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少年图监--骚年(四)

正文 少年图监--骚年(四)

“离我远一点。”少年冷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欸?”小窕愣愣地抬起头。

她还以为是她听错了。

他把她和自己的距离拉开,往后退了一步,“你不是喜欢我吗?”

徐廓洛看了她一眼,“那就现在离我远一点。”

姚小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可可是⋯⋯保保保健室⋯⋯”

她刚往前,“别靠近我。”少年突如的低吼,凶得她当顿时僵在原地。

他扭头走下楼梯。

走到拐弯处,却又猛地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你,叫什么名字?”语气很有再有下次就要找她算帐的意味。

姚小窕憋着脸,“姚⋯小小小小窕⋯⋯”

他还仔细地确认了遍:“姚小窕?”

“对对对⋯⋯”她第一次听他唤出自己的名字,怎么可以叫得这么好听?低沉稳重,尤其是尾音还浅浅地扬起,小窕从没觉得自己的名字那么悦耳过。

“哦。”廓洛不冷不热地点头,转身下楼,走了。留她一个人站在楼梯间。

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哭。

没没没事的,不就⋯不就是被拒绝了嘛!哈哈⋯⋯

谁说你喜欢,对方就非得也喜欢你的?

青春的单恋就像花季一样,转瞬之间已经荒芜收场。

一阵和煦的风吹过,小窕用手背揩了揩眼角:“至少把毛衣还来啊。”

他居然把她的毛衣给拿走了。

* * *

徐廓洛神情麻木地溜进教学楼旁的体育馆。这个时间,地下游泳池里连个人影也没有。

他啪地打开总开关,水池里散发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他走进淋浴间尽头的隔间里,关上门,锁好。

抵着门,少年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突然又想起什么,睁开眼睛,从口袋拿出手机,发讯息给自己的邻桌:“10分钟后帮我拿椅子旁挂的袋子。到泳池。”

那个袋子里有他备用的衣物。

禹辞很快就已读,回他:“去死”。

他读着那条讯息,心里冷笑了两声,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美术老师才真的该去死。

为了确保,他上网查了一下,他的症状:头痛、脸潮红、视力模糊等等,约莫是被下了壮阳药。副作用全都吻合,他定要弄死那个死变态。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另一件事。

廓洛把手机放到架子上。长长吁了一口气,惨白的脸蓦地划过一道冷汗,目光落在自己腹下的糟糕状态。

他刚才,居然在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面前,像个变态似的勃起了。希望她没注意到,他应该掩饰得很好吧?表情很平常,走路的姿势也很正常⋯⋯唔,还差点忘记问她的名字,还好有问。

但他实在太恶心了。

连他都唾弃自己。

幸好他最后意志战胜过性欲,硬生生将她推开了,要不然,他很有可能会伤害那个女孩也说不定。

她那样善良地在担心他,他却在她靠近自己的瞬间,差点像个禽兽一样将她扑倒。

那女孩的手心,好冰凉,简直就像泌出细密水珠的冰块,让人想用舌头去舔。

想尽情抚摸她那柔嫩雪白的肌肤,让她用那软软糯糯的嗓音,拂出楚楚可怜的喘息。

让她软绵绵地瘫坐在地上,撑不住的膝盖,扑簌扑簌地直打颤,瑟瑟发抖的睫毛间蒙上一层雾气,在他身下,既懵懂又羞耻地咬住嘴唇⋯⋯

廓洛勉强咽下干涩的唾液,他太糟糕了。

他这样,跟那些变态有什么不同?

姚小窕很清楚地明白,自己不应该再靠近他的——人家都已经那么清楚地叫她离自己远点,只差没脱口说出“我讨厌你”了,但她却还是跟个跟踪狂似的死缠烂打。

不不不对!小窕妹子用力地摇头,“我是要跟他要毛衣。”她鼓励自己似的说出了刚编好借口,“然后,只只只是顺便再看他有没有好一点而已。”

“你在干嘛?”忽然有人叫住她。

她吓得抬起头,禹蚩辞站在他们班后门,手里提着保特瓶和袋子,狐疑地往她背后瞧:“只有你?”

“我我我我来找徐廓洛!”

“哈?”禹辞看起来更怀疑了,眉毛都挑到额头,“找他干嘛?你不会有带菜刀吧?”他抓了下颈后,“不会是电击器之类的吧?”上回宿营,他们野炊同组,煮到一半突然有个别校的男生拿菜刀冲过来,害他们全组差点一起跟他同归于尽。

小窕一脸茫然,但还是一口气把想好的理由说完了:“我的毛毛毛毛衣在他那里,等下班导要服仪检查,所所所以我来跟跟跟他——”

“喔,”他十分理所当然地将袋子塞进女孩怀里,“那你自己过去找他吧,他不知道又扯上什么麻烦事了,好像要去洗澡。”

“洗洗洗洗澡?”

姚小窕瞪大眼睛,会不会是吐了?中暑果真很不舒服哇!她更担心了。

“那那那,他有去保健室吗?”保健室的护士阿姨人很好,对她很亲切。

“我哪知?”禹辞打了个哈欠,他昨天整夜没睡,火气大,看啥都烦,“总之,我午休要补眠,你去找他。你身上真的没带刀吧?”

姚小窕呆呆地看着他:“是有要切什么吗?”

“啊~算了,反正你帮我拿过去。我要回去睡觉。”

她把袋子揣在怀里,快步往体育馆跑去。距离午休结束还有10分钟,她只要看一眼他好不好就好——姚小窕当下完全没料到,自己会看到那种状况。

泳池没看见其他人。

静悄悄的,波光粼粼的池水上透着湛蓝的清澈,在磁砖墙面晃过一道道涟漪似的光痕。小窕脱掉鞋袜,走过池边,来到淋浴间门口。这时,她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嗯,而且是痛苦得快哭出来似的在叫她的名字。

“小窕⋯小窕⋯⋯唔,好难受⋯嗯呃⋯⋯”

啪一声,袋子失手掉在地面上。是廓洛,廓洛在向她求救!小窕脑子一懵,难道那个死变态又来了?刚才那么轻易就放走他果然是下下下策!

她手刀助跑起来,往声音的方向一个箭步冲去,跳起,回旋。

你等着,廓洛,我!马上来救你——

“你这禽兽不如的死变态态态!看招招招!”碰哒!姚小窕抬起的短腿,结实、有力地踹开了隔间的门。

不堪一击的门框应声破损,接着,在一阵死寂中,摇摇欲坠地打开了。

里面只有一个人。

更正,只有一个没穿裤子的人。

徐廓洛活到今年刚满17岁,差点被人夺走贞操整整12次,一直以为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了,但他从没想过,自己的人生里会有面临这种选项的时刻——

A. 抱有好感的女孩子喊自己是禽兽不如的死变态。

B. 未婚就先将下体暴露在异性面前。

C. 自慰时被想像的对象,当场,目睹。

D. 以上皆是。

他只想选择就地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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