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那部分出自《蝙蝠侠V3》68期
*孤独堡垒内部见WIKI，没完全按照WIKI写。参考了一下《全明星超人》。
人类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
在基因上，人类是自私的，维护个体的生命安全在千万年的物种演化中早已被深深植入本能——这也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但人类并非极端自私，他们有一种关注他人命运、并不由自主地将其自我代入的天性，为他人的幸福而满足、为他人的痛苦而悲伤。
这就是所谓的共情。
在恐龙的足迹遍布大陆的一亿多年前，共情便有了生物学基础。它是一种无意识的同步效应，不仅仅是人类，即使是没有沟通能力的动物也有共情能力。
然而，不同物种间的共情是很有限的。人类在享用餐盘中美味的肉时，可不会为被宰杀的动物伤心。
这是否代表着，在地球上长大成人、生长在人类社会的超人，也不能做到与人类完全共情呢？
超人一开始便不是人类，他的身体中流淌着来自氪星的血脉。在那颗高度发达的星球被毁灭之前，地球上的人们甚至没有观测到过它存在的痕迹。
黄太阳赐予了他无上的力量，超人既是被万众仰望的超级英雄，也是如神明一般的存在。
可是，无论神明再怎么想成为人，也是没可能的。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力量即是最大的阻碍。
这么说可能有点伤人，但你在很早以前就明白你与克拉克注定无法互相理解的事实。至少在某些事情上是这样，那是无可避免的。
你不能飞、不能举起公交车、不能被子弹扫射却不痛不痒，但对超人来说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这些或大或小的差异汇聚起来，便注定了你和他看待世界的不同角度。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就是因为不可预测的多样性而有趣吗？只要基本理念一致，分支再怎么不同也没什么大碍，强迫他人完全服从于自己的理念才是没趣的举动。
你曾是这样想的。
你爱克拉克，毋庸置疑。
你将他视作真理、视作完美人类的模板。你无条件地支持克拉克的一切选择，即使他开了杀戒，还把你一个人关在了孤独堡垒。
但任何情感都是有保质期的，爱与信任自然也是如此。隐隐察觉到一切都向不太对劲的方向发展后，你开始忍不住质疑他的举动。
比如说，为什么都四个月了，他都没有放你离开孤独堡垒？
……“放”这个词可能用的不太对。说得像是被囚禁在监狱一样……虽然实际上差不多就是了，但克拉克根本上还是为你考虑。
你可没忘记，十几天前超级恶人秘密会社的家伙居然找上了北极。如果不是堡垒里有守护你的机器人，你说不定真的会死。
就像是高塔上被囚禁的公主，你在孤独堡垒呆了整整四个月。
这四个月说好过也好过，说难过也难过。你确实像公主一样被供着，任何事情都有机器人给你去办。孤独堡垒里有太多来自宇宙的神奇玩意，那些不危及普通人类人生安全的东西也够你玩很久了……
[正门后]
孤独堡垒的正门打开后，可以看到几架飞机和巨大的人头硬币，时不时有机器人到处走动或飞行。一开始还有星球日报的几位工作人员和正义联盟成员的雕像，某一天你醒来后发现被克拉克搬出去来……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只知道不该对别人的家指手划脚。
[关于金钥匙]
每天你都会试着举起那把看上去小小的金钥匙，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你第一次尝试的时候，克拉克很快就打开通讯，告诉了你它的实际质量。
“你想拿的话没关系，但务必小心点。它是用超高密度的矮星物质做成的，有五十万吨重……至少在地球上，只有我拿得动这把钥匙。”
他露出了有些落寞的神情。
“你知道的，赫尔薇。要是你像我这样每天忙着拯救世界，耳朵里什么都能听得见……你就必须有个能让自己平静下来的僻静居所。”
当时你没想太多，不过为什么他能这么快知道你在做什么呢？跟在你身边的机器人一直在向他汇报情况吗？
