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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算吻吗?分明就是啃咬嘛。唇齿之间血腥味缠绕,都分不出是谁的牙齿碰到了谁,谁的唇瓣在流血。
被章玉几个人用力拉扯,也没能撼动金流圣身形。白朱朱惊诧之后挣扎,只是更加被困禁在怀中,紧贴的密不透风。
别说是冷北牙几个震惊,连前头坐着的朝烈云和梁奇夜都是不解。金流圣这是怎么了?
金流圣还真是有他的理由。刚一开始,的确有些恼火,加上身上点燃了这么一团火。男人嘛,血液是先走下头而上,欲望自然比理智快上那么一步。
可是真吻了之后吧,金流圣死都不放手的原因是在白朱朱唇齿之间,他嗅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气味。很淡很淡,但是这个味道却在他的脑海中有着刻骨铭心记忆。
十一年前,如果不是为了这个东西,他们六人又怎么会弄到如今这番境况?死了两个,活着的四人时时刻刻纠结着心中痛苦之中。
这么一想,金流圣的眼眶都红了起来,任凭周围冷北牙几个怎么拽也不肯放手,怀里的白朱朱快被金流圣搂紧的怀抱给窒息住,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回谁都察觉出金流圣的不对劲来,朝烈云从前座探身过去,一个手刀劈晕了金流圣。
冷北牙和安阳几个赶紧是护住了白朱朱,几个人围住她不停的七嘴八舌“朱朱,怎么样了?” ‘
“朱朱,好些了吗?”
“朱朱,喉咙疼吗?” ¬
“朱朱——”
白朱朱捂着胸口,拼命喘息,大口吸气。眼睛呢还望着昏迷在椅子上的金流圣。
等她好不容易喘息刚定,就哑着嗓子,指着金流圣说道;“他——他刚才吻我的时候在哭。”
?在哭?
这么一说,几个男人均是傻眼了。金流圣莫名其妙对着白朱朱哭啥?他们两个人之间有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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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前,那天他们出发时候的阳光其实很明媚,六个小伙子头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肩负起重要使命,进行保护中俄国界勘测队员的安全和保障国土分界,保卫国家最高利益,这一神圣而伟大的责任。
六个人组成一小分队,专门保护对中俄边界进行水文地质勘察的一名专家。
六个人中,楚阎云担任小队队长,朝烈云是副队长。其余四个分别是老三李胤禩,老四杨柘城,以及老五梁奇夜和爱哭鼻子的小六金流圣。
那年这六个不过都只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入伍也不过两三年时间,被光荣的分配到这个任务,六个鬼崽子可不是高兴的疯了。
其实他们高兴,可也有人愁啊。谁愁?除了楚阎云和杨柘城是平头百姓家孩子外,另外四个哪个不是高官子弟?每个人的父亲那个时候都已经是显赫人物了。自己儿子要去担负那么艰辛又危险的任务,怎么就不心疼着急呢?
可是心疼归心疼。国家的重要干部自然是以身作则,带头做榜样。自家孩子也不能搞特殊化吧。虽然是心里千百万个不舍得,也只能是看着他们上直升飞机,然后华丽丽的走了。
这几个大佬们嘴里不说,可是下头的人还是明白的。于是乎,一路上多少还是对这几个是多多照顾,小心着尽量不让这几位做事情。
可是吧,出任务又怎么是人为照顾的了的?就好比上战场时候,你总不能让敌方的炮弹长眼睛似的不找这几位小爷打吧。
事情到底还是出了。生死攸关,惊心动魄,其中的曲曲折折,恩怨是非,还真只有那几个当事人能够说的清,搞的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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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流圣一屁股坐起来的时候,外头已经天色黑透。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临近子夜时分。床边还趴着梁奇夜,酣然入睡。
不远处桌子边上趴着朝烈云和李胤禩,看来这三人守了他不少时间。
后颈处有些酸痛,也不知道哪个家伙出手这么狠,弄晕他,至于这么大手劲嘛。
金流圣心头嘀咕着,人下了床,准备到桌边倒口水喝。却是不经意间弄醒了床边的梁奇夜。
睡意朦胧,梁奇夜一见金流圣醒来,精神一振,赶紧坐直身体,嘴里这么嚷道:“烈云,胤禩,流圣那小子醒了。” 这么一喊,生性警惕的两个自然立马清醒,一见金流圣站在边上,朝烈云上前就是捶胸一拳。
“你小子是怎么回事?我有那么用力吗?至于昏睡一晚上吗?该不会清闲日子久了,你小子身子板不顶用了吧。”语气有些急,朝烈云的确担忧。自己明明出手没那么重,金流圣却昏迷了足足五个小时,真是够呛的。
扫了朝烈云一眼,金流圣坐到桌边,一边喝水一边说道:“原来是你这家伙弄晕我的。年纪一把了手劲还那么大,以为自己当初毛小子能比的过老大——”
话一说完,几个人脸色均是一变,尤其是朝烈云,脑海中顿时浮现起那日他和楚阎云在乌苏里江那无人小溪里板手劲的画面。那日之后,他在见楚阎云,却只有一具死状凄惨的尸体。欢笑和豪情,在那一刻就灰飞烟灭了。
金流圣暗沉着脸色,许久之后才开口道:“你们说那年他们会不会没有死?”
