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言以对，只好叹息，“真的假的……你特么逗我吧……”
他回我道，“我逗你什么……真的……”
我还是觉得很惊奇，“你两睡一块哎，大哥。”
半响，他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得意呢。”
天地良心，我没有。
我赶紧说道，“这……真没有，只有有点震惊，毕竟……这事确实有点离奇。”
他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你他/妈……真不懂假不懂……”
我一愣，“我懂啥啊我……我又不是男的……”
隔了好久，他才重重地叹了口气，“老子想睡的是你，懂了吧。”
……懂了。
我乖巧地回道，“你突然这么正经，我都不习惯了。”
程西晨在那边骂我，“江眠宝你他/吗……今天就嘲笑吧……你给我等着……有你受的那天。”
我托着腮，不知道心里酝酿起的是什么情绪，期待？高兴？还是害怕？
恐怕都没有，我只是很平静，觉得这天肯定会到来，但是我想把它拖久点而已。
程西晨发生这件事，几乎是不可避免的，我喜欢他，我太清楚了，只要他对我有兴趣，我们就会有点什么。
我喃喃说道，“程西晨，你说咱两这样，像什么呀。”
他猛地吸了口烟，“别问我，我不知道。”
是吧，我和他都不知道，也许是作为当事人？渣得都已经没了基本的认知了。
爱情？算了吧，这就是扯淡，激情？其实也没有，最多是新鲜感，因为太熟了，突然迸发出了火花，很新鲜。
我只能想出这个理由了。
我手指绕着线，“你还不睡啊？”
他在那边好像冷笑，“你不让我睡，我还睡个屁。”
哦，哈哈。此话有理，他还不算傻。
我在电话这头“咯咯”地笑，“明天没课？”
他回我，“有，不想去，翘了。”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那是他的事，我从来只负责帮他写作业做小抄，他学不学习，那是他女朋友和老妈操心的事，我才不管。
他又问我，“你不睡？你不是好学生么，别学我。”
我笑道，“我要是有课我直接就挂你电话了，想啥呢。”
他恶狠狠一声，“江眠宝，你……”
半响说不出后面的话，只说道，“没课明天跟我出去，撒撒火。”
我一愣，“你别胡来啊。”
他在那笑得贼不老实，“胡来什么啊，你就是吃准我拿你没办法了是吧，江眠宝，我算是发现了，你这小丫头心思挺深。”
我有吗？我没有啊。
我只是淡淡地笑，“你别老瞎想我，我简单着呢。”
他在那笑了声，“你心思简单，就没有复杂的了，明天乖乖在校门口等我，带你出去玩，不能拿你怎么样。”
我应了声，“好嘞，那咱们快睡觉吧，我都困好久了。”
他又骂了句脏话，然后我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
我的床啊，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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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才爬起来，连着几天给林安冬骚扰，我其实已经有点扛不住。
今天没课还得被程西晨拖出去，困呐。
随便穿了条裙子，头发也没扎，就画了个眉毛和口红，我就出了门。
谁能想到路上能碰见周堇眠，他正拿着几本书，从篮球场旁边走过来。
我跟他都一愣，要不要打招呼？还是不打？
还没等我想好，他走过来，“江眠宝？”
我点点头，他的视线在我身上打量了两下，“出去啊。”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瞧他多聪明，直奔主题。
我又点了点头，“学长，我赶时间，先走了啊。”
说着就想挥挥手走人算了。
他突然开口道，“还是之前那个男的？”
我一愣，“怎……怎么了？”
他想说什么，但是张口卡住了，有些烦躁地捋了捋头发，“算了，等你回来说吧。”
我有些尴尬，因为，我突然有些好奇，他知道程西晨的事儿？
他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我觉得他不怎么靠谱，你注意点吧。”
哦……那我就不担心了，这事儿没人比我更了解，我点了点头，“谢谢学长，我心里有数的，我走了啊。”
说完，依旧蹦蹦跳跳。
估计是踩着他的心尖跳呢，没事儿，反正我是故意的。
跑了两步，发现程西晨早就在前面一棵树下站着了，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穿着个风衣，刘海梳上去了，嘴里叼着根烟，金丝眼镜换成了无框的，贼他妈斯文雅痞。
我走过去，推了他一下，“看什么呢。”
他狠狠盯了我一眼，“那男的谁啊？”
