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脱轨--53共浴

正文 脱轨--53共浴

邢烟是次日中午十二点,回到敦煌市区的。

与此同时,警局那头传来消息。

韩东死了。

颅内震荡,胸骨断裂,加上飞出的玻璃片直接割破了颈部动脉,他的失血量太多了,没能等到医院。所以最后活下来的,只有还昏迷着的顾宛然。

邢烟看着紧闭的重症室大门,转过头就看见了正在长椅上掩面低泣的孔眉,程果和叶城在一旁安慰她,嘴里说着‘没事’之类的话。

错身而过时,孔眉忽然道。

“他们是你的学长学姐是吧?”

邢烟脚一顿,转头看她。孔眉因为彻夜没睡,眼睛熬得通红,泪迹冲花了脸上的残妆,满面狼狈。

“就算不是同门,相处了这么久的人死了,你就这么无动于衷吗?”

程果抚了下孔眉的脊背,又看了眼邢烟。

“好了眉眉,宛然姐一定会——”

她话未落,邢烟就开口了,“我必须要伤心吗?”

她把手伸进风衣口袋,神色淡淡,“顾宛然是你表姐,不是我的。”

说罢她就转身离去。

“邢烟,你站住!”

孔眉的声音因绷得极紧而有丝尖细,她站起身走过去,一把拦住邢烟。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她出事你就开心了?”

邢烟无声笑了,“从逻辑上讲,我确实希望她出事。”

孔眉不可置信地睁大眼,脸都气红了。

程果和叶城见两人在她们医院走廊上争执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正巧看见长廊尽头走来的颀长身影,程果脱口道:“陆队长!”

邢烟转了下眼,看见陆原。

孔眉显然也看见了,她放下手,眼眶却已红了一圈。

陆原刚从警局回来,昨晚的黑色防风衣上还有沙子,邢烟走过去,陆原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过程半个眼风都没有,孔眉眼睛更红了。

程果默默地拉了下她。

两人临走时,邢烟忽然顿了下,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

“既然这么姐妹情深,顾家当年出事的时候,你也应该激动点的。”

说完也不管孔眉什么反应,和陆原并肩走出了医院。

晴日的烈阳让邢烟兀然皱了下眉,突然,一片阴影罩上头顶。

她抬头看着把手支在她额上的陆原,眼神宁静,“这回倒不说我过分了?”

陆原垂眸,“如果你真希望她出事,就不会来探望。”

邢烟笑了。

“你可别把我想太好,容易失望。”

两人一起走向路旁林荫下的黑色SUV,陆原给她拉开车门,看着矮头坐进去的邢烟,弯腰帮她扣上安全带,低声道:“不会。”

邢烟忽而侧头,亲了下他的额发。

陆原顿住动作,转眼看她。

邢烟却已经转过了头,“走吧。”

陆原微点了下头,直起身,短发下的耳廓有些红。

车子驶上主干道,平整的柏油马路比起戈壁来说简直像是通途。

直行六百米并绕过小半个敦煌城后,陆原的车子才拐入一条路口,直抵一片装潢精致的住宅区。

层叠十多米高的小楼掩映在整齐的绿化林后,人工造设的小桥流水徜徉其间,陆原把车开进一座独栋小楼的铁艺大门,邢烟见着车窗外头这幢红白相间的小别墅,不由看了眼陆原。

“这是前些年家里帮买的房子,我不经常住。”这片区位于敦煌市中心,造价是不菲,但离救援总部遥远,来回联系都不方便,陆原更常住宿在休息站。

说着他停下车,拿好邢烟的包裹,引邢烟进门。

邢烟这才知道陆原说的不经常住,是真的……不经常住。

阔大的一楼大厅内,只有硬质的大理石台面配着极简的黑白两色,连沙发上的防尘罩都没拆。

陆原看邢烟提了下防尘罩一角,帮她掀开,低咳了声,“这两天我会有点忙,你愿意的话可以住在这。过了这阵,我带你回北京……”

邢烟打量着大厅,“我现在只是在北京上学。”她转过头,淡笑了下,“当年那件事后,我就和爸妈搬回山西老家了。”

陆原坐在沙发上,两手抵了下,“那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见……”

他斟酌的话语说到一半,邢烟的手机突然响了。

“接个电话。”邢烟举了下电话。

陆原点头,目送邢烟纤细的背影走向大门边,脑海里浮现出方才在医院的事。

“小陆,你也不用来看我了,你工作忙,我这老骨头了,胜娃的事你帮的够多啦。”

陆原低声和病床上的老阿嬷说了什么,老人家面露慈蔼。

“是上回那姑娘?”

