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煊忍俊不禁,报复性地又摸了一次。
“都说了不许摸头。”
“已经摸了。”
“下次不许摸了。”
“下次再说。”
余惜然恨恨地戳戳他的腰,只听他沉沉的声音从而耳侧传来。
“为什么刚才不坐车?”
余惜然睁眼说瞎话:“因为天气好,想散散步啊。”
说完头顶就被拍了一下,余惜然炸毛:“贺承煊我说了你不要碰——”我的头!
“说实话。”
余惜然小声嘟囔:“只有50块钱……”
“可以坐机场大巴。”
“大巴上好多人……”
“为什么不用手机叫车?”
“手机不见了……”
贺承煊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借一个手机打电话,叫朋友来接你都不会吗?机场人员也会提供帮助。”
话音刚落,怀中的余惜然没了回复的声音。
贺承煊突然想起,她没有朋友。
曾经只有魏允声,可现在她谁也没有了。
他软了语气,将她微微滑落的身体抱紧一点,换了个话题:“你去哪里了?”
敌进我退,敌退我打。
余惜然很会抓住别人的愧疚心,仿佛有了倚仗。声音又有了底气:“不告诉你!”
又问:“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出差。”
“你们都经常出差,”余惜然的头靠在贺承煊颈边,还不放过他:“魏允声也总是出差。”
“只有我一个人,什么事都没有。”
回温的气氛又降落了一些,贺承煊有点不爽地怼她:“你是无业游民,当然没事做。”
“??”
余惜然气得又戳了他一下。
贺董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啊。
助理从后视镜里悄悄看了一眼,心中感叹。
*
“余小姐,请把手给我看看。”
女医生戴着一副眼镜,有些无奈的重复。
面前的女孩子被院长送过来,还强调了是贺董的带来的人。偏偏就是不听话,死也不伸手。
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总不能动粗吧。
“可以不消毒吗??”
“余小姐,做不做处理是能看出来的。”
“那我现在走,你可以告诉贺承煊我已经处理过伤口了吗?”
“不可以。”低沉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下一秒,贺承煊在她身边站定。“割的时候不嫌疼,上药反而怕了?”
“我……”贺承煊一出现,余惜然就软了半截。碍于强权,颤颤地伸出手,露出细瘦的手臂,斑驳的红痕触目惊心。
“小姑娘年纪轻轻,要爱护自己一点啊。你看你原来的伤口,都留下印子了。多不好看。”
“以前的不……”
“还好不深,这几天别碰水,也不用包起来,让它自己恢复。”
“听到没,自己会好的。”余惜然还记得她说伤口会好,贺承煊还非要把她送来医院的事。
这会儿听到医生的话,好似占了理一般洋洋得意。
“医生没说不需要处理伤口。”
“要的,清创还是必要的。”
女医生说着,棉签沾上药品,眼见就要接触到伤口。
余惜然眼前突然被遮挡了,是贺承煊的手。
“一下就好了,别怕。”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怕。”余惜然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手掌下的眼睛眨啊眨。
“嗯,不怕。”
睫毛在手心忽闪忽闪的,有点痒,又好像不是手心痒。
贺承煊面无表情的想。
上完药,贺承煊把余惜然送回家,自己回到公司。
助理已经把余惜然去海市前碰到的人都整理好。
“余小姐那天从梧桐馆出来,有过交流的只有两个人。一位是您左侧这张,是去梧桐馆用餐的食客。那天正好与男朋友吵架,用咖啡泼对方时不小心波及到了余小姐,但是很快道歉了。”
“另一位是您右侧这张,过东全路十字口时和余小姐碰面,两人说了几句,但我们的人离得远,没有听到。”
桌上分别是两个人的资料,以及监控截图。
“知道了,出去吧。”
“是。”
贺承煊优先翻开了右侧女人的资料。
女人名叫陈茗茗,42岁,丧偶,在市一中当美术老师。
以艺术生考进清南省师范大学后与丈夫结识,毕业后两年结婚,育有一子,现在跟着她的父母在县城生活,读高二。
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人的经历。
让贺承煊有疑问的是,作为母亲,在华市最好的中学教书,把孩子留在县城,上一个在县城都排不上前列的学校?
他往后翻去,是陈茗茗逝世的丈夫。
陆益华,海市人。毕业于清南省师范大学心理学系,为收集农村儿童心理素材走访多个海市乡村,耗时一年才回到海市。但在半年后,无故自杀。
海市人,心理学系,自杀的时间恰好是余惜然来到华市的后两天。
难道余惜然曾经在海市?
可海市与华市间仅仅隔了一个城市,这么近的距离,他的人不可能查不到余惜然一丝一毫的过去。
“张学,去仔细查查陈茗茗。”
“还有……她的丈夫陆益华。”
“好的。”
内线里的助理应道。
“谢谢你。”
手机亮了亮,是余惜然变扭的道谢。
“我还以为我要走到市区才能坐车啦。”
“其实那条路走的很舒服。”
“想起来还和梦一样。”
“午安。”
一条条弹出的气泡消息,如同今天被安抚后,将海市之行抛在脑后的余惜然,活泼而轻快。
手指在屏幕上摩挲。
良久,还是忍不住点开对话框,给她回了一句。
“好好休息。”
发完,贺承煊心底已经有了预感。
开始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会更多次。
在余惜然身上,他做了很多让自己都意外的事。
却摸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
***
小贺同志以前是病秧子 又没谈过恋爱 给他一点时间=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