你明白这是为了你的安全，可还是感觉……有点不舒服。
[关于紫红之屋]
孤独堡垒里珍藏的酒，光红酒的总数就超过四万瓶，被存放在紫红之屋。
“真的超人从不喝酒。”
跟在你身后一步不离的机器人没有忘记为主人解释，“这是超人从宇宙各处收到的礼物。”
窖藏五百六十二年、产自新创世星的天赐有机闪光索维农白葡萄酒。
窖藏二十亿一千四百六十二万七千两百零六年、产自欧阿星的无畏夏顿埃酒。
窖藏四千两百万年、产自毕思摩的钻石酒。
…………
太多了。如果你是个红酒爱好者，你一定会兴奋地像登上天堂吧。但看着这些或奇妙或可怕的酒，你再次感到了作为人类和克拉克之间到底存在多大的落差。
[瓶中城坎多]
哦对了。还有一座被放在玻璃罩中的微型城市。作为正义联盟的一员，你阅读过它的相关资料：已毁灭的氪星曾经的首都坎多城，克拉克的表姐卡拉的故乡，原本被布莱尼亚克缩小了收藏起来，后来被克拉克他手中夺了回来。
……生活在瓶中之城的人们，究竟怀抱着怎样的心情呢。
日子渐长，你微妙地想要了解他们的事情。但克拉克叮嘱过你不能触碰它，你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时间了望台]
时间了望台是一座能连接到遥远未来的机器，展示过让你惊讶的图景。来自公元853450年的超人卡尔·肯特也曾传来讯息……
只是那位卡尔看着克拉克的表情可不太妙。他给你展示了一下，便毫不在意地关闭了它。
“涉及到时间的东西不能触碰太多。而且它还在改进中……”
克拉克似乎不希望你过多的触碰时间了望台。
[基因博物馆]
克拉克用布莱尼亚克的缩小射线把方圆一百光年的每一种濒危物种都取了样本，存在一个抽屉里。他给这个抽屉命名为基因博物馆。
……把一个微型宇宙放在抽屉里吗？
这可真是……只有神办得到的事呢。
[幽暗结界地图室]
机器人曾在你无聊的时候把你带到幽暗结界地图室。这里似乎存在着某种你看不到的物种，机器人把它叫做逆转暗声波。很可惜，作为没有任何超能力的普通人类，你是无法看到的。
但里面饲养着一只天狗幼崽，是克拉克在木星轨道上捡回来的。因为你对他很感兴趣，克拉克有时间会和你一起投喂它。
每次看到克拉克举起一把铁锤，向那颗用新奥林匹斯山的星空钻炼出的微型假太阳砸去，天狗的触角把锤炼过程中溅射出的光芒吞入体内的时候，你总会惊叹于世界的神奇。
它是个很可爱的大家伙，在你感到不开心的时候会伸出自己的触角和你玩耍。
有个新朋友或许是卢瑟死后最好的事了吧……
“赫尔薇小姐。”
每个克拉克没有太长时间陪伴你的日子，机器人都会为你献上一束花。有的是礼物，有的是基因博物馆里培养的珍稀品种。
今天是一束如燃烧的蓝色火焰般美丽绚烂的花。你接过了它，明明有着火焰的外形和光芒，实际的温度却带着些微的凉意。
“来自仙女系阿卡慕斯星。希望您喜欢。”
机器人一板一眼地介绍道。
“你换衣服了？”
比起手中的花，你更在意机器人换上的白黑制服。见鬼……就外形上他和克拉克简直一模一样，如果忽略他机械的反应。
昨天还是那身蓝红制服呢，怎么回事？
机器人一板一眼地回答道：“超人更换了制服。新世界要有新气象，所以超人决定把自己的制服改成现在的样子。”
白与黑……
你稀里糊涂地抚摸着他胸口的白色S，眉头紧蹙。
再简单不过的颜色。
也是再单调不过的颜色。
克拉克回来了。
你是在睡梦中被他抱醒的。对于能以一人之力拖动数十个星球的他来说，这动作已经足够轻了，可脆弱的人类躯体还是被弄得痛楚不堪。你呻吟着醒来，无助又迷茫地看向他，“……克、克拉克……咳咳……”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了你，急切地问道：“对不起，我只是……你没事吧？”
你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虽然胸腔处还隐隐发疼，但是你不想让他担心。
他太辛苦了。
你不想让他把精力放在微不足道的小事上。
克拉克皱起眉头，轻轻抚摸还在发疼的地方：“你在说谎。”
你摇了摇头：“没什么的，小事而已，很快就会好。”
他叹了口气，又把你拥入怀中：“关于你的所有事情，对我来说都不是小事。不要勉强自己……”
白色的披风太显眼了，即使是睡眼朦胧的你能清楚地看见它上面鲜红的血迹。
——这是谁的血？