周堇眠的背影还没走远，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回头，我把他赶紧拉走。
“就是一个学长，没说过几句话，放心吧，我跟他一点交集都没有。”
程西晨揉了揉我的脑袋，“江眠宝，别瞎跟男的唠嗑，你不懂男人。”
我笑了下，“你昨天不还说我心思深，怎么今天我就不懂男人了。”
他把烟弹两下，云淡风轻地说，“你那点心思全用我身上了，别人你懂啥呀。”
我特么……行，程西晨又赢了。
他把我往前拽，大步上了出租，低头就猛地吻了过来，我猝不及防，赶紧推开他。
从后车镜里，我看到自己脸红的有点过分。
程西晨靠在我脖子旁边，“别老让我看到你和男的说话，给我离男的都远点儿。”
我无语，“我还有个男朋友，你忘了？”
他突然笑了下，“你还真当我傻，就你这样儿你还谈什么男朋友啊，没有就没有，有也给我分了。”
我愣了，分了？程西晨这是跟我来真的？
我没听错吧，这就过了楚汉河界了，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挖挖耳朵，“程西晨，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他把我的脑袋拽过去，“别惹我心烦，我现在脑子里全是你，碰上你的事，我都想杀人。”
敢情我不分手，他还想冲过去杀我男朋友？这么牛，果然是程西晨。
程西晨拖着我去玩蹦床，两个人像个傻子似的，在那上面学跳跃。
好像是两个初升的婴儿，从爬到滚，再从滚到跳。
笑得也像两个傻子，程西晨啊，总是和我有一样的小恶趣味。
大汗淋漓，为了这，我还路上买了套短袖和裤子，好好一条华伦天奴的裙子，愣是成了皱巴巴的布料，哎，心疼。
两个人靠在塑料球的池子里，我只露出一个头，“累死我了。”
他脑袋比我高，露出了半个胸膛，“我看你玩的不是很开心，不是我拖你下来，你都能跳穿天花板。”
我特么……真是服了他的形容词。
我瞪了他一眼，“你跳穿天花板吧。”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出来，“嗨，小祖宗，我发现逗你真有意思。”
我拿起球砸他，“你小时候老师没教过你对女生要有绅士风度。”
他躲开，一身臭汗地就把我困在怀里，“你是小祖宗，能和别的女生一样？”
我推他，“你别……你特么刚出完汗，你这人真的是……”
他低下头在我脸上亲了下，“就你敢嫌弃我，你就嫌弃吧，一会儿出去就给你亲的满脸口水。”
我脸一红，在球池底下狠狠踹了他一脚，“我发现你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他一手搂着我，一手在球池底下握着我的手，“你第一天认识我？跟你我还装什么呀。”
是，他这话还真没毛病，他谈恋爱什么样，我还真是清清楚楚。
刚开始跟姑娘会装，斯文，礼貌，风度，到手以后本性毕露。顽劣，霸道，还能撩。
我摇了摇头，“装都不装，你好歹考虑下我的约会体验……”
他“哟”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就想着跟我偷情呢，还不错，心思还没那么龌龊。”
行行行，我服了，这世界顶了解他的是我，顶了解我的也是他。
我这点阴暗的想法，估计已经被他摸得八九不离十了。
他捏着我的手掌玩，“累不累，要不要带你去洗个澡？”
我一愣，洗澡？不是男生干的事。
他瞧我就是在乱想，瞪了我一眼，“别瞎想，就是带你去洗个澡，然后我两坐会儿，看看电影什么的，不然你还真打算在这玩一天啊。”
我点了点头，“可以，走吧。”
我两又从蹦床转移阵地，在汗蒸馆里舒服地冲了把澡。
穿着浴袍赤脚到他那去，他正仰着头，双手枕在头下，找了个窟窿洞待着，我忍不住有点想笑。
他突然转过头来，盯着我，“你好好地笑什么。”
我赶紧收起嘴角，“你看错了。”
他从地上坐起来，把我拉过去，拽到他怀里，“不行，你得告诉我，你这笑的我……有点发毛。”
我忍不住又“噗嗤”一声，“你不觉得你躺这……像个乌龟……王八蛋？”
听完最后几个字，他把眼镜从脸上一把摘下来，低头猛地就亲了上来。
这次不只是亲，还是吻。
气息有点紊乱，我感觉我又开始红脸了，那种小蚂蚁爬上身体的感觉，一波比一波强烈。
我想爬起来冷静一下，程西晨突然说道，“你别动。”
我一愣，仰头看他，他神色有点局促，只发狠地盯着我，在我耳朵上咬了一口，“我现在……情况有点不太对，你帮我挡下。”
大概五秒以后，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脸通红，他把我的脑袋塞进了怀里，喘着口气，“你这脸怎么回事，碰你一下就红，你这样子别人还以为我们做了什么呢。”
我在他怀里闷声，“你放开我就好了。”
他又啃了上来，“放开你我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