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人!”
汪云豹循声而望,就看到圆脸男人后面有个瘦高个儿。而看到那人正脸时,差点没同汪华一样,惊得手机摔到地上。
像,太像了,除了没有刀疤,面相居然与张海有七八分相似!
汪云豹霎时变得浑身冰凉,一种说不清的恐惧从心底滋生。
他目送汪华犹如游魂般神思恍惚的跟着那人离开,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休息室。
休息室贺老师已经化好妆,看到他问到:
“怎么没精打采的?”
汪云豹瘫进沙发,回了句,“累了”。
贺老师看他不太想说话,就叫他抓紧时间休息,自己继续低头看起手机。不想片刻后,对方竟幽幽地问他:
“贺哥,你说单恋会持续多久呢?”
汪云豹见对方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忙又解释:
“我有个朋友,他喜欢上一个女人,可那个女人心里有人了,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他,他应该坚持吗?”
贺老师论年纪与汪云豹的父亲相当,平时对他就很照顾,这时候自然也不会去问那朋友是谁,语气和蔼的问道:
“那他觉得累吗?”
“开始还挺兴奋,但一直得不到回应,就有点累了。”
“哦”贺老师点点头,用一种满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感情还是两情相悦的好,次一点也找一个爱自己的。”
“可是,可是”汪云豹用手遮住了眼睛,仿佛自言自语般叹道:
“他控制不住啊,总会去想那个女人,一想到她会成为别人的,就难受,很难受......”
贺老师挑挑眉,无声地笑笑,转而说道:
“我想你那位朋友心中应该有答案。我刚才说得情况适用于年长者和内心不够强大的人。至于年轻人,当恣意些勇敢些,人生很短,多经历些总是好的。”
“不过呢,”贺老师起身拍拍汪云豹,提醒他“年轻人最忌讳冲动,凡事还要动脑。”
“聊什么呢!”
这时另外几名主持也进来了,贺老师说了句聊他朋友,就岔开话题夸起了几人的造型。
餐厅里,汪华与人聊得正热,电话却响了起来。一看是汪云豹,朝对方歉意笑笑,不动声色地接了起来。
“姐姐,你在做什么啊?”
“跟朋友吃饭。”
“哦”
汪华一愣,还等着对方继续呢,电话竟然挂了!太反常了,这无缘无故的,声音也很阴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皱眉尴尬一笑,马上给回拨了过去,对方竟然给按断了!
汪华有点慌,跟那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手里不自觉地搜了汪云豹的新闻。
这一查可不得了,就在三个小时前,汪云豹的的社交页面发了这样一句动态:
“今晚 她就是别人的了”
虽然随后不久就被删除了,可他是当红流量啊,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仅仅三个小时,#汪云豹隐藏恋情 疑遭情变#的消息就冲进了热搜。
“你没事吧?”对面的男人看她眉头紧锁魂不守舍的样子,关心得问了一句。
“啊?哦”汪华回过神,谎称有急事,道了句歉,就匆匆回了车上。
自从那次被堵,她身边就一直跟着两名保镖,将人都打发去了前排,戴上耳机,给汪云豹发了视频。
“姐姐不是在吃饭?”
也不知是没打光没化妆的缘故,还是角度的问题,汪华觉得对方的脸有些水肿,肤色暗沉,整个人沧桑憔悴了不少。
“你就作吧,我看你是不想好了。”没好气的训了一句,语气凶恶地问道:“到底怎么了?”
“她,她今晚去见家长了,还留宿.....”
汪华就见不得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这孩子就该鲜活阳光意气风发,还想再骂到底没忍心,稍稍平和的说道:
“你在C市了。”
视频里的沙发很眼熟,两人在那房子里有过春风一度。对方嗯了一声后,汪华就叫人穿好衣服,带他去个地方。
按说汪云豹在C市工作几年了,本该更熟悉才是,可开着“黑豹”跟在后面左拐右拐竟然来了一处从没到过的地方,看起来像是废弃工厂改造的。
四人刚进大厅,汪云豹还没来得及打量,就与那圆脸男人走了个顶头碰,对方非常吃惊地说道:
“大嫂,你不是约会去了么,怎么来这了?”
