别。车来时,杨逆见倾倾没有反应就叫她,她到学校一直无话。
“你发给我的信息是怎么回事?你说了就要把它说清楚。”司月对赵子川道。
“你那晚不在?”他问她。
“我在──”司月看到张先生来了就去问他。
“倾倾来了吗?”张先生说。
“没有。”司月答。
张先生放下包,在走廊等她,之后杨逆来了,然后直到打铃,都没等到她。
早读下课,倾倾回来,司月闻到她身上的烟味说,“卖烟的发了。”然后她看到张先生拿着手机把倾倾叫出去,在和她说着什么。张先生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又移向别处,结果还是看向她,而倾倾宛如抛夫弃子的渣女。张先生一脸你听我解释,她一脸我不听我不听。她猜他们在说,“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那你就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 ”她晃了晃头,把幻像驱逐脑海。
不久,他们回到教室依次坐下。张先生把手机放在桌上,屏幕还亮着,倾倾看向它。“你不信我?”他见她目光说。
“信。”她说。
他偏头看她,而后离座。司月见没有人再去管手机,她好奇就伸手偷偷向它移动,快要触碰到时,倾倾对她,“你在干什么?”她被吓了一跳,她急忙说什么也没做,把头转了回去,倾倾拿过手机放到耳边再听了几遍,而后拿在手里。
既而,张先生回来,神色平静,脸上无波。淡然自若的拿出很久不戴的眼镜戴上,上课的时候一直在看黑板,从容有度,行若无事,不与他人开口,也不与倾倾说话。
下课,倾倾偶然在抽屉里摸到小熊,她拿出来,看到它身上夹了一张信条,她翻开看,写了,妈妈:爸爸说,对不起。她去看张先生,他依旧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她把它放进去。
第二、三节课,张先生依然如此。第四节课,张先生在操场。他早上看了课程表,3班这节课上体育。他扯了一下嘴角,眯着眼睛看着整完队解散的3班,然后信步向目标人物走去。
室内篮球场,张先生对男生道,“我们还有账没算。”
“不都过去了吗?”他说。
“我还没过去。”
“你说你想上她,你有没有问过我?”
“对不住,马尿喝多了。”他认错。
张先生鼻子出来一口气说,“对不住?”
1班教室,有人打张先生电话,倾倾看了看张先生空位,找到耳机接上。一个女生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问他在哪,说他打完人……有个男人阻止她,说起源在他,张先生也受伤了,女人就问他,除了对罗倾倾,还对谁……”
倾倾听他们越吵越没谱就挂断,看了一下时间,想了下,拿上手机从后门出去。她去医护室,远远就听到那两个奇葩的声音,她皱眉离开。然后在学校大门附近的长椅上找到了他,看到他脸颊上的纱布,她也去坐下,陪着他不说话。
良久,倾倾打破沉默说,“你在这儿干什么?”
“等下课。”他说。
然后打铃,他起身迈步走。
“你的手机。”他回来接过又走,走出学校。
倾倾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回医护室,他们还在。倾倾走进去靠着墙对他们道,“怎么回事?”等到女生说完了几句,倾倾对她说,“你怎么不和他分手?”她被噎住,然后男生又开口说了起来。
下午,课间倾倾收到荆苏的关心短信,司月嗅到不寻常,缠她问东问西,张先生和游南滢一起去办公室,又主持了一节课的班会,倾倾磨牙看着他。
放学,司月问孙菲菲,“我和林暖去奶茶店,去吗?”她点头,“闵柔呢?你们俩这么好。”
“要期中考了,可能她在复习吧。”孙菲菲说。
回到家,倾倾吃完饭洗漱完在桌前看书,之后接到荆苏的电话和她说了会儿。深夜,她离开书桌站在窗前看着黑夜无言。
第二天,张先生故态复萌。
大课间,倾倾被任课老师叫到办公室,她看到杨逆和张先生坐在班主任桌边批改试卷,之后有女生进来看他们批改,时不时问他们几句,杨逆有说有答,张先生只点头摇头。
倾倾听完训,走到他们身边,杨逆见她说,“你找你的?你考了……”倾倾摇了摇头,看了纹丝不动的张先生一眼离开办公室,不久,张先生改完,缓缓放下笔,双目无光。
中午的广播台,“高二4班的王同学点了一首《吻别》送给9班的蔺初阳。”“高二10班的孟同学点了一首陶喆的一首《好好说再见》给蔺初阳同学。”“高二15班的袁同学点了一首《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给蔺初阳。”“最后高二1班的陈司月点了一首《好汉歌》。”
司月沾沾自喜问孙菲菲,“怎么样?”孙菲菲说她把忧伤的气氛破坏掉了,把试卷给她就走了。
“你说呢?”司月问赵子川。然后她回头,倾倾不在,她看到桌上她的试卷,想谈恋爱不是一个好学生……忽而看到张先生的分数禁口,又看看自己的试卷。她回来后,司月对她,“倾倾,不如我们一起报个补习班吧?还来得及么?”
