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岩不想给程芸嘉说他知道这些事儿，他把棒棒糖吐出来，递给程芸嘉，
“吃。”
“……”
“我不要，你吃过的。”
程芸嘉没想到他这么恶心人儿，摆手不接，
“恶不恶心。”
裘岩也不是真的想她吃自己吃过的，感觉气氛比刚才好点了，又把棒棒糖放回嘴里，说，
“给爷再笑一个，刚才还挺好看的。”
虽然重逢不久，但程芸嘉已经比较习惯裘岩的无厘头了，此时听他夸自己，反而有些不适应，
“……”
她没接话，过一会儿又听见他说，
“好想日，转过来让我亲亲。”
裘岩说的是实话，他是真的想了。想亲也想日。
程芸嘉却不想。妓女和嫖客床上调情还行，离了床，就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行我的独木桥，都说婊子无情，她觉得没说错，婊子就该无情。
她平视前方，想了想，认真的对裘岩说，
“裘岩，我就是个卖的。”
“你要嫖我，跟我上床，给钱就行。”
“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我栽不起了。”
她也没故意卖惨，只是知道了这些少爷们的游戏她玩不起。以前她生怕被踢出那个圈子，现在她生怕再被扯进去。
裘岩静静听程芸嘉说，手指搁方向盘上有规律的敲，等她说完，才接着说。
“程芸嘉，你TM不会以为老子还喜欢你吧？”
“谁给你那么大脸。”
他转过来看着程芸嘉，嘴里还叼着棒棒糖，一脸的玩世不恭，
“给你交个底吧，老子就是没吃到嘴里的东西想的慌。”
“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
裘岩自己一个人说了很久，大概意思就是老子只是想玩玩你，别tm当真。可说着说着自己却生气了。程芸嘉从头到尾就只是听，没一点情绪，他话说的再狠再戳心窝子，她都不给反应的。
“下车！”
裘岩一个急刹车，停路边，让程芸嘉下车。看人下了车，对着人吼了一句老子不想载你了，然后油门一踩到底，消失在视野里。
裘岩让程芸嘉下车的地方偏，没办法，她只能掏出手机打车，才发现包落裘岩车上了。
地方不熟，手机也没了，本来程芸嘉是不生气的，此时却不得不气。
“我去你妈的。”
她对着裘岩消失的方向骂了一句。
程芸嘉沿着公路走，希望能遇到顺风车，可路过的车少，不然就是不停。这不是第一次她感到那么无助，但是第一次她想停下来，休息一下。不想走了，她停下来，坐路边上，呼吸有风扬起的灰尘味，感受烈日阳光照耀的灼烧感，她想她还活着，暂时不能死去。可是为什么不能死去，她连死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你没有。”
耳边传来的声音让程芸嘉惊醒，她站起身，有瞬间的眩晕感。脑海里一晃而过的血腥画面让她反射性的干呕，血泊中的尸体面目全非，只有一张沾满血污的嘴说，
“你没有。”
……
“路边都能睡着？”
“看来老子白担心了。”
裘岩看程芸嘉小小一个坐路边上，怪可怜，可又想多看会儿，就没打扰，可她却忽然跟发疯一样，
“快上车，老子都要饿死了。”
程芸嘉闻言抬头，脸上挂满了泪痕，惨兮兮的弱弱喊了一句，
“裘岩。”
后来，裘岩回忆起来是何时动心，他想，大概就是此时吧，程芸嘉一叫他名字，他就软了整颗心。
——
我也没卖惨，卡文卡的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