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锦绣恐吓里面的变态她要叫保安,但鬼才知道这栋楼的保安在哪呢?锦绣也摸不准里面这个人是不是个惯犯,如果是的话,他肯定不会被唬住,也许不会开门,也许会开门然后推开锦绣一溜烟跑走。
锦绣脑子转了几个弯,见隔间的门还没打开,便自言自语地佯装在打电话叫人。
“喂,清清姐,我在洗手间,对,就靠近我们公司的那个,有个……不懂怎么说,反正你快带人过来。”
假装在打电话的锦绣并没有把有个变态在厕所说出来,她故意说得含糊,是怕里面那个人听见她直白的说出来就会跟她鱼死网破。
手有点颤抖,锦绣深呼吸,还是把摄像头死死地对准隔间,门缓慢地由外往内地打开了,锦绣望着手机屏幕拍摄到的画面,再次石化。
怎么说呢,怪不得人家说白天不能说人,她下班前才刚和清清姐讨论过那个一米八的女人,这女人就出现了。
她的装扮换了,明明现在还是三十几度的气温,她却穿了一件长袖风衣,难道不热吗?锦绣打量着她,风衣衣摆勉强过臀,风衣的腰带松垮的系着,下半身穿着黑色丝袜。
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这个女的能发出男人的声音,锦绣心里疑惑,其实也有可能欸,她上学时有个学姐,声音就很低沉,有时不经意一听,还真会以为那个学姐是个男人。
锦绣抬头看那个站在隔间内的高个儿女人,大波浪长发,平刘海有一点儿长,半遮掩住这个女人的眼睛,小巧笔挺的鼻子,红唇。总之,怎样看都是一个又高又瘦,脸也很清秀且好看的女人。
锦绣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尴尬,难不成她闹了个笑话?
还没等锦绣开口,那女人先说话了。
“你能不能…”仿佛难以启齿,她顿了顿,“拜托你,别叫人进来。”
她的声线有些细,不是很低沉又厚重的男音,是那种有些雌雄莫辨的少年音,锦绣迷糊了。
“为什么不要叫人进来?”锦绣愣愣地反问,手上举着的手机还录着面前女人的一举一动。
“我……我是第一次进女厕,你让我走,好吗?”她轻声说。
锦绣脑子宕机,哦,她是第一次进女厕,如果是女人怎么会第一次进女厕呢?可见她是个男的,行吧,他是个男人,他进了女厕,那他就是变态,何况……
“你撒谎!”锦绣怒不可遏,吼道,“你根本不是第一次进女厕,光我见到的加上这次就是三次了!”
锦绣看见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哼,知道怕了吗?
“你在这里做什么!?”锦绣问,“我刚刚就在你隔壁,我都听到了!”
颇有几分“坦白从宽,如实招来”的气势,锦绣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边担心这变态要跑,一边又琢磨着刚刚应该真的打电话叫人。
他跨出了隔间,锦绣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你可以不要拍我了吗?”
变态说着又向锦绣靠近一步,锦绣紧张地往后连退三步。
“不要动!”锦绣说,“我同事马上过来了。”
锦绣看着他,他脸上似乎露出了苦恼的神情,而后双膝一屈,竟然跪倒在锦绣面前。
锦绣惊了,差点要把手机都扔出去,脑海里漂浮着一万句“他怎么跪下了?”“怎么跪下了?”“跪下了?”
他跪下干嘛?这是在表示悔过?锦绣胡乱想着。
“我…我站不住了,别让人进来,帮帮我好吗?”他抬头,额头上冒着汗,刘海都有些湿,“之后你要再叫人抓我都行,别是现在,可以吗?”
锦绣心想凭什么不能是现在?抓偷拍狂不就讲究一个人赃俱获吗?难道还要等之后再抓?
是不想理他的,可锦绣见他跪在面前,自己的双腿仿佛也被钉在地上了,动也动不了。
“怎么帮你?”锦绣气呼呼地问。
到底怎么回事,锦绣觉得自己脑袋可能有点混乱,居然会答应一个变态偷拍狂的请求,可是……锦绣想仰天长啸,她真的没办法拒绝这样一个长得那么好看的“女的”的请求啊。
“我衣服口袋里有把钥匙,麻烦你拿出来,替我打开手铐。”他说。
手铐?锦绣不由看向他的手,风衣确实是穿在身上的,只是袖口空空荡荡。
“你手呢?”锦绣脱口问出。
“背后反铐着……”他解释,“我没有偷拍。”
他的双手既然在背后被手铐反铐着,那当然也不可能偷拍了,锦绣松了一口气,旋即又升腾出无数个问号,不偷拍,那他在女厕干嘛?还有为什么双手会被铐着?
锦绣疑惑了一会会,想着还是尽快去吃饭吧,老呆在厕所也不是回事,于是靠近他,从衣兜里拿出了一把小巧的钥匙,只是要怎么解开?
锦绣绕到他身后蹲下,洗手间灯光昏暗,锦绣又着急,拿着钥匙却怎么也对不准手铐上的锁眼。
“出去帮你开。”锦绣被洗手间的味道冲得心烦,说,“这里太难闻了。”
他应了声好,锦绣便顺手搀了他一把,将他扶了起来。
锦绣带着他,堪称做贼一般,偷偷摸摸溜到通往天台的楼道里,天台的门是锁着的,进不去,通常大家也不会往天台去,所以这个楼道也几乎没人来。
“你衣服挡着手,我看不到手铐锁眼在哪,可以先脱了吧?”锦绣刚刚就想说,他风衣的衣摆完全遮住了手腕,要替他开锁就得把衣摆折上去,然而衣服材质有点硬,真的很难折。
这个男人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只是看似略微有些屈辱地点了点头。
锦绣看不懂他古古怪怪的表情,也没有多想,伸手就解了他风衣的腰带,风衣敞开以后,锦绣登时愣住了。
他里面竟然什么也没穿?不是,如果这一圈圈捆缚在他身上的麻绳也算是有穿衣服的话,还有那个……他的乳头上为什么还夹了夹子……
锦绣向下瞟了一眼,黑丝的裆部有点怪怪的,当然,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为什么他那个地方,还要用肉色的丝袜绑成蝴蝶结捆住啊?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脸上泛红,眼睛半闭着。
“对不起。”他无从解释,语塞,“我……这些是……”
“我懂。”作为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就是摸手机的网上冲浪少女,锦绣很快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故作淡然地说,“这些是主人的任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