“不可能的。老大的尸体我抱了一晚上哭。何况我们几个都后来确认,是他没有错啊。”梁奇夜头个站出来反驳,虽然内心也渴望楚阎云平安无事。
但是堂堂***员,马克思主义教育的清清楚楚,无神论!这世界上哪里有可能死了还复生的,所以他自然也不相信那个什么俄国上将是他们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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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那个时候一直都没有找到柘城的尸体,不是吗?”被金流圣这么一提,一向足智多谋的李胤禩猛地想到了事情的关键处。
“你们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吻着白朱朱不放?”金流圣突然转了话题反问。
“你一提,我想起来问你了。你小子色晕头了啊?抓住人家姑娘家,还吻的人家差点就挂了。要死了——你小子平时怎么不见这么野性?”梁奇夜被金流圣一问,首先想到的是金流圣反常的动作。 “奇夜。别打岔。流圣你接着说——今天你这么反常,一定是在白朱朱身上察觉到了什么吧。”朝烈云冷静,接着问金流圣。
“我闻到了繁花水的味道。”
“什么!?”
“你再说一次?繁花水?”
这话一出,其余四个脸色都变成铁青。隐隐间脖子中的青筋都爆起了。
繁华水!就是为了这么个鬼东西,害了两条人命啊!
繁华水的味道独特,但是当时却只有金流圣一人闻过那个味道,所以也只有金流圣一人记得十一年前那个噩梦般的东西。
“白朱朱身上有繁花水味道?没理由啊——当时我们没有一个人拿着那繁花水出来不是吗?”梁奇夜疑惑不解,反问道。
“有!如果柘城和老大真没死。或者说那个什么俄罗斯上将真是老大的话,那么白朱朱身上的繁花水来源就可以解释了。”李胤禩沉思片刻后,肯定的回答。
“等一下——你是说老大没死。那十一前前尸体是谁?明明白白是楚阎云啊!更何况,如果他们两个没有死,为什么这十一年来隐姓埋名不出现?我们是最铁的兄弟不是吗?还有——繁花水是什么东西?那是毒物啊!用在一个女人身上?为什么?老大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不相信!”梁奇夜反应很大,他怎么也接受不了眼前突发的事实。
那个一直笑的那么温柔,那么亲切,犹如长兄一般的楚阎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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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几个讨论时候,另外一边冷北牙五个也没熄灯休息。这天过的实在太过刺激,足够这五个小子回味的了。
“先前就不应该把朱朱交给那楚阎云。想着就来气,那小子一天不出现,回头人平安无事了,就在家门口守着。太气人了。”章玉还气愤之前将白朱朱送回家时候,被门口等着的楚阎云半路给带走“有毛办法?不让她跟着楚阎云走行吗?你看那个时候朱朱一见楚阎云那两眼发光的样子,要不是我旁边拉着,估计整个人就飞扑上去了。”陆飘也是不爽,满肚子的烦躁。
“哎——我们得想办法。这么偷偷摸摸也不是个事情。”裴麒麟按着脑门,一脸烦心的表情。
冷北牙和安阳都没出声,一个斜靠着床边,敞开军装扣子,不发一言的看着窗外。
安阳则是闭着眼睛,盘腿而坐,纹丝不动。“我说你们两个是怎么了?想不出办法对付楚阎云那家伙?无权无势,怎么也和咱们难以硬碰硬啊。”
现在这五个还不知道军需招待所内住的俄罗斯高级军官是谁。要是知道了——恐怕也不是这般轻蔑口气了。
安阳没有动,到是冷北牙转过了头,皱着眉头问了一句:“能把楚阎云怎么样?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们现在都不清楚。机密档案里头清清楚楚写着他阵亡了,回头人好端端站在咱们面前。问朝烈云他们四个恐怕也没结果,我看那四个也正纳闷不解时候呢。”
“想要搞掉楚阎云,就必须弄清他身份。不然——朱朱不会瞧我们一眼的。”安阳淡然的嗓音在房间里想起,包含着冷峻的寒意。
“没错。关键要找出十一年前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我总觉得——整件事情和白朱朱也有关系。让朱朱知道楚阎云接近她是别有目的,我们几个才有希望从他手里夺得朱朱。”
瞧瞧这五个小子,真是被感情冲昏了头啊。你说楚阎云别有目的,他们这五个也不是什么好料啊,偷吃抹尽,回头白朱朱知道了——嘿嘿,可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