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四人桌，陈爽和张义峰面对面先行入座。蒋凡看了一眼，侧身往里走，和陈爽并排，陈述自然就坐在对面。
面前的男人收起笑容，挽起袖子，端起茶壶为大家添茶倒水，体贴入微。这个角度还能看见他的睫毛。或许蒋凡的注视过于火热，陈述抬头，与她对视。
蒋凡接过菜单递给陈述，马克笔也一并递给他。陈述左手接过菜单。
她的手肘撑桌，手心向下，拇指和食指握着笔。陈述搭上她的手，抽出笔顺带着她的食指握在手心。向外滑动，从她的指节到指尖，最后不轻不重揉搓指尖。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陈述想。
鸳鸯锅端上桌，菜已备齐，准备开动。入座时，陈爽就告诉她，陈述不能辣。蒋凡若有所思，原来不能吃辣是清汤的水平。
陈述看着蒋凡，忍俊不禁：“跟我在一起，委屈你了。”
“没关系。不委屈。”蒋凡抬头：“吃饭吧，火锅凉了。”
陈述没吃几口，拿过空碗盛汤，还点缀几颗葱花，慢慢推到蒋凡面前。她的蘸碟是有葱花和香菜的。蒋凡停下筷子，抬头看陈述“谢谢。”
很有趣，这是她第一次吃微辣火锅，还配一碗高汤！
“你喝一口汤。一直吃辣对胃不好，况且还这么油。”
蒋凡礼貌微笑道：“谢谢。”
端起汤碗，碗壁有些滑，险些翻车。陈述的手来的及时，抬住碗底，她手指被包裹，虚惊一场。
“小心点。”
蒋凡心有余悸。
陈述的手还拖着她的手背，听她轻声说：“你先放开手，我端稳了。”
对面人纹丝不动，保持这个姿势。
蒋凡无奈，又道：“你这样，我没法喝。”
“我喂你。”陈述善解人意。
蒋凡不动。陈述放弃了，松开手。
见她把汤碗送到嘴边，吹开飘着的葱花，抿了一小口，放下。
“还喝吗？”
蒋凡闷闷“嗯”了一声，“呆会儿。”
这人太不识趣，要逼着她喝完整碗汤吗？
陈述看着她敷衍的样子，丝毫没有继续喝汤的意思。端过汤碗，喝了一口，放到自己面前。
一来一回，动静很大，陈爽张义峰似在看戏。
陈述怼他：“点嘛？”（怎么了？）
张义峰摇摇头，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冇事。”（没事。）
陈爽看向蒋凡解释：“他俩假广东人。普通话比我还正宗。”
陈述看向蒋凡，补充：“嗯，我广东人。”
蒋凡没接话。
陈述继续说：“吃饱了吗？”
张义峰回答干脆：“猴啦。埋单。”（好了。买单。）
陈述“嗯”了一声。
转回视线，盯着蒋凡：“你呢？”
见她点头。
他轻笑：“说话！”
蒋凡被看得心慌，赶紧回答：“嗯嗯嗯！”
陈述还在等，她快被他的目光灼伤了。赶紧又补了一句：“嗯嗯嗯！饱了！结账吧。”
“乖。”
他转身招呼结账。
服务员送来口香糖和账单。
陈述递上卡。
蒋凡想，她移一尺，陈述要挪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