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陈默！”唐林的声音突然令陈默抽回了思绪：“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我还在里面找了你好久。”
“哦，透透气。”陈默整理了一下思绪，深吸一口气。
“教堂里又不闷…”唐林皱眉。
“那么多小孩，看着头大。”陈默露出嫌弃的表情。
“又不用你哄，你听他们唱得多好？”唐林打开了车门：“走吧，去看看苏黎世湖”
“那个教唱歌的女孩是你们教堂的？”
“你说Joanna，是教堂的呀，她长得是真漂亮啊，这样的颜值，不去做明星真的浪费了。而且她性格也很温柔，教堂里的孩子们都很喜欢她…”唐林看了一眼陈默，突然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只可惜名花有主了。”
“她叫Joanna？没有中文名吗？”
“她好像不是中国人，是个海外长大的华人。不过她中文和英语都很棒。她爱人姓叶，所以也可以叫她叶太太。不过我们中国人一般不这么叫，太变扭了。”唐林继续揶揄他：“你对她蛮感兴趣的嘛！”
陈默听到对方姓叶，大致已经有了定论，不顾表妹的戏谑，继续套着话：“坦白说，她确实是我的菜，不过我也只能远远看两眼，哎…不如那位叶先生有福气啊…”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就因为见了一眼的女孩，居然自怨自艾起来了。”唐林忍不住嘲笑他：“不过如果真拿你和叶医生比，人家确实也剩你一筹…”
“哪方面？”陈默白了她一样。
“真要我说实话？”唐林看了眼陈默，“从女人的角度看，哪方面都剩你一筹，长得巨帅，赚钱能力一流，气质温文尔雅，关键是超级疼老婆…反正你能想到完美男人的特征，都能往他身上套…”
“你这么坦白，不怕我告诉邵伟啊！”陈默丢给唐林一个白眼。
“这有什么，你没听我说吗，他眼里只有他的爱人，所以别人想再多也没用…我们家邵伟是明事理的，他欣赏美女我欣赏帅哥，咱们还能互相交流心得…”唐林笑道。
“哎哟，真让人羡慕你们和谐的夫妻关系…”陈默故意酸她。
“爱情最后不都变为亲情嘛，你以后结婚就知道了。”唐林丢了一个“你懂的”眼神给陈默。
“那我问你，如果爱情和亲情是互通的，你觉得亲情能演变成爱情吗？”陈默一脸认真得看向唐林。
“这个…我不知道…一般人实践不了。”唐林看了眼陈默：“怎么突然这么问？”
“还不是你起的头！”陈默转过头看向窗外…
第二天早上，陈默正准备出门。
“陈默！”唐林叫住他：“你真的不用我陪你出去？”
“不用！我以前在德国学习生活，这里是德语区，你是文盲，我可不是！”陈默笑道：“另外，要叫我哥哥，别总直呼我名字，没礼貌！”
“安啦，哥哥，有需要给我电话！”唐林没好气的回应了一句。
陈默昨天从唐林口中套出了“叶医生”的工作地点，今天他要去证实自己的猜测。
“不好意思，先生，叶医生这周的预约已经满了，您看…”工作人员对陈默说道。
“那您帮我转告他，我叫陈默，来自中国S市，让他有空的话出来见我…”陈默用德语与工作人员交流。
几分钟后，陈默收到了回复：“叶医生希望您等他，他请您一起午餐…”
“那我11点半回来。”陈默转身离开。
这座城市是沿湖而建，由湖向外，地势高低起伏，城市里没有几座超十层的高楼，市区绿地很多，市郊还有成群的牛羊。一个看上去并不发达的小城市，却也是全球最富庶的地方。蓝天，白云，青山，绿湖，这是一座写满幸福的城市…
“陈默。”坐在等候处的陈默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抬起头。
虽然已经有准备，但看到叶轩的那一刻，陈默还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去吃点什么？Cheese Fondue？Raclette?”叶轩对他微笑，他的笑容亦如以前那般，温和又客气。
“不用那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以前在慕尼黑读书的时候，就尝过，不喜欢。”陈默应到：“请我喝杯咖啡就好。”
“你见过她了？”叶轩语气淡淡的。
“嗯，昨天在教堂看到她。”陈默点点头：“放心，她没看到我。”
“谢谢。”叶轩微笑得看着陈默：“她现在叫joanna，是我的妻子。”
“你们…结婚了？”陈默有些震惊。
“嗯。”叶轩淡淡得微笑：“她的身份是S国的华裔，地震中的幸存者。”
“所以那个新闻…”陈默有点难以置信。
“假的，我当时是救援队的医生，我操作的…”叶轩平静得叙述着。
“这个难度很大吧…”陈默疑惑。
“当时情况比较混乱，而且S国还很原始，连护照都是手写的，更不用说生物信息采集了，所以我冒险尝试了一下…而且我是她哥哥，我指认遇难者就是她，也没有人会怀疑我…如果失败，顶多算是混乱中的工作失误，”叶轩看向陈默，微笑道：“一旦成功，我就能永远和她在一起…”
“她没有受伤吧？”陈默面露关切。
“几乎没有，她很聪明，抱着被子缩在床头柜和床的夹脚处，在地震中形成了一个安全三角区，但是被困了三天，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叶轩轻轻叹了口气：“或许是神在庇护她…让她最终醒了过来”
“你也信基督吗？”陈默有些怀疑。
“我只是觉得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叶轩搅拌着自己手中的咖啡。
“那名遇难者呢？”
“我对那名遇难者做过了粗略摸底，她的家人都在地震中丧生了，而她刚好和小缘埋在一个酒店…”叶轩平静得叙述着。
“于是你就回去离婚，辞职，然后带着她来到海外生活了？”。
“差不多吧…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平静的生活，永远不再分开，就是我们一生的愿望…”叶轩抬眼看向陈默：“但没想到，居然还能碰见你…”
“巧合而已，我表妹昨天刚好送我外甥去教会，我没想过打扰你们…”陈默慌忙解释。
“你没让她发现你，我很感激…”叶轩声音很轻：“我只希望她可以永远没有负担的生活，享受平静和幸福…”
“你就是她的幸福…”。
“她也是我的幸福…”叶轩看向远方，露出淡淡的微笑…
陈默朝远处看去，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几只天鹅在安静得漂浮着，一切是那样宁静，那样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