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把自己卖出去，卖给韩家。
韩君砚看着手里的简历和计划书，对面前这个年轻小伙子多了几分欣赏。
有勇有谋，能力与定性都不错。计划书里拟定的大学毕业后十年无报酬付出也很诱人，毕竟他事先调查过程慕，这个少年的潜力无限。
不过……
韩君砚合上手里的文件，眼中带着审视：“你的家境虽谈不上大富大贵好歹算是小康水平，何况以你的能力大学毕业后你就能有一份很不错的高薪工作，为什么要以这样低廉的价格把自己卖给韩氏——别告诉我是因为喜欢小咪宁愿放弃自己的自由，这个理由谁都不会相信。”
于私，有了韩东城入赘爹的前车之鉴，韩君砚不希望给小咪招进来一个表里不一的爱人；于公，他不想做无谓的投资，最后养出一条白眼狼。
程慕稚气未脱的脸上有着同龄人少有的坚毅与野心，他顶着头顶上的骇人压力，语调 匀速不急不躁：“我不是为了她放弃自己的自由，而是想提升自己成为有资格站在她身边的男人。”
“所以——”这样充满稚气的话韩君砚有些年头没听到了，他心底浮起一丝轻笑，“你觉得以你现有的底牌能打动我？！你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韩君砚把手里的文件扔回少年怀里，底子是个好底子，就是太傲了，得磋磨磋磨。
更何况，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不敢保证小咪会把视线一直停留在程慕身上，虽然他前些天听说了小咪莽撞的小荒唐，但那些在他看来不过是青春期少女的一时新鲜与冲动。
毕竟小咪最近好像又迷上了哪个男团的队长，嚷着要给队长应援什么的，他正打算找个产品喊那个男团代言一下，顺便带小咪去见见新偶像，希望在合约谈下来之前小咪还没换目标，还在喜欢着这个小鲜肉队长。
少年冷静的面具裂了一条缝隙，些许失措露了出来，随即又被很好的掩饰。
就连韩君砚也得承认，面前这个刚满十八的少年有着常人难及的情绪控制能力——他是这样的人，明白这种人最难琢磨最安全也最危险，总之，不是适合放在小咪身边的合适人选。
“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程慕有条不紊地将文件夹收进书包，站起身朝韩君砚认真鞠躬，“我会继续努力让韩先生看到我的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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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中，食堂门口
韩小咪对在电话‘mua’‘mua’的亲了好几口，当场原地蹦起三尺高。
“爸爸我太爱你了！”
韩君砚在那头低笑，语气无奈温柔：“我看你才不喜欢爸爸，你呀现在最喜欢那个韩国小鲜肉队长！”
韩小咪靠着玻璃门撒娇：“下午四点，我四点下了课就去拍摄片场，你现在是他们的金主爸爸说话硬气点，直接让他们拍一天！一定要等着我！”
一整个下午韩小咪都沉浸在要见爱豆的兴奋中，上课的时候都在找合适的手账本，准备带过去让他们签名。
好不容易挨到四点，她一下课就率先飞了出去，快速跑到二楼拐角处时却看到了程慕的头顶。
他正在被一个女生拦着，上演的正是韩小咪前几天玩过的戏码。
不知道那个女生说了什么，程慕退后一步，避开女生伸出的胳膊，语气里带着一丝薄怒：“再说一遍，请你让开。”
女生带着哭腔：“为什么韩小咪强吻你就可以，我想抱你一下就不行？！”
听到自己的名字，韩小咪停下脚步支着楼梯栏杆托着腮，看戏。这个女生好像是高二最有名的班花楚婕，不仅样貌出挑，性格是男生们都喜欢的温柔可人型，据说从高一就开始追程慕，苦苦追了两年，甚至连分文理科都为了程慕舍弃了自己擅长的文科进了理科。
程慕的话不变：“请你让开。”说着准备绕过楚婕从旁边下楼。
楚婕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反问：“不会是真的吧，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韩小咪了吧，就因为她强吻了你？！”
程慕回过头：“我是喜欢她，但不是因为她亲了我，并且她不是强吻，是我自己乐意的。”
“呵。”楚婕的声音尖利起来，神情带着得不到的癫狂，“人家韩小咪早都不喜欢你！他们班的人都知道韩小咪花心的要死，这些天忙着追男团队长呢，你还倒贴！”
“还是说你是看上了韩小咪的家境才倒贴的？！哦——我明白了，你暑假还给人韩小咪当了两个月家教呢，怎么，看到韩家的城堡就不愿回自己的贫民窟了？！也对，像你这种人除了一张脸长得好之外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可惜哟，这张脸在韩小咪那里也没用了。”
素日温柔的班花撕破脸皮后也带了几分泼妇的味道。
程慕的脸色登时有些发红，把胳膊从楚婕手里挣脱开，满脸愠怒：“请你说话放干净点！”
楚婕一见踩到他的痛处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哟，我哪里说错了，是污蔑韩小咪了，还是污蔑你了？！”
“你把手松开！”程慕彻底怒了，“韩小咪不会是只看外表的人，我也不是因为韩家才喜欢韩小咪的！”
楚婕迅速换了语气，苦苦哀求：“程慕我跟你才是最登对的，我家里也不比韩小咪家里差，你跟我在一起后我让我爸妈送我们一起去留学，你不是一直想要去普林斯顿深究生命科学吗，我们一起过去，不需要你家出一分钱……”
几下挣扎下，程慕露在外的胳膊上被女生抓了几条血痕。
“人家说了让你松开，你还抓。”韩小咪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忍不住出声。
楚婕看着少女冷哼一声：“也不知道谁恬不知耻连着十天跟人表白，被拒绝后还强吻别人！全校就属你最不要脸！”
“你说谁不要脸！？”韩小咪从楼梯上蹦下直接把楚婕扑倒在地，“你才不要脸！我亲到是我能耐！你追了两年连抱都没抱过蠢死你！”
“啊——”楚婕尖叫着朝韩小咪挥巴掌，韩小咪也不甘示弱，不到一分钟C中高一高二最好看的两个少女就扭打在了一起。
显然韩小咪占了上风，对着身下的少女又揪又打，两三分钟就把楚婕打的只有捂着脸哭的份。
开玩笑，她亲妈抖过绑匪，她干妈之前是小太妹，从小到大韩小咪在打架上面还没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