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觉为什么叫第一觉?
她只会做第一,又常爱睡觉。为了帮别人称呼到她,她给自己安了个名字。
但有了名字后她发现,名字好像也没有很必须。他们总是呼她为魔王。魔王。只意指她一人。她即魔王。魔王独她。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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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魔王的第一个一百年,是茫然懵懂的一百年,是茫然懵懂又无趣的一百年。唯一的乐子,就是玩玩旧魔王了。
前文我们说过的,在旧魔王乳攻马时代,魔界是原始的、荒凉的、简陋的。
啥都没有。
只有魔。
魔。
力量和肉欲。
初来乍到的第一觉实在没发觉什么其它好玩的,于是也快快乐乐地玩起了众魔的游戏。
想做第一觉玩具的当然有很多,魔都是慕强的。但她只瞧得上旧魔王做玩伴。
她是独一无二的第一觉,她的东西当然也得同样稀有——那年还很年轻的第一觉是这样想的。足够傲慢、也顶顶的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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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攻马其实……
重复一遍,魔都是慕强的。
乳攻马曾经是最大的魔,现在好像也还是,毕竟第一觉又不是魔。
她是强者。
毫无争议的三界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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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魔王的第二个一百年,第一觉泡在了人间。
人间多好玩啊!
独守空魔界的某魔骂骂咧咧:“人界有什么好玩的?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是这样的,从魔界到人界只有一扇破破烂烂的门,非大法力者进不得,唯一去过人界的魔只有乳攻马。在第一觉之前,魔界只有乳攻马能自由出入两界。魔们对人界的所有认知都来源于乳攻马。
被误导的众魔纷纷附和:“就是就是”
“一群**有什么好玩的”
“* !* !*!”
不知是哪个魔发出嘘声:“乳攻马,是不是你太废物,叫咱们王玩腻了?”
一片起哄声。
“废物”“废物”他们叫着。
乳攻马捏着拳狞笑。
又,
——开打了。
所以说,她怎么还不回来?
被魔界众魔殷切期盼的魔王正挽着一个女人的手臂,她们一同立在一个画画的摊子前:“眼睛大些、脸蛋圆些”
“往年轻了画就对了”
画师盯她一眼,垂下头,依旧固执地只画眼前所见:白鬓、细纹,将凋零之美态。
第一觉要生气了,她本打算掀摊,女人却笑着安抚她:“我本来就要死了。”淡淡瞥一眼画:“也不算画错。”
第一觉静下来,闷闷地,又问:“东清秋,你想做仙还是做魔?”
“我只愿做人。”东清秋笑了笑,也是旧答案。她理抚了抚第一觉的鬓发,看着她,这个女孩,她们已经相伴五十二年了,多么漫长的岁月。她轻轻重复道:“觉觉,我只想做人。”
既作为人被生下,也将作为人而死去。人。
第一觉抱着东清秋:“我不想你死。”
东清秋揽着第一觉:“我也喜欢你。”
画师盯她们一眼,拿出新纸,描画她二人相抱之态。
“错了。”东清秋说。
画师抬眼。
东清秋哄着怀里人:“我们把最真的“我”留在这画里,好不好?”
哪里能说不好呢。
第一觉叹息一声,撤去施于自己身上的幻术。烟雾散,美妇人已是俏丫头。
东清秋也叹:“许久未见这样的你啦。”
“说了要陪你变老嘛。”她说到做到。
旁人惊喊:“妖怪!!”
少顷,人逃了个干净。
画师盯她二人一眼,毁了手里那张,重画。落笔时,又抬了一次头。
尔后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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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人问画师:“匹那画师,你怎么总低着头?”
“某只为美人抬首。”
气恼道:“我难道不美吗?”
“……除却巫山不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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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魔王的第三个一百年,第一觉在人间流浪。
她点化过一些人。
从此人间有了仙门。
她也教过一些人。
至此人间的魔头能与天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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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魔王的第四个一百年,第一觉睡了一觉。
魔界无主三百年,他们催促乳攻马:“出去找她!把王找回来!”
乳攻马:“她让我在这儿等她。”
魔们用锈逗的脑子想了个办法:“气她!把她气回来!”
于是乳攻马被暂时拱上王位。
乳攻马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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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魔王的第五个一百年,第一觉带着起床气回了魔界。
一看,好呀!
乳攻马久违的被暴打,嘴咧得要到天上去。只是他很不喜欢被第一觉带回来的尾巴们。那群人。
第一觉在乳攻马的腹肌上嚣张地刺了五个大字。
第一觉决定在魔界搞基建。
要搞得像人间一样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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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成为魔王的第六、七、八个一百年就过去了。
魔界已非昔日可比。
恢弘的魔王殿拔地而起;供众魔一同取乐的东大广场宏伟壮观;还有万魔书殿、魔乐街……
人族在魔界繁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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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个一百年,第一觉决定修门。
就是魔界通往人界的那个非大法力者过不得的破破烂烂的门。
第一觉主要负责解决了法力问题。
然后她就拎着底下人献上的小鞭子监督乳攻马修门。
门要怎么样呢?
要修得气派、大气!
于是一个门就……造了一百年。
因为造着造着,一人一魔就就地玩上了,鞭声呼啸,乳攻马汗漓漓。
造门进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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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个一百年,第一觉派了些人去人界建交,她自己嘛,睡觉去了。
要睡个饱饱的觉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