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是谁杀了我?(np)--各怀鬼胎 中

正文 是谁杀了我?(np)--各怀鬼胎 中

“要我给建议,那都是劝分不劝和。”爱情导师林昭昭如是说。“你别以为结婚是跟他一个人结婚,结婚那是跟他全家结婚!我跟你说,像你这种没什么感情经历的小姑娘最容易被骗!”

辛桐与林昭昭相对坐着吃酸菜鱼,看她举着一双一次性筷子指点江山。

要是季文然抱病屹立在岗位,是绝对不会允许这俩家伙把酸菜鱼外卖叫到办公桌的。

“真的,分,快刀斩乱麻,赶紧分。”林昭昭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没准下个就更好。你男朋友我不是说不好啊,就是家里……真的,听姐姐劝,这种人玩两把就算了,上床可以,谈恋爱也可以,结婚是真不行。”

“我也没打算结婚,”辛桐哭笑不得,“现在连养活自己都困难,还结婚生孩子……”

先前与江鹤轩又一次不欢而散,辛桐几天没睡安宁。最近脸浮肿了不说,额头还长了两颗痘。她常常纠结地把江鹤轩拉黑,又手欠地把他拖出来,颠来倒去数十次,他还是在她的联系人列表里。

江鹤轩没找辛桐解释,或是求原谅,只一日三次发消息:早安,午安,晚安。

“我只是说我能理解,要我从我妈和男友之间非要选一个,我也会很为难。虽然他向着我,但——”

“这种事不能心软!你心软这辈子就完了!”林昭昭瞧辛桐温温吞吞的模样,恨不得拿筷子往她脑壳上敲。

“知道了。”辛桐将碎发拨拢到耳后,“但分手还是……”

她说到分手,脑海忽得冒出个新想法。

虽然被杀是命中注定,但她本身就是构成这个事件的一环。好比先前为躲避江鹤轩,接近程易修,这个决定是辛桐自己做的。按照这个思路去推理,似乎可以得出另一条路——诱导杀人。

可杀人如果可以被诱导,随之又会出现一条悖论。

B时空的凶手已经确定是程易修,那么他能不能在C时空被诱导杀人?如果能,那么凶手不唯一,悖论随之诞生。

如果不能,倒是方便了辛桐去做实验。

假如通过分手,能够诱导江鹤轩产生杀意,那么可以反向证明他不是A时空凶手,而被诱导的杀人者也处于诱导者的预料中,极大程度减少危险性,增加反击概率。

假如分手后,他并没有产生杀意,那么就可以暂时将他从C时空凶手候选人之中往后挪动,转而着手去与其他人接触。

辛桐轻轻啧了下,感叹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到可以这么操作。一瞬间有那么点的动心,又有那么点不安。

分手这个冲突颇有点可遇不可求的意味。

“又出神。”

“我在思考,”辛桐鼓起嘴撒娇,“思考很重要的事!”

“行行行,思考,”林昭昭笑着戳了下她鼓鼓的小脸蛋,“对了,季老的病怎么样?”

“还能怎样?”辛桐夹起塑料盒里的酸菜鱼,“每天打针吃药,脾气还特狂躁。我每天跑一次他家做饭还要满屋子给他捡拖鞋……他就该雇一个保姆。”

“我和你说个事,你别跟别人说,”林昭昭突然放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开口,“据说季老小时候被保姆精神虐待过,所以现在脑子不太正常。”

“你听谁说的?”

“公司传得呗,”林昭昭耸肩,“季老平时骂人骂得那么狠,当然会有人说他的八卦啦……你平时都不去厕所?”

“为什么我去厕所听到的都是傅总的八卦。”辛桐咬着筷子,满脸纠结。

林昭昭道:“那就是你去厕所的次数还不够多。”

要是父母离婚后把他一个人丢给保姆,被精神虐待也不是没可能。辛桐想着,不由叹了口气。

她以前觉得自己的家世罕见,结果现在看看那几个……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生孩子是件大事,结婚也是。”辛桐缓缓道。“很多人并没把婚姻当作圣殿,记着要悉心呵护、时时打扫。也忘了结婚后面对的是漫长的婚姻,生子后是沉重的责任……你说人类怎么就有这么强烈的生殖欲呢,又不是买不起避孕套。”

“呦,突然这么哲学啊。”

“我好歹也是中文系出生。”辛桐笑笑。“要不是太废物没法入职官媒,也不会来这里打杂。”

“要我说,那就是大家都这样。”林昭昭挑眉,盖上塑料碗。“大家都这样,不知不觉你也就这样了。但这又能怪谁呢?总不能怪生活中遇到的每一个人吧。”

辛桐沉默了一小会儿,突然仰脸,拿捏起那股矫揉造作的文青腔调,说:“Life is a Bitch。”

林昭昭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行了,生活这个小贱人现在要你起来工作!”

比起上回临危受命,辛桐这回可是要在林昭昭的指导下筹划整场临杭之旅。工作对接,了解对方团队的成员,酒店以及餐厅、路线的预定。辛桐时不时旁敲侧击着林昭昭,想知道她这回会不会怀孕,但她好像没感觉到任何怀孕迹象……没准时间线改变后,她这回不会酒后乱性、意外怀孕。

“啊,季老不在,摸鱼都没感觉了。”林昭昭伸了个懒腰。“你看会儿电视剧吧,我去买奶茶,你要吗?”

“奥利奥蛋糕奶茶,大杯冰的。”辛桐道。

林昭昭冲辛桐比了个OK的手势,提起挂在椅背的风衣下楼买奶茶。她走没一会儿,一个男人探头进来左顾右盼道:“季神经不在?”

