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突然安静。
所幸这样的尴尬并没持续多久。
姜宴松了手，北堂乐儿赶紧手脚并用爬到车的另一边。抱紧姜宴的外套，同时抱紧自己。
姜少爷接过驾驶座上程叔递来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
北堂乐儿偷偷瞄了一眼时间。
二十三点四十七。
现在还工作吗？
“程叔，”她小声问，“还有多久能到啊？”
程山青回答：“差不多一个小时吧。”
北堂乐儿整个人都不好了。
怪不得姜少爷要工作。
身边没有手机，这难道要让她在车里坐一个小时吗？
改装的宾利添越平稳地行驶，程叔给了她一袋全麦面包，她吃了两片，无聊地玩着手指。可能是
胃里充实，她过了一会儿居然打了个哈气，头一歪睡着了。
被程叔叫醒的时候她有些惊讶。
毕竟刚刚在唐亭那儿睡得时间已经够长了。
身边的姜宴不知道离开了多久，她睡得有些迷糊，双手揉了揉眼睛，然后下车。
米娅站在门口等待着她，满脸温柔道：“乐儿，少爷吩咐你先去洗个澡，然后去他卧室。”
北堂乐儿晃悠着头，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直到花洒的水淋到她头上，她才反应过来进门时米娅的那句话。
去找姜少爷？大半夜的？
还不是书房？而是去卧室？
她面无表情的把洗发水打在自己头上。
一身清爽地走出浴室，她看看之前准备好的吊带睡衣，然后果断抬手把它扔回衣柜。
然后换上衬衫。
她把姜少爷的外套叠了叠，交给负责服装管理的莫妮卡，敲了敲姜宴的卧室门，然后开门走进。
姜宴仍然是那件白衬衣，在灯光的照耀下一尘不染，他直直地坐在角落的办公桌前，鼻梁上架着
黑框眼镜，手指正在键盘上飞舞。
“来了，先坐。”他的眼睛没有离开屏幕。
她坐下。
姜少爷一向关爱下属，没见过半夜把谁叫到面前谈话的，更别说是进卧室。
住在姜府主宅这么多年，这还是北堂乐儿第一次踏进姜少爷的卧室。
书架、沙发、茶几、茶几上的花瓶，和书房几乎一样的摆设，只不过中央靠墙的办公桌被挪到墙 角，取而代之的那张kingsize的床。
难道姜少爷睡相很不好？
她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想了想，又把背挺直。
笑话，她可是来领罚的，坐的太舒服是领罚该有的态度吗？
她低下头，认认真真调整自己的表情，努力做出一副我也很难过我也很受惊的表情。
她听到姜少爷合上笔记本电脑并向她走过来的声音，然后眼前一暗，姜少爷站在她面前。
她慌忙站起来，不忘维持自己的表情。
“姜少爷。”她沉痛道。
姜宴在她旁边的双人沙发上坐下。
他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北堂乐儿扭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一点二十。她回答：“我生日。”
“生日快乐。”
“呃……谢谢。”
北堂乐儿一时摸不清姜少爷想干嘛。
送上成年的第一句生日祝福？
右手却被姜宴突然拽住，往前一拉。她一下没反应过来，直接弯腿跪倒在沙发上，左手撑住沙发，右手直接撑到姜少爷腿上！
完了完了，居然只是被拽了一下就站不稳了，姜少爷会不会突然发现她的弱鸡了？
她挣扎着想站直，却被姜宴长臂一伸，抱在怀里。
这下北堂乐儿再怎么迟钝，也该明白了。
身下是姜少爷的大腿，腰上是姜少爷的手臂。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令人心驰神往的潜规则？
终于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吗？
北堂乐儿难掩激动的内心，一双眸子亮晶晶的。
姜宴开口：“脱衣服。”
“好、好的！”她忙不迭答道，两只手已经解起自己的衬衫扣子。
解到第三个，她停住了动作，跪直身子。
完全没想到姜少爷大半夜把下属叫出来是为了潜规则，她也没提前做好准备，万一姜少爷看出她业务不熟练怀疑她的工作能力怎么办？
而且……她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好啊，是主动亲姜少爷，还是顺手把姜少爷的衣服也脱了？
姜宴已经先她一步有了动作。
他收紧手臂，地下头，略为沉重的呼吸落在她锁骨，然后是一个吻。
那个位置应该是在唐亭划开她衣服时划伤的，细微的伤口，她几乎没注意到。
姜宴的舌尖落在上面，细细舔舐，她闻着他发丝的茶香，抬手搂住他的肩膀，低头将下巴抵在他的发顶。
上司要潜下属，下属主动一点总没错吧？
北堂乐儿暗中为自己点了个赞，感觉到身下有什么在逐渐变大。
有点咯。
老天爷！纤尘不染的姜少爷在用性器顶她的屁股！这是多么历史性的一刻！
姜少爷抬起头，一只手扶正她的头，薄唇抵上她的下巴，然后慢慢上移，在她的唇上停下，舌头灵巧地撬开她的唇齿，勾住她的小舌。
另一只手将衣摆从裤子里拽出来，伸入她的衬衣，抚上她的细腰。
她的意识跟着姜少爷的手一寸寸向上到了蝴蝶骨，脸上因为亲吻憋的通红。
姜宴的没微不可见地蹙起，唇瓣离开她的。
北堂乐儿见他停下，急急忙忙喘了几口气，磕磕绊绊地明志：“姜、姜少爷，我能憋的住，我在水 下最长时间是三分二十七秒九三……”
姜宴：“鼻子呼吸。”
北堂乐儿：“是……唔……”
姜宴的唇再次落下，反复在她的唇上辗转了几番，再次将舌探入她的口腔，在舌齿间搅动，又将她口腔的津液卷入自己口中。
要覆盖唐亭的痕迹才好。
他紧含她的唇，牙齿顶上她的唇瓣，然后收紧。
“唔嗯……”她吃痛想放开，头却被他的手掌牢牢地控制住。
房间里“啧啧”声不停。
一个长吻结束，北堂乐儿还没体验够，眼睛闭好，嘟着嘴寻找姜宴的唇，又被姜宴用手挡住。
“？”
她缓缓睁开眼，黑漆漆的眼睛里满是水汽，迷茫地看着姜少爷。
“摘掉我的眼镜。”他仍然是那样难以找到起伏的声音，却少了平时的清冷，染上了情欲。
她抬手。
“用嘴。”
她的手僵住了。
嘴？
感觉到姜宴收了搁在她下巴上的手，她将头靠近他，小心翼翼地将唇送到他的鼻梁上。
她尝试着舔到鼻托，牙齿咬了上去，缓缓后仰摘掉眼镜，然后叼着眼镜看向姜宴。
她的嘴唇红红的，身上甜甜的气味萦绕在鼻尖。
姜宴用拇指摩挲着她的唇，拿过眼镜单手叠好，抛到对面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