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山是曙光初升和落日长眠的地方,暮色笼罩下的神殿广场前,开阔的半圆形回廊正拥抱着夕阳。殿前疯长的灌木投射在脚下稀疏的影子被艰难地拉长,射入神殿前厅的光芒恰好分成两半,被照射到的大理石地面仿佛金鳞涌动的池水,背光的一半则徒留大片浑浊阴影。光与暗的交界线穿过广场前缠满铁链的火炬投射在内厅正中的女神像头顶正中,使希拉的永不褪色的花冠熠熠生辉,映出白玉像上不老的容颜纵然饱经沧桑依旧眉眼含笑,用她神的方式宠爱苦厄中的孩子们。
??????? 安珀像没有骨头一样靠神像的底座支撑起上半身,仰躺在这传说是爱与美的女神脚下,目光投向拥有绯红色云霞的远方天际。安珀还记得八年前的那一天,也是在希拉庄严而温柔的注视下,他失去了自己作为人的全部尊严和自由。他把她当做自己真实唯一的救主,只要能脱离这个折磨了自己十余年的家族,安珀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 早年间,有名望的家族通常会将自己的一个孩子献给这位至高的女神,以求全族得到神的垂青,假使这个孩子有朝一日成为受王垂青的神职,对家族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即便如此,于情于理没有一位母亲愿意自己的亲生儿子被阉割,离开家庭,甚至终其一生都不会再见。但安珀是个例外,他被选出来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从他出生以来,伯恩斯家都在考虑怎么处理这个累赘,一个血统不纯的小杂种对名门望族来说着实是不小的麻烦。襁褓中的小家伙乖巧极了,浅浅地笑着,小麦色的脸蛋上缀着一双无辜的代表伯恩斯家族的浅琥珀色瞳孔,弑亲的罪名没有人能担得起,族长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才使安珀有幸活到今天。年幼的安珀不明白,为什么无论自己做什么父亲都不会将对两位哥哥赞许的目光也稍稍分给他一点,就算他跑得比哥哥们都快,背的书也比哥哥们多,父亲的厌恶反而有增无减。再后来,父亲好像变了一个人,哥哥们肌肤胜雪的高贵母亲也容许他趴在她的胸口撒娇,甚至在哥哥们欺负他的时候父亲还会出面训斥。天真的安珀以为自己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一切都像在梦里,直到他无意间偷听到元老院有意让他成为一名神使。困惑和被出卖被欺骗的愤怒充斥这个男孩的心头。
???????? “凭什么……凭什么同是一个父亲的孩子,我却连拥有自己血脉的权利都没有……”
??????? 安珀最终没有坐以待毙,而是主动像父亲提出自己愿意做一名神使,好像自己还有主动权还有的选一样。伯恩斯家的大家长很快压抑住喜出望外的神色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但并没有直言拒绝。面对强行挤出表情的面孔,安珀不知道是应该理解为“孩子长大了”的欣慰还是单纯喜极而泣,他并不愚蠢,他想活,无论是为母亲复仇还是为了自己,都必须要他先活下去才有的谈。如果真的被逼到违命出逃,到最后也只会是不知道哪里的山沟中多了一具无名尸体而已。
??????? 夕阳留下的阴影越来越狭长光芒也越来越刺目。柔软蜷曲的睫毛不足以抵挡角度刁钻的进攻,安珀不得不眯起了双眼,任由光线洒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任意游走勾画,描绘出他上半身匀称的肌肉轮廓。神情恍惚之余安珀突然觉得腰间一沉自己的胸膛和小腹被切实温柔的触感描画抚摸,才发现刺目的阳光已经被掩盖,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少女的笑靥。她正做贼心虚似的低着头,指尖从安珀的胸前一直划到他的腰间,手腕上的小铃铛随着女孩的轻微动作和着她的笑声发出悦耳的伴奏。金光温顺地被少女如瀑的浅栗色长发藏在身后,沐浴夕阳下的少女显得温和而从容,仿佛这本来她才是光芒的主人,这本就该是属于她的光辉。安珀一直也是这么觉得的,他慌忙半直起身子低下头顺从地亲吻她的锁骨,这样的姿势使安珀在没有得到回应以前视线只能尴尬地注视着女孩子薄纱下饱满的胸部,安珀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用抬头也意味着不会立马被发现……吧。
???????? 感受到安珀的困窘,女孩开心地像发现了什么新鲜玩意,停了儿在安珀的腰间坐了下来好像等他看够了以后才托起安珀的下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笑声和铃铛的声音都停了下来,空气中片刻的安静使安珀沉重的喘息声凸显了出来,发现女孩仍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之后,安珀的神情明显一滞,但女孩显然已经忍不住了爆发的笑声还挂着眼泪。女孩将身子向下缩了缩,脑袋正好枕在安珀结实的胸肌上。被女孩吮过的手指顺着安珀腰间两侧的纹身一路向下爱抚轻车熟路地解开了他的腰带,伸进他被亚麻布围腰遮挡住的部位,在肚脐下方一点的位置漫无目的地画着或大或小的圈圈,有时手指会假装不经意地划过十分靠近那一处伤口,安珀的身体便明显地为为之一震……
??????? “奈妮娅,别闹了……”安珀的两颊绯红口气也明显沉了下来,还带着点口是心非的挣扎。
??????? “谁教你这么对神姬说话的?”安珀完全没有威胁到女孩的动作,甚至让这个叫做奈妮娅的女孩更加过分,她的手已然伸到了他的的大腿内侧,用指甲郑重其事地画起了毛毛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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