汪华瞪了他一眼,朝身边的壮汉吩咐:
“阿彪,你带云豹练练,拿最初级的。”然后拍了下汪云豹的后背,用下巴指指前面,示意他跟过去。
汪云豹这才发现这里是个室内靶场,大晚上的还有两个人在练射击。
阿彪显然对这里很熟悉,喊了声应该是音译的单词,就见一身穿黑色T恤工装裤的男人拿了个托盘过来。
跟过去一看,发现是把手枪,与拍戏时用得不一样,只看着就冒着寒光,还有旁边的子弹……
汪云豹顿时兴奋了,这辈子还没碰过真枪实弹呢。
陈骏玮斜眼看了一会儿汪云豹,才说道:
“这小子谁啊?”
汪华不答话,就那么定定看着他的眼睛,看得对方直发毛,不由问道:“干嘛?”
“干嘛?”汪华轻笑了声,板着脸训斥:“我的事你少管!”
陈骏玮嘿嘿一笑,脸颊现出深深的酒窝,他挠挠头贼兮兮地试探:
“大嫂你都知道啦?”
见对方挑眉厉眼抱臂看自己,也不说话,就开始心虚的解释:
“我这不是为大嫂分忧么,您发那些照片我都看了,明显都是照着大哥找得。张译,您看多巧,也姓张,原就有五分像,我当时见了都吓一跳。稍微整整,就微整,微整,就七分了。”
汪华知道这人时不时就爱犯浑,又瞪了一眼,走过去看汪云豹的情况。
阿彪枪法很好,但他这种高手教人时不免欠些细心,对有基础的指点还行,对上完全的门外汉,就很难理解他们的疑难之处。
其实汪华练枪也就三个多月,但已经有模有样了。
她就着自己入门时犯得错处,指点了一会儿,才坐到门口不远的长案上,向跟屁虫一样的骏玮介绍:
“汪云豹,我一弟弟,失恋了,带他发泄发泄。”
陈骏玮接过汪华递过来的手机瞄了两眼,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评价道:
“真没用,居然能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人上床,够孬的!”
汪华噗嗤一乐,狠狠点了下对方的脑门,斥到: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那俩人两情相悦,云豹这是成人之美。爱是守护,不是掠夺……”
不过看到对方的嘴角仍旧撇着,还隐隐现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知道跟这兽儿一样的人物讲不清,便转了话头:
“行了,说了你也不懂,给我支烟。”
陈骏玮给汪华点上,自己也抽了一支,两人坐在长案上吞云吐雾。汪华指指桌案上的吉他,问道:
“你拿它干嘛?转性啦?”
陈骏玮刚刚就拎着它打算出门,闻言一拍吉他盒子,得意道:
“新泡了个妞,小歌手,这不投其所好么。”
汪华看着这人的团团脸上那深深的酒窝心中吐槽,明明都27了,看起来就跟初入大学的阳光男孩儿似的,可真具欺骗性,无奈地叹道:
“你就少祸祸点女孩子吧。”
然后,好奇地打开盒子,拿起吉他试了试音。
“嗯,不错。来吧,让嫂子给你净化净化心灵。”
说完,汪华就将嘴里的大半截烟吐出老远,弹了几下轻声唱到:
“天空一片蔚蓝”
“清风添上了浪漫”
“心里那份柔情”
“蜜意似海无限”
……
汪云豹刚刚打了次九环,兴奋地想要与汪华分享,一转头就看到人家正对着那人唱歌。摘掉耳包,悦耳的柔声传来。
“这一刹”
“情一缕”
“影一对”
“人一双”
“哪怕热炽爱一场”
这又是要勾引谁!
汪云豹死死攥紧了拳头,直勾勾盯着那俩人。
只见汪华时不时或垂首或抬眸,对着那小黄脸儿深情献唱,神情温柔的都快滴出水来了。再看那野男人,哎呦,给迷的,满脸猪哥相!
