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女帝琳琅--定风波·嘘

正文 女帝琳琅--定风波·嘘

“琳琅?琳琅?”

她感觉自己浮于一片澄澈的碧波上,身下冰冷的浪潮让她感到一阵凉意,却不觉得寒冷。似乎有人在叫她,但她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那声音从何而来。许久许久,没有人唤过她的名字,也许久许久,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谁。

尉迟琳琅缓缓睁开眼,所处的仍是偏屋小床上,夏儿在一边睡得正熟。她无声地呼出一口气,起身倒水,黑暗之中,唯有夜空中一轮冷月格外明亮。她起先还有些迷糊,下一刻便警觉起来:窗外几道黑影闪过,冲的是主屋方向。月光在刀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她只犹豫了一瞬,踮着脚穿过门栏与隔帘,以她逐渐在黑暗中适应的目力,看见床上的隆起。

然而她唇边的话语被一只大手捂去,贺逐温热的鼻息扑在她耳边:“嘘,看好戏。”

那几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将锁悄无声息地卸了下来,走路亦是无声,径直到床前,几人一起下手,砍向床上的人。

“欸呀呀,我这床被褥,乃是西陵最富盛名的歌姬所赠,你们便这样对待,真是令人好生心痛。”

他道:“去把蜡烛点上。”

尉迟琳琅将高烛燃起,那几人已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贺逐道:“明日午时之前,将你们今年的收成交予小红,她这一身也太过难看,就当扰她睡眠的赔礼罢。”

待那几人连滚带爬地离开,贺逐摇头道:“可惜我这被子了。”

尉迟琳琅从未遇见过这般诡异又合理的事,道:“你便这样放过他们了?”

“三天两头便来这么一次,放过他们,也是放过我自己。”

贺逐解下披风,偏了偏头:”麻烦了。“

他牵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她还未反应过来,就已躺在柔软的床上,而贺逐压在她身上:”叫出来。“

”什么?“尉迟琳琅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院落之中一片寂静,贺逐却已失去耐心,低头擒住她的嘴唇。他极具技巧地在她的唇瓣上舔舐吮吻,虽然未解开她的衣裳,一只手在她的颈后轻点,激起一阵酥麻。她不由自主地在唇舌间溢出一声轻吟,被他抓住机会,向更深处侵占。灵活的舌头勾起她的,发出令人害臊的啧啧水声,轻薄的寝衣使她极其清楚地感受到贺逐下身的灼热,正危险地抵在她的双腿之间。

但她并未有被侵犯的耻辱感,因为贺逐的眼中没有一丝情欲,而是时不时望向窗外,似乎在忌惮着什么。喘息之间,贺逐问道:“为什么要来救我?”

尉迟琳琅咬了咬唇:“你不需要。”

他微微一笑:“你的眼睛在说谎。下次伪装的时候,不要忘记了眼睛。”

她的睫羽轻轻扇动,听出他话中暗喻,不仅是刚才的那句:“你并未伤害过我,反而某种程度上救了我……”

“现在你还觉得,我在救你吗?”

他的唇在锁骨流连:“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今次……姑且放过你了。”

贺逐扬声道:”今日你身子不爽,便不用来服侍爷了,回去好好歇着吧。“

窗外有人悄悄离去,尉迟琳琅走至屏风处,不禁回首望去,贺逐已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闭目而眠。她则驻足许久,才回到自己房中,一夜无眠。

次日,一包叠的方方正正的银块放在她门前,她也逐渐明白,海盗们中派别争斗不止,有如朝堂,贺逐并非一开始就跟着秦决,而是半路加入,一年之内就分去了一处幽居和权力,着实让人眼红。

那夜之后,贺逐让她不必再装驼背,借口脸上红疹,以面纱掩面。海盗中渐渐传起,她独受宠爱,贺逐日夜与她厮混寻乐,连武也不练的谣言。尉迟琳琅只觉哭笑不得,就连统领女眷的沈姨也某日问起,听了她一番话后,她才发觉自己之前天真。

“……虽可掩盖肤色体态,但天然姿色韵成,非常人所有。先前老奴也见过被掳来的贵族小姐,从未有你这般的女子。”

“城中弟兄,若发现有富豪官家发布寻人启事,便会顺手推舟,将那些姑娘送回去。至于寻常女子,留下来未必是坏事。”她语中之意,已是看遍千帆做出的最好决定,尉迟琳琅默然不语,深知她虽谆谆善诱,仍不可信。

半月后,贺逐出海洽谈一批武器订单,还未等她斟酌开口,旁人已告诉她,贺逐自是舍不得,要将她带在身边。当她处于甲板之上时,还犹如身在梦中,似乎已然插上翅膀,能短暂逃离那四面环海的小岛。

一根长竿悬在半空之中,贺逐施施然坐在她身边,手握鱼竿,悠闲地垂钓起来。先前关在船舱中,她极少有机会领略海上风光,如今海风拂面,碧空澄澈,一列海鸟变换着不同地姿势点水而过,尉迟琳琅却没有丝毫欣赏美景的心情。

“是不是在想,如何逃出去?”

贺逐悠悠开口:“你若有处可去,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她心知自己现身,必会引来追杀,甚至这次海难,海盗们的出现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都难以判定。以她对贺逐浅薄的认识,真的能保证,他是她所认为的“君子”吗?那日,已是对不起怀思哥哥……

贺逐道:“我平生好赌,不如,我们来赌一把。如果你赢了,我放你离去,如果你输了……就要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听起来,好像很值得一赌。”尉迟琳琅道,“赌什么?”

“暂时还没想好。”他手中一重,神情顿时凝重起来,屏气凝神,抓准时机轻轻一挑,一只海鱼稳稳落入一旁的竹篓中,“到城中再想,嘘,安静钓鱼。”

尉迟琳琅看了看身边的鱼竿,终是拿了起来,学着他的模样,她从未做过这事,真如读书写字一般需要耐心细致。直到靠岸,她也没钓上来一只鱼,贺逐愣了,郁闷道:“早知道同你赌钓鱼了。”

她的些许矜贵脾气涌了上来,把那鱼竿一抛,先跳下船了。贺逐不禁一笑,先前那些戏谑心思,倒有些别样的情愫升了起来。

西陵与圣朝隔海相望,但两国往来商贸频繁,海上补给充裕,因此一路平顺,这艘专门用于商运的船只也于码头登记在册,入城十分顺利。其余海盗,散于城中游乐,她则与贺逐来到了若水城最大的酒肆。圣朝设四方院,负责与其余各国交流,任职官员,无不精通各方语言,尉迟琳琅少时也曾于四方院中学习,因此西陵语听说并无障碍。

无论何处酒肆,都是消息最为灵通,人员流动最大的地方。贺逐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身边几个文人,便在讨论圣朝此时的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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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有了,肉还会远吗(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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