……看着那双蓝眸中酝酿的灰色风暴，和他眉眼间阴郁的神色和压抑不住的愤怒，你觉得自己还是不问最好。
只杀一个？
由一生百，你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呢。
所以你决定不去惹怒他。
总得让他在这个家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或许，这能平息克拉克内心无法抑制的怒火……从杀死卢瑟那天起，就从未熄灭的怒火。
但有一个问题，是你一直关心的……
“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克拉克？”
克拉克放在你腰间的手顿来一下。他轻轻抚摸你的脸，露出疲惫的表情来。
他知道这一套对你百试百灵。
“很快就好。”
明明语调如此温柔，你却觉得克拉克有在隐隐约约地威胁自己。奇妙的威胁感刺激着大脑神经，惹的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明明他应该是世界上最让你安心的人才对。
“我不能让我的家人身边存在任何潜在风险。你能理解吗，赫尔薇？”
“我的答案是不能。”
这一次你没有像以往一样妥协。在这几个月里，你已经隐隐察觉到恋人正逐渐变得不对劲。你认识的那个超人可没有这么强烈的掌控欲，虽然他不在身边，可又好像无论何时都在你身边、知道你身上发生的任何事情，就像把眼睛和耳朵黏在了自己身上一样。没有私人空间的感觉让你很烦躁，就算再怎么想支持他你也忍不下去了。
他正立志于一场大变革，为了让明日的世界更美好，为了让同伴不再离去。那么结果如何呢？他没有告诉你太多，你对外界发生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你能了解到的就是，他变得越来越不好了。
你必须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强势？他遇到了怎样的威胁？其他人又怎么样了？
你做不到看着一切走向异常却埋在被窝里睡觉。可能身为普通人的你没法做些什么，但你至少要把握外面的情况啊。
你直直看向克拉克，目光坚定：“我已经足够理解你了，克拉克。可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外面很乱。我是为你好。”
他的笑容消失了，明显表露出不悦的情绪。
“我是你的同伴，我也是正义联盟的一员。”
你忍不住为克拉克的态度而生气：“我不是你的附庸。难道以为以前的世界就不危险吗？没有人缺了谁就活不下去，克拉克。我也是正义联盟的一员，我有义务对自己的世界负责。”
“……”
“你不能把我永远关在这里。没有地方会是永远安全的，而我也不想为了独善其身却什么都不做。如果你连这点信任都不给我，我会——”
克拉克把食指按在了你唇上，止住了你接下来的话。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你，那种压抑和恐惧的感觉又席卷全身了。
他笑了。低哑的笑声回荡在室内，可你一点都没有感到安全，脑袋里那根弦反而崩得更紧了些。
“你相信我吗，赫尔薇。”
他的手指从上唇划到了脖子那里，微微发烫的感觉让你浑身战栗。
你在害怕。
“……相信。我当然相信你。”
说这话的时候，你自己都信不过自己了。可是克拉克很满意，他把白披风卸了下来裹在你身上，有种把他的气息映在你身上的感觉。
“那好。再等几天吧，最多一个星期——我会处理好一切迎接你的回归。对了，我忘了和你说。”
克拉克指了指胸前的白色S型标志。
“现在已经没有正义联盟了。”
“什……什么？”
“正义联盟没有解散，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而已。”克拉克露出骄傲的笑容来，“现在，我们是正义领主（Justice Lords）。新世界真正的统治者、新秩序的建设者。”
“软弱只会带来更多无畏的牺牲，我们在错误的路上走太久了。罪恶必须在根源上扼制，我们的努力才不会被白费。”
“是时候带来变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