联想到她求婚时给张海唱,舞台上给观众唱,现在又对着这不怀好意的男人唱,就是没给自己唱,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汪华唱得很动情,眼前飘过她与张海的昔日种种,觉得这歌词写得可真贴切。如果当初海哥再自信点,自己再敏感点就好了。
“没法隐藏这份爱”
“是我深情深似海”
“一生一世难分开”
“难改变也难再”
……
一曲终了,陈骏玮还叼着烟陶醉其中。汪华笑了下,没过足瘾的她一把摘下那烟头放嘴里深吸两口,才将剩余的过滤嘴甩掉。
“这什么歌,真好听。”
“最爱,洗涤一下你那满是兽欲的心灵。”
汪华一边回答,一边脱了西装外套活动肩膀。
“还是大嫂弹得好,吉他送你吧。”
汪华嗤笑了声,拿眼斜他:
“我要你送?少废话,陪我活动活动筋骨,看我长进没有!”
画风突变,汪云豹眼看两人来到空地就要动手,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还好没多久,汪华就把那人制服了。结果刚松口气,就听汪华喊道:
“你他娘的要是不行,就让阿杨上,阿杨!”
阿杨就是先前拿枪过来的精壮汉子,虽然靶场有空调,可汪云豹穿着外套都不觉得暖,这人还一副清凉装扮看着就不好惹。
“我行~我行~”陈骏玮制止了想要上前的阿杨再次与汪华打了起来。
这次很快,拳来脚往没几下,汪华就被彻底锁住。
汪云豹眼睛都没来得及眨,就见两人不知怎得竟在地上滚了起来,然后他心爱的女人就被那男人两腿夹住,一手勒住脖子,一手扳住额头,整个人被控制在怀里。
“断头台!”
他又怒又气又心疼,脑袋一热就要冲上前去,却被身边的壮汉一把拉住。
“玮哥有分寸。”
果然,话音刚落,就见汪华拍打地面,然后整个人就被松开, 足足在滚了两圈才撑起身子,坐在地上咳嗽。
见陈骏玮想要上前,她摆摆手,喘匀气才把过招时被扯开的领口扣好。
“大嫂进步好快,现在一般的小流氓三五个都不是你对手了。”陈骏玮由衷赞道。
“那是!”汪华后仰着头,满脸骄傲,表情夸张的吹起牛皮:
“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人,要不是蹉跎了十六年,被你大哥调教着,三个你都不是对手!”
一提起张海,陈骏玮深以为然的奉承,连连夸起他的大哥。
“行啦!”汪华止住这迷弟的口若悬河,请教到:
“这断头台怎么破解,我一被锁住气就进不来,浑身使不上力。”
陈骏玮说着我行我教你,就又和汪华演了一遍。
这回汪华垫在下面,整个人缠住身上的陈骏玮,暧昧的姿势,看得汪云豹青筋直蹦。
陈骏玮两手抓着勒住自己脖子的手臂,臀部猛地向下一沉,大腿发力,一下子就挣脱身下人的束缚,毫不怜香地将人甩到一旁。
“窝草!”汪华被气到连爆粗口,她一边揉着腰腹,一边骂道:
“你他妈耍我,谁特么不知道一力降十会,用他妈你教!”
见她真被自己摔到了,陈骏玮赶忙过去把人扶起来,边讨好地帮着拍灰按摩,边解释:
“哎呀,这都已经成型了,要么实力悬殊,要么以命相搏,哪还有什么解法。”
汪华缓过劲儿,一把推开他,冲阿杨喊了声把半袖脱了给我!
阿杨不明其意,却很听话,也不多话,痛快地脱了衣服扔给汪华。
汪华就那么大庭广众的将T恤套在外面,然后将里面的衬衫给脱了下来。
刚刚的激烈运动让她出了不少汗,衬衫不仅湿了还沾满尘土,脏的跟印了地图似的,穿着膈应。
汪云豹脸更黑了,他有点不敢想在他看不见的时候,这该死的女人都是怎么跟这帮臭男人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