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简清正在客厅做瑜伽,本来心情挺不错的,结果又看到安颜提着行李,神色慌张的准备出门。她觉得不对劲,问安颜:“你要去哪儿?”
安颜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简清更加奇怪,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逼问道:“你不说,就别想出去。”
安颜快急哭了,一脸焦急:“我妈说我爸他病了,快不行了,还欠了医院好多钱,要我拿着钱,回去一趟。”
“什么时候的事?”简清问。
“前天。”
如果是这个原因,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问:“那你的钱够吗?需要我帮忙吗?”
简清知道安颜现在根本没有存款,之前她垫的医药费,安颜硬要还,结果把自己弄得生活拮据。
“够,我把我那些名牌都拿出去卖了,应该是够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钱,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
简清没想到安颜竟然偷偷把包给卖了,她平时最宝贵那些包,现在全拿去换了钱,简清多少有些心疼:“你不用跟我客气,需要钱你就讲,我给你。”
安颜抹了抹眼泪,带着哭腔说:“好,等钱不够了,我再问你要。”
送走安颜,简清第一件事就是给萧笛打了个电话。
“萧医生,是我,简清。”简清一边开车,一边用蓝牙耳机和萧笛通话,“我有件事想咨询一下。”
“什么事?”
萧笛现在应该在学校,电话那头时不时有专属学生青春激昂的声音传来。
“安颜现在的情况能回去见她爸妈吗?而且……她爸好像病危了,这会刺激到她吗?”
萧笛沉默半晌:“简简,很抱歉,我不能确定会不会刺激到安颜。”
“其实我们一直都鼓励病人直面痛苦,因为只有那样才能真正的走出来,但有的人做不到,所以一辈子消沉度日。只是我们要对安颜有信心,不能因为惧怕,就不去面对伤痛,那样只会让人止步不前。”
简清也沉默了,她的确不应该小瞧安颜,她在面对了那样的事情后都没有疯,为什么安颜不行?而且这次回去,也许是一剂猛药,用的好,病就能彻底根治;用的不好……不,不会用的不好,她有这个信心。
为了确认安颜家的情况,简清回家后直径去了安颜房间。打开门,她吓了一跳。
原本满满当当的卧室,几乎已经空了。把衣柜打开,就会发现稍微值点钱的衣服都没了,剩下的都是平时安颜根本不穿的地摊货。包一个不剩,那些耳环啊项链啊之类的贵重首饰,也被洗劫一空,像遭人打劫了似的,看上去凄惨冷清得很。
看来安颜家的情况不容乐观。
简清叹了口气,退出房间。想着等安颜回来,先带她去买些衣服,不然以后出门都没法见人。
......
......
安颜走后,简清一个人在家闲得无聊,把一周一次的家务改成了两天一次。她不光把饭厅、客厅这些地方收拾得干干净净,甚至无聊到跑去杂物间,清理平时堆积的东西。
家里不用的东西实在太多,杂物间几乎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简清只能一箱一箱把堆在门口的东西搬出去,有了落脚地,才能进屋收拾。
堆积如山的杂物把过道占满,她心累的叹了口气。然后听到‘轰’地一声,心更累了。
简清走过去,把散落一地的零碎一个一个拾起来,正捡得头晕眼花,就看到某个让人很不愉快的东西。
那是一本书,一本在安颜老家那边买的书。封面是彩色的,很炫目。
她想起来,从安颜家回来后,这本书就被自己随手塞进了某个箱子里,因为害怕安颜看到,刺激到她,所以又把箱子搬进了杂物间。
随手翻了翻那本书,书页停在第三个故事的结尾处。她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如此残忍,竟然对自己的亲骨肉下毒手。
等等,不对。这书怎么缺了一页?
因为残留的纸张藏在书的夹缝里,而第四个故事又完美的落在纸上,不缺不少,所以简清之前根本没注意到第三个故事还没讲完。
她掏出手机,上网去搜这个荒唐的故事,想要看看故事真正的结尾是什么。浏览一圈下来,却发现网上根本查不到。
失望的准备关上手机,想要继续收拾,却突然弹出一个垃圾页面。伸手去点,发现根本叉不掉,甚至又冒出个新页面来。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传出诡异的音乐,听歌词像是佛经,又远没有佛经让人内心祥和的效用,反而阴森怪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