“……嗯。”

阿嬷忽然拍了下他的手,“既然决定了,有时间就把那孩子带回去给家里看看,你在这边待得够久啦,这世上的爹妈和儿女间哪有解不开的结……”

“嗯。”邢烟应了声,挂断电话转身,“是晓雯打来的,我和她说……你怎么了?”她看了眼陆原,发现他在出神。

“没什么。”陆原回神,伸手拉过邢烟,把她的手握于掌,“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邢烟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我让她先回北京了。”

“……你不回去?”

“嗯,我要回趟老家。”邢烟睫毛半垂,就听陆原道:“那等我忙完,我……”

“不用了。”邢烟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她笑容淡淡地打断陆原,“你这边事情不是挺忙的嘛,况且我爸妈过世后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没什么好看的。我就是回家拿点东西。”

虽然接下里的事不是救援队能插手的,但等法医开完死因报告,社会新闻刊登等一系列流程走下来,也得大半月。

更何况,明淮还没有找到。

陆原闲不下来。

见邢烟执意要一个人走,陆原也不再说什么,反正来日……方长。

见他不说话,邢烟却忽然轻笑了声,蹲下身趴在他膝头,去寻他的眼,“不开心了?”

“没有。”陆原无奈。

邢烟伸出手指去摸他的眼睛,她太喜欢这双眼了,“我的眼睛会骗人,但你的不会。”

陆原被她堵死了话,就只能去抱她,把人摁进怀,“我没事,你先忙你的事。”

说这话的陆原也不想想,邢烟一放假的研究生,有什么可忙呢?

于是邢烟凑到他耳边,“是你忙,我就不留在这打扰了。对了,找到人了,知会我声,也许我就回来了。”

陆原松开她,邢烟见他神色,噗嗤笑了,“逗你的。我还没那么坏,为了别的男人回来找你。“

“这可说不准。”被戏弄了三番五次的陆原伸出手,轻捏住邢烟的鼻子。

邢烟偏头,躲开他手,却冷不防被偷亲了下。

她蓦地捂脸,看陆原,陆原被她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然,就解释,“刚才你也亲我了,这是还回来的。”

还回来?

邢烟哭笑不得:“你幼不幼稚!”说罢,她却突然在陆原嘴上狠狠印了下,然后迅速闪开,亮晶的眼神里仿佛在说:你再还啊?

陆原还真再还了。

两人你来我往,啾啾声像两条追逐嬉戏的小鱼,你亲我一下我还你一口,没多久就一起滚进了沙发。

邢烟糊着满脸的濡湿,笑搡了下陆原的头,“起开,洗澡去,你身上还有沙子!”

陆原埋在她颈边闷笑了声,忽然直起身,一把捞起了她。

“呀,你干嘛!”

“洗澡。”说完,陆原打横抱起挂住他脖子的人,长腿一迈就往楼上走。

他用腿打开浴室的门,然后把邢烟架在置物椅上,反手脱掉外套。

邢烟脚踩在他脚背上,手勾住他脖子,笑:“你不一晚没睡吗,不累?”

陆原头抵着她,深深望进她眼,呼吸里带出一丝热度,“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邢烟挑眉。

她手忽地往下,'哗—'地拉开了陆原的裤链。

那还说什么?脱呗。

陆原眼一沉,俯身撷住她嘴唇,手下滑托住邢烟大腿,一把将人抱起,转身踢上了门。

两人压进浴池深处,不一会儿,透明的玻璃门上,雾水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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