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边缘--Sunshine 16 暴风雨(高虐)

正文 边缘--Sunshine 16 暴风雨(高虐)

Sunshine 16 暴风雨(高虐)

结婚登记前,苏阳和尔舒去了婚检。那天,苏阳坐在办公室做着收尾工作,同事打趣道:“果然有爱情就有动力,这个案子那么快就办完了。”

“是啊,多腾出几天时间去度蜜月。”

“你小子,秀什么秀!”

苏阳的手机响了——是医院的电话。医生让他赶紧来一趟医院,苏阳下意识想到了尔舒,心事重重地开车去了医院。看到体检报告那一刻,苏阳如坠冰窟。为什么在他终于有能力给尔舒幸福的时候,上天要这样捉弄他。苏阳复查了一次,还是一样的结果——淋巴癌晚期。苏阳在医院坐了很久,他还是选择向尔舒坦白。

晚上,苏阳等在尔舒寝室的楼下。蝉鸣声不绝,他想到了那年夏天他和尔舒的初吻。尔舒从楼梯上跑下来,冲进了苏阳的怀里。“我今天挑了一天的婚纱,眼睛好累~”听着尔舒甜蜜的抱怨,苏阳的心脏仿佛被揪住了。“尔舒,对不起。”

“怎么了?是不是不听我的话,又熬夜工作了?”

苏阳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尔舒。“尔舒,我活不了了。”

尔舒放开苏阳,“你什么意思?”

苏阳把诊断书递给了尔舒。昏黄的路灯下,“淋巴癌晚期”五个字刺得尔舒眼睛生疼。尔舒颤抖着问:“医生怎么说?现在医疗技术那么先进,一定会有办法的。”

“医生建议我立刻手术,后续接受化疗。”

“今晚我们就去办住院手续。”尔舒拉着苏阳就往校门口走。原来人到了绝望的时候,真的哭不出来。尔舒像一头蛮牛,拽着苏阳,苏阳踉跄了好几下。

“尔舒!”

尔舒放开了苏阳,抱着胳膊蹲在地上,整个人失魂落魄。苏阳沉默着蹲下,把尔舒揽进了怀里,在尔舒耳边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苏阳进手术室前,尔舒把头贴在苏阳的胸口处,“苏阳,从我决定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不管前路有多艰辛,我都会陪着你。”苏阳冰冷的手轻轻擦拭着尔舒脸颊上的泪水,“尔舒,别哭。我可是勇士呢!”苏阳进手术室后,尔舒紧张地坐在等待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手术做了很久还没有结束,秦伊和陈荞让尔舒回去休息。尔舒不肯离开,双手紧紧握住苏阳送她的项链。医生出来的时候,尔舒马上迎了上去——手术还算成功。尔舒松了一口气。当苏阳醒来的时候,发现熟睡的尔舒趴在床沿上。花瓶里金黄色的向日葵花束为压抑的病房增添了一抹亮色。

手术后的一个月,苏阳开始接受化疗。化疗的过程很痛苦,苏阳的头发大把大把地掉。就算陈荞和尔舒变着法儿给苏阳做饭,苏阳还是毫无胃口。整个人瘦的不行,眼窝深陷,再也没有往日的风采。尔舒好不容易哄着苏阳喝下几口汤,苏阳转头就去厕所里吐。尔舒强忍着眼泪,扶起苏阳,“困不困?要不要睡一会儿?”在尔舒的安抚下,苏阳睡了过去。

苏阳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恢复情况也不太好,只有加大用药剂量。每次化疗结束,苏阳都要憔悴几分。尔舒敲开了主治医生的门。“医生,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救他?”“如果不采用化疗的方法,癌细胞会蔓延得更快,远比现在痛苦得多。”“他还能活多久?”“最多还能撑半年。”尔舒离开医生办公室后,走到安全通道处,痛哭失声。偶尔有医生和护士经过,却也见怪不怪——医院每天都上演着生离死别。

尔舒进病房前,先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确定苏阳看不出异样后,才推门走了进去。“尔舒,你去哪儿了?我醒来看不见你,我好担心。”

“我刚刚出去接了个电话。怎么了?”

苏阳挣扎着从从床上坐起,尔舒立马走上前去,给苏阳背后垫上枕头。“尔舒,我知道我没有几天了。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反正早晚都要走,我情愿有尊严地离开。 ”瘦骨嶙峋的青年的目光坚定,不容人拒绝。尔舒避开苏阳的视线,“苏阳,不会的……不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还等着你娶我呢。”苏阳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花瓶里的向日葵。

第二天上午,尔舒进病房前听见了里面的争执声。“爸,妈,我不想再这样痛苦下去了。”

“苏阳,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们就要争取,妈妈求求你不要轻易放弃你的生命。”

“你们不知道我有多痛!每天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我却无能为力。既然结果都一样,为什么不让我早点结束?我不想再给你们虚无缥缈的希望了。这是我唯一的心愿。求求你们了……”尔舒最终没有进去。

尔舒漫无目的绕着医院走了很久,最后还是拨通了尔臻的电话。

荷兰正值黑夜。尔臻再一次困在那个噩梦里。梦里是熟悉的康奈尔大学。“你好,请问你是中国人吗?我叫李朗。”“我朋友给我分享了一个搞笑视频,特别有意思,你要不要看看?”“我果然没有认错。晚上去我公寓怎么样?绝对让你比在曾瑞床上更爽。”“你个臭婊子装什么装,反正你都和曾瑞睡过了,和我睡一睡又怎么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贞洁烈妇呢?贱女人!”“报警?是你自己不检点,怪得了谁?曾瑞一家可被你害惨了。”“不愿意是吧?我迟早会让你愿意的。”李朗的声音一边又一边在脑海中回荡着。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响着,尔臻才从噩梦中挣脱。

“姐姐,是我。我想问问荷兰安乐死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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