“你补一科还是全部都补?”她道。
午休,倾倾看到有初中同学来找游南滢,张先生来了教室又离开。她思臾一下,拉住同学在旁边的空位上和他扯,扯了很久张先生回来,倾倾见他不为所动就和同学再见。回座之后看他,一直看着他,张先生在看手上的那张试卷,也一直在看。倾倾终是说,“你什么意思?”他不理她。
有个女生拿着试卷走到张先生边上问他,看自己的试卷一眼,再去看张先生的,用手指着某道题,张先生向那题看去。
倾倾打断他们对张先生,“我在和你说话。”
张先生则和女生讲了起来,倾倾见状说,“你他妈什么意思?”然后拿过试卷撕掉,女生被吓一跳瞬间道歉。
倾倾看着他,他说,“讲试卷的意思。”
“怎么了?”被吵醒的司月懵懂道。
课间,司月问倾倾,“你们是不是感情破裂了?”
体育课尾声,因为是最后一节课,体育老师就叫他们收拾器材。倾倾蹲着地上捡球,司月从另一边向她走来问她,“张先生呢?”
她说,“不知道。”然后接到荆苏的电话。放学,荆苏看到倾倾出来,上前拉住她带她走。到了之后,坐下来的倾倾斜视邻边的荆苏说,“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她说,“地方是一般,关键在──”
“联谊。”倾倾接着她道。她解释不算什么联谊,就是朋友之间认识一下,倾倾不语。倾倾遇到的第一个人没什么意思。
我们皆因骨子里的空旷而相遇。
第二个人在她对面对她说,“你好,我是唐野。”
“我们好像见过。”倾倾说,她看这张脸觉得熟悉。
“你还没说你的名字。”他说。
“罗倾倾。”
“你好,罗倾倾。”他重新打招呼。
倾倾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而后看着唐野。他眉刚劲目如星,唇薄鼻微勾,五官组在一起满是盛气,细究之下又藏着几丝柔气,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纨绔不羁的气息。
唐野见她打量自己说,“你看什么?”
“看你。”她直言不讳道。
“我怎么样?”他饶有兴趣问。
“不怎么样。”她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冷得不敢下喉咙。
“是吗?”他不信道。
倏而,“可我觉得你很有趣。”他说。他即想到第一次见她的情景,笑出声。旁边的荆苏诧异,见他们相谈甚欢,甚是熟稔,问唐野,“你们一个学校怎么还通过我认识?”
“我知道她,她不知道我咯。”他遗憾道。
“你也是南高的?”倾倾问他。
“刚转来不久。”他看她说。
“你哪个班?”
“18班。”他又看她说。
之后,有些人喝醉了,倾倾也喝醉。她看着旁边扶她的人是短发,往下看去几乎没有胸,把唐野当成一个女生,对他道,“你胸怎么这么小?你摸我的。”说着去抓他的手。
他说,“你的胸漂亮我是知道,大我也知道一点。”
荆苏听到倾倾的醉话,连忙去搀扶防止她再胡言,做出出格的举动。
唐野就站在一旁对荆苏说,“你朋友真好玩,能追么?”
荆苏说,“现在你觉得她好玩,追上以后就是她玩你了。”唐野听到她的话更想试一试。
她又说,“况且,你是追不上的。”
他询问她为什么,她说,“她有男朋友,你知不知道?不过现在──”
他要追根究底,荆苏对照顾别人的江乘年说,“他醉了,你管管他。”
“你不觉得他们配吗?”江乘年说。
“两个醉鬼配什么配,还是说你也醉了?”她另一只手抓他衣边,顺势问他,“快说,你爱谁?是不是顾荆苏?”
“顾荆苏是谁?”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