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开启,走进来的男人好像看不到屹立在客厅的女子。那个巨大的身影走进另一个睡房,然後关上房门。男人直接倒在床上。男人身上发出那种像防腐剂的浓烈药味。辗转反侧的男人从床上弹起来,冲进洗手间脱下那身衣服,塞进一竹箩内。走进淋浴的地方拉上浴帘,扭开最猛的花洒把身体上的药臭味用香皂使劲地擦除。一丝不挂地走回睡房关上身後门就飞身扑上床。谭堤贝根本看不到陈美美的存在。
两人同住在一屋檐下,彼此在对方眼里根本不存在。是这死後重生手术出了错还是什麽原因导致。深夜时份,美美走进谭堤贝的房间内的衣柜前,打开衣柜门,在一大堆男女混在一起的衣服找到属於女性的内衣裤,然而美美的视线里好像凝视躺在床上的男人半晌才走出房间。洗澡後也一丝不挂地走回较小的睡房内。美美没有关上房门就躺到床上。刚才在另一房内衣柜拿到的内衣裤就扔在床上,完全没有要穿上的迹象。睁着眼的陈美美,摸向自己最敏感的地方。双眼越睁越大的。
翌晨,两个男女差不多同时从睡房走出来,彼此以微笑向对方点了点头,像是打招呼,完全不介意对方一丝不挂的形象。谭堤贝礼让陈美美先进洗手间梳洗,自己开了电视看晨早新闻。搞了半天的女子离开前说了两个词:「拜拜。」
谭堤贝也礼貌地回应:「拜拜。」
陈美美在各大街小巷里以她的性感身材和嘴巴勾引不同阶层不同年龄的男人。然後就使用她生前锻链过的不知名技术把男性打倒地上。谭堤贝手术後好像没有陈美美的後遗症,依旧在医院里当他的法医。继续他默许跟女助理的不正常职场性关系。他生前与陈美美的工作关系,一名特警与一名法医,好像都被洗个一乾二净,没有留下任何零碎的记忆。陈美美好像没那麽幸运,连场的梦和零碎的画面让她处於茫然和偏头痛。
在一个夜里,谭堤贝下班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的陈美美突然站起身走到谭堤贝面前。四目交投。
美美好奇地问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人:「想问一下你到底是谁?」
谭堤贝有点愕然地瞅着面前那张漂亮的脸孔:「你呢?你又是谁?」
这就是两人重生後再次开始交集的第一遭。
缘份不是上天预先安排好的,它并不存在於这个地面上。遇上是第一个巧合,同住在一个单位内而彼此视而不见的男女多的是,包括谭堤贝和陈美美这两个生前有着工作关系和同居的男女。再次回到这残酷现实不是他俩的主意,科技和医学带给人类随时过百岁的寿命到底是为了什麽?霍金已死超过半个世纪,他早在廿四岁时就应该魂归离恨天,幸好医学及科技把他的寿命延长到五十年後。於是有钱的人就可以莫名地活到地老天荒没完没了。
首次在天涯海角的一家酒吧里,陈美美依旧只影形单地独个儿坐吧桌前喝她的鸡尾酒,等待着下一个被害男人的到来。今个傍晚天气热到四十七度。吧内空调已调到最低的十七度,但是室内空气仍然让人有种窒息的压力感觉。身上差不多只剩下胸围和短至内裤毕现的裙子,陈美美香汗淋漓地喝着那特制的巨型青草蜢。吧门被推开,谭堤贝走进来。站在门前向幽暗的室内有诡异的目光扫描了一遍後,走到一个角落坐下。低沉的声音向着酒保叫了坐吧桌前陈美美喝的巨型青草蜢。陈美美稍稍回头瞥了那男人身影一眼。在吧桌後面的镜子前放满了各色类型的瓶装酒,陈美美透过镜子的反映看到自己的脸容和背後坐着的谭堤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