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在城市的另一角,一座高大壮观的私人会所巍然不动的矗立在朦胧的夜幕间。
会所的一楼打着昏暗的灯光,刺耳的音乐鼓动着耳膜,杂乱的舞池里站满了疯狂扭动着身躯的来客,让本来诡谲的地方增添了一丝暧昧与颓靡。
不同于一楼的喧嚣,三楼的私人包间里,安静的出奇,连空气都带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巨大的落地窗前放着一套黑色的真皮沙发,坐在沙发上的少年交叠着修长的双腿,穿着剪裁干净的白色衬衫,手腕处松松挽起,限量版的黑色皮带手表衬得手腕更加白皙。
衬衫顶端解开了两颗纽扣,性感的喉结和精致的锁骨一览无余。
凌乱的黑色短发服帖在饱满白皙的额头,黑琉璃般晶莹的眼睛微微眯起,绯红的薄唇轻抿着,纤细苍白的手指还夹着半截没抽完的烟,气质清冷而矜贵,优雅如猫。
“干嘛呢,我是叫你过来打桌球的,不是让你来打坐的大哥。”纪怀年放下球杆,走过去坐下,从玻璃茶几上的烟盒里拿了跟烟点燃。
看着好兄弟离开了球桌,许湛也跟过去坐在一旁问:“是啊声哥,想什么呢?”
陈声也不打算隐瞒什么,把手里快燃尽的香烟捻灭在烟灰缸里,“明年年初,调令应该就下来了。”
停顿了一会,低哑的声音再次传来,“老头子怕上头有人下来调查,让我这个学期都按时回家。”
“那,这次回去是坐那个位置了吧?”纪怀年试探性的询问。
陈声推开许湛凑过来的那张娃娃脸,随口应道:“嗯。”
纪怀年了然的挑了挑眉,大概猜到了陈声今晚的沉默的原因所在。
也能明白他心里的顾虑,毕竟高处不胜寒。
就算是在卧虎藏龙的京都,陈家也是处于京市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陈声的爷爷是开国元勋,八十多岁的高龄小老头精神一直不错,奶奶又是民国时期的高门大小姐,有胆识有手段,利用当时陪嫁的资产做起来生意,现在产业遍布全国。
父亲不惑之年就坐上了京市市委书记的位子。
三年前京市市长准备退休,刚好又恰逢南城政府勾结当地毒贩一手遮天,陈父陈临墨为了避开当时的敏感期,主动接下南城的烂摊子,举家南下继任。
没成想国家领导人直接跳过京市的一干竞选人,直接钦点陈父过完年回京市上任新的市长。
陈家人丁稀少,陈老一生也就他父亲和他姑姑两个孩子,到了他这一代陈家就他一个孩子。
拥有这样身份的陈声,从小就备受关注,但他平时做事足够低调,也从不对外宣扬自己是京都陈家的孩子。
“行了,回去吧。”陈声不是不知道他们的担心,没多说什么,拍了拍纪怀年的肩膀率先下了楼。
明白好友的意思,纪怀年失笑,摇了摇头。
他怎么都忘了,自己这个兄弟的能力跟他的父亲陈临墨相比,可是不相上下呢。
或许过不了几年,会比他父亲更出众。
第二天一大早,江音睡眼惺忪的收拾好自己,背起书包走到门口穿了双白色休闲鞋,边开门边对在卧室的丁清说:“妈妈,我去学校了。”
“哎,你拿上……”早餐再走。
回应丁清的是大门磕上的声音,“这孩子!”
江音使出吃奶的劲才好不容易从拥挤的公交车上下来,缓了口气才穿过校门走进南城高中。
清淡的幽香扑面而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排熟悉的丁香树,薄薄的晨雾笼罩着校园,清晨的阳光照耀着不远处的教学楼。
一眼望过去,走廊上站着不少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都三五成群的凑在一块。
眼前的一幕让她有一瞬的恍若隔世。
从她重生前辍学到现在,大概六年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了。
辍学以后,她也曾无数次从校门口经过,但是那时候的她却不敢再向往这样美好的生活了。
江音深吸了一口萦绕在鼻息间的花香,轻轻的喟叹,终于真切的感受到,她的生活是真的在重新开始。
学校总共三幢教学楼,一二号楼分别是高一高二,三号楼属于她们高三。
江音上辈子成绩不错,高二分班时进了文科一班,也是文科中的火箭班。
教室在三楼最右侧,等她找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面已经坐了小一半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打闹。
有人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江音,笑着跟她打招呼。
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几个面孔,江音礼貌的冲她们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然后靠着回忆精准的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作者有话说:
某余姓作者提着40米的大刀,一脸冷漠:把你们手里的珠珠都交出来!
今晚21点二更,想快点把这段剧情写完,然后给你喝肉汤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