辛桐抬头,呼吸一窒。

她真不大愿意瞧见他。

“嘿,”他咧嘴笑起来,俯下身,那张熟悉又好看的脸往她跟前凑,骤然靠近的温度麝香般熏得人如登云端。“又见面了。”

辛桐垂眸,往后稍稍一倾。

“你怎么一个在这儿,季文然呢?”程易修一出口就是轻飘飘的语调,含着颗糖似的。“还有林昭昭哪去了?让她把我也算到去临杭的队伍里。”

辛桐不吭声,撇过头不搭理他。

“喂,我都道过谦了,还给了赔偿。”他歪头去瞧她面如冰霜的脸,“不用这么记仇吧。”

“现在是工作时间,”辛桐悄悄在心里叹气,“有什么我们可以休息时间谈。”

“我就来问问季文然哪去了,”程易修直起身。

“季先生在养病。”

程易修习惯性地舔了下牙齿,道:“这还真不像他,感个冒居然到现在都没反工。”

“他还在打吊瓶。”辛桐说。

程易修点头,短暂且急促地发出一声“哦”作为回应,微微偏头站立的模样似在发呆。他连发呆都不怎么安分,一手插兜,一手揪着衣摆,转眼间就要活泼地窜走。

“你和季文然上过床没?”程易修突然问。

辛桐看着他,缓慢地眨了下眼,像是风中偶遇的麋鹿。

“没上过吗?”他又凑近,睫毛根根可数,“那有没有兴趣和我上床?”

辛桐心脏紧缩着,又酸又胀。

这家伙还是那个莫名其妙又任性的孩子。想变成大人却找不到合适的办法,垫起脚站在十字路口,用各种各样的方式骚扰那些过路人,心里喊着“救救我,请救救我”。

她声音轻轻地说:“怎么,你……又跟你哥吵架了?”

程易修嬉笑的脸僵住,被侵犯领地般警惕起来。“谁和你说的?”

“萧……季文然。”辛桐甩锅甩得都没眨一下眼

程易修撇过脸,嘴里碎碎叨叨地骂了句:“季文然……我干她娘的!”

季老对不起,我让你背锅了。

他转回来,继续问:“你还知道什么?”

“没知道什么。”——也就是连你裤裆里的鸡巴有多大我都知道的那个程度吧。

程易修一扬眉,打量着辛桐说:“季神经还怪宠你的……看来最近大艺术家吃猎奇风,毕竟我去动物园牵一头驴都比你好看。”

辛桐不恼,她晓得这家伙嘴欠是什么模样。“程易修,你要是实在没事做,可以找点积极向上有意思的事,譬如去电影院看电影什么的。”

“我为什么不能在家里的电影院看?”程易修声调微扬。“赤贫阶层?”

辛桐一扬眉,“那就去打游戏。”

“也是,我又没女朋友,不打游戏做什么。”程易修斜身坐上辛桐的办公桌,指尖捻起她柔软的一缕发。“真不考虑当我女朋友?”

拜托,你几秒前才说我连驴都不如。

“程易修,我告诉你啊,”辛桐从他指尖缓缓抽出发丝,“整栋大楼,除了食堂阿姨的小孙子外,你是唯一的baby。”

“你还真是让人倒胃口。”程易修冷哼,“你以为你是谁?”

辛桐仰起脸,毫无保留地露出了自己面容,“我是你祖宗,可以不?”

程易修噎了下,没料到辛桐这么不要脸地接了自己的话头。

辛桐长舒一口气,郁结溃散不少。“喂,程易修。”

“嗯?”

“其实我以前认识一个跟你很像的家伙,外表、脾气,都跟你很像……但他比你可爱多了。”

程易修嗤笑:“疯女人。”

笑完,他忽然发现自己居然一丁点儿也不生气。

太奇怪了。

他忍不住接着问辛桐:“然后呢,你那个朋友。”

“不知道,”辛桐轻声说,“可能也死了吧。”

楼上,傅云洲办公室。

萧晓鹿正躺在沙发上裹着小毯子玩手机,身侧是忙着收拾文件的徐优白。

“啊,傅云洲居然没搞定季文然的助理,”萧晓鹿发起牢骚,“穷到没钱找助理就算了,居然连借都借不到……傅云洲这个废物啊。”

徐优白随口问:“傅总很穷吗?”

“他钱都还扣在他爸那儿呢。”萧晓鹿吐吐舌头。“现在的花销基本上都是他自己赚了自己用,程易修惹事的后续也是他补贴。”

向一段传奇证明自己有接手家族的能力可不轻松,更不要说是向傅常修这种宁可把家业留给利益相关者也不放心给儿子的人。

“非要说的话,现在的傅云洲还没我有钱。”萧晓鹿说。“怎么说呢……长大了压力也会大起来呀。”

她叽叽喳喳地感叹着,翻了个身坐起,猛地扑过去抱住徐优白。“优白,我不想长大!”

徐优白被她这个人肉炸弹撞得手上一抖,正在处理的照片铺了满桌。

“哎?这不是上次程易修约的姑娘嘛。”萧晓鹿眼疾手快地抽过一张相片。“文件不是发给傅云洲了?你怎么还洗出来?”

“我,”徐优白伸手捏住那张照片的边角,“留个备份。”

“万一文件被清除。”他补充。

“哦。”萧晓鹿松开照片,蹲下身帮忙整理那一叠散落的相片。

徐优白按住她的手:“小鹿,我来收拾吧。”

他说着,凭借记忆将照片重新排列,收拾到一半突然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萧晓鹿问。

徐优白仔仔细细重新清点一遍后,呢喃道:“少了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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