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束--枯木逢春

正文 束--枯木逢春

棠随醒来的时候,已经傍中午,睡眼朦胧的扫了眼时钟,几乎是从傅雩怀里跳起来,还带着起床时那雾蒙的眼神儿,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我…在这儿睡得?”

傅雩不明所以,眯了眯眼,他早就醒了,一直不敢动,怕吵到她。

“又不记得了?”傅雩有些委屈。

棠随哑然,窝在他怀里,蹭了蹭他的下巴,傅雩好笑的亲了亲她的小脸儿,手搭在她的腰间,不轻不重的揉捏着“还疼吗?”

棠随嘟着嘴,哼了一声“疼,好疼啊。傅雩你一点儿也不疼我……”

傅雩呵了一声。

小骗子。

“就是因为疼你,才往死了去弄你。”

棠随:……

磨磨蹭蹭下了楼,傅雩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吃饭的时候,傅雩不知道她的口味,点的全是傅滢滢爱吃的,见她和傅滢滢如出一辙的吃酥饼的方式,他面上一暖。

血缘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

棠随咬着糖心,将酥皮几乎嫌弃的丢在一边,看他盯着自己,笑“你今天有什么安排?不用上班吗?”

傅雩没答,给她倒了杯牛奶,推过去“没什么安排,要我陪你吗?”

棠随扫了眼牛奶,没动,将手里末了一口酥饼塞嘴里,淡淡抬眼“不了。我今天约了朋友。”

傅雩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临出门前将一把车钥匙递给她“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将就着用,就当个代步的。等哪天我再带你去选个你喜欢的。”

迈凯伦p1还将就?

这可比她那法拉利壕太多了。

棠随握着车钥匙,拿他打趣儿“低调啊傅叔。”

傅雩附和她道“我的都是你的。改天带你去车库转转,那儿的车任你挑,随便开着玩儿。”

棠随转着车钥匙,和卓耀约定的时间也要到了,她起身补了个唇蜜“那我喜欢的,你那里肯定没有。”

傅雩扫了眼她嘴上的颜色,目光幽幽,表现得淡淡“喜欢什么买什么。”傅雩说着捏了捏她的小脸儿,嘴上占着便宜“叔叔给你买。”

切。

两人一起下的楼,在楼下分开,待棠随离开,傅雩扫了眼时间,也有好久没见着傅滢滢那个磨人精了“去幼儿园。”

想着中午接上傅滢滢出来吃个饭。

这蓝天幼儿园不比其他贵族幼儿园,这里培养的都是一群大院子女,个个都是矜贵的花骨朵,保安制度那都是一流顶尖的,所以一般情况,只有晚上接送可以见孩子,其他时间,都是全天制封闭在学校里的。

只是,与傅雩有关的,都是例外。

“爸爸?!”傅滢滢打老远一路小跑撞到傅雩怀里,疯了一上午,毛躁躁的头发都炸了毛,窝在傅雩怀里蹭着“爸爸,你忙完了?”

傅雩淡淡的嗯了一声。

这几天,傅滢滢一直放在老爷子那里养着。通常他不在家的情况下都是这么办的,他不是不放心棠白,他是太不放心了。

傅滢滢这小没良心的,几天没见,也不说想他。

黏着人嘟囔着中午去哪里吃时嘴最甜,哄的男人心花怒放。

典型的小吃货。

傅雩哑然。

抱着她,上了车。傅滢滢在一边极其不安分,突然咦了一声,戳了戳傅雩干净的颈,点了点“爸爸,你这里怎么红了?”

傅雩眯了眯眼,指尖轻触,想到棠随的恶作剧,勾着唇笑“大概是让蚊子咬的吧。”

傅滢滢测了侧头,问着开车的秘书叔叔“叔叔,现在这么冷,蚊子不需要冬眠吗?”

傅雩:……

秘书干咳一声,尴尬的看着路况。

棠随中午约了卓耀一起吃饭,在卓域集团附近的露天餐厅。

男人递给棠随一个方方正正的锦盒,打开是一条做工精细的项链,吊坠是个钥匙形状,卓耀起身替她戴好,棠随将切好的牛排给他,含情脉脉的一番注视,隔壁狗仔照片拍的也差不多了。

余光瞥见人走,棠随笑着抿了口咖啡。索性也不再伪装照片的浓情蜜意,舒服的往藤椅上一倚,捏着吊坠问他“这,什么寓意啊?”

卓耀优雅的叉着牛排送到嘴里,拎着口布擦了擦嘴角,轻笑的扫了眼周围已经散场的记者,抿了口气泡酒“他说,希望你能早日解开心结。一切顺心。”

顺心。

棠随挑眉,手边的起泡酒一饮而尽。

漫不经心的扫了眼手边的牛皮袋,放在餐桌上,推了过去“这是傅雩手中那百分之十的股份。”

卓耀似乎早就料到。

轻叹“他果然没猜错……你到最后还是招惹上了傅雩。”

棠随笑,有些不甚在意,眼光微微看向远方“怎么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离我们的计划又近了一步。现在,我们手里一共有多少?”

“加上这百分之十……一共差不多三十五。要想挤下棠白的位置,没问题了。”

棠随却不这么想“我,不想要akalu了。”

“什么?”

“风筝无论飞的多高多远,始终有线牵引……风景已经看腻了。现在,我更想看烟火。”

“烟花?”卓耀越来越看不透她了。

棠随点了点头“高价卖给棠白好了……想办法在棠樾结婚前处理掉这些股份。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

卓耀不明,她这计划说改就改,弄得他一头雾水“你……确定?”

“等着看吧。棠嵘所在意的名声,会毁在他心爱儿子的婚礼上的……我保证。”

坐了一会儿,卓耀动作也快,找了几个人分别联系棠白,处理手上这些烫手的股份,联系的差不多。三四点钟的时候,卓耀还有公事要处理,离开前结了账,在门口看见棠随那辆拉风的超跑,在帝都最不缺的就是豪车,可这霸道的车牌号,可不是花了钱,就能挂上的。他撇唇轻笑,心里实在是好奇“棠棠,你,真的只是把傅雩当做……一颗棋子在利用吗?”

话一出,棠随愣了,在原地迟疑,卓耀赶时间,见她不语,有些语重心长“敞开心扉并不难。问问自己,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棠家也许罪不可赦,可傅雩又有什么错?你到最后,你的结局里,想都没想过他,确实,他也是挺可悲的。”

棠随什么也没说。

待男人走后,脸上浮现苦笑。

谁说的。

同一时间,卓耀将两人的对话,原封不动的传给了谈季礼。

谈季礼抿着嘴角,靠在车里,指尖磨蹭着手里的手帕,眼里晦暗不明。

烟花。

转瞬即逝的美好,图一时灿烂,盛放之后是匿迹。

风筝有风指引,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自由向往,即使束缚又怎样,它的天空是无尽的。

呵。

谈季礼垂头手帕掩面轻咳,降下车窗玻璃,谈季礼一眼看向窗外的一大一小,呢喃“玩火自焚。这丫头分明,又是在向懂她的人求救,要我抓住她这个断了线的风筝……傅雩啊傅雩,我要不要和你合作……做一次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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