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跟刚开始遭到监禁的日子相比,之後的囚禁往往是我认为最为痛苦的。
因为不想将玩乐范围局限於关着我的房间,我的脖子上被扣上笨重、冷冰冰的铁制项圈,屋内格局则被打造成随时随地可将我链住的监狱。众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时候,我必须坐在某人的臂弯中,安安静静地收看着我被列为失踪案件的报导,甚至偶尔被恶趣味地调戏。
在那里,我也很讨厌洗澡,因为搓揉我身体的双手通通不出自於我,黄濑有许多怪异的癖好,他甚至非常愿意与人共享我的身体,紫原、青峰偶尔会接受他荒谬的意见。淋浴间的设计是供人观赏的,在帮我洗澡的同时,其余人则会坐在浴缸聊天,等到淋浴间开始步入【鸳鸯浴】的节奏,他们便会将目光投射进淋浴间,加入战局。
我并没有跟其中一个人有过任何情感上的关系,也从来没有给过他们什麽暧昧的提示,据我之前所说,我是个同性恋,我喜欢的是跟我同个性别的女生,而男生,我从来就只把他们当作称兄道弟的朋友而已罢了。
我很後悔,黑子曾经向我警告过,赤司并非表面看起来那麽可靠,不只是他,黑子也叫我小心黄濑,最另他和我意想不到的绝对是,赤司竟然联合五个人伤害我……
林檎学姊,我知道,主要散播谣言的人不是你对吧……主要是黄濑我知道,我不怪学姊,因为黄濑他擅长说谎,被他骗得死死的不只是学姊,甚至我和黑子这些和他相处亲密的人,我们都被他蒙在谷底里,我不能原谅的只有黄濑他们,不择手段伤害众多人,只为夺得不属於自己的人事物……
妈妈,这不是你的错,我和你都看错赤司了,他并非我们想得那麽好,连他的父亲也是,妈妈很辛苦的,所以不要再自责了,千错万错都是那五人的错,我们都是受害者。明明妈妈是如此认真工作,凭甚麽赤司征臣(赤司的生父)可以当面嘲弄妈妈,同样为了自己的孩子拚命难道有错吗?
他们是变态,是被邪念灌满脑子的变态,每天总可以想到不同的方法来折磨遍体鳞伤的我,我睡前总可以看见我会因为什麽惩罚而死亡,窒息、电击、鞭打,甚至还可以想到十分可怕只存在於古代的残酷刑法,梦见自己在无人的房子里试图逃跑,走出大门却发现外面是个深不见底的悬崖,到底为什麽我会梦见这些事情啊!时常我有想自杀的念头,但是,我还想活着,看看阳光,看看这些衣冠禽兽後悔的样子,可是,我感觉,这些离我越来越远了。
谁快来救救我,我很盼望他们五个人从此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由衷希望他们因此毁了他们自己的人生,但是,我却也同样害怕,在法庭上再次接触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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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长,可以请你解释一下吗?】阅读完被害者的自述後,中岛愤懑地走进办公室内,将手上方才复印出的纸张摊在他的面前,【甚麽啊?】总长慢吞吞地将视线从电脑移向纸张,逐字一一复读後,抱持着疑惑抬头询问中岛:【简单的自述啊!哪里有问题?】
【不是!】中岛将手指指向最後一句,充满血丝的眼神瞪向总长,大喊着说:【怎麽可以将被害者以及加害者放在同一个法庭上受理案件呢?这是不对的!】
【受害者在监禁期间已经饱受非人道的种种对待,现在被救援出来後,医疗以及司法却又遭财阀涉入,甚至在公开的法庭上又必须再次接受来自加害者的……】
【我大概知道你要说些甚麽,中岛。】总长打断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但是明文上却没有规定说,这种案件必须将这两人分开审理。】
【可是性侵案都是这样办理的不是吗?】【反正可以用嘴说、用手指谁谁谁对我怎麽样,自己的事情本来就要自己去伸张正义不是吗?而且那是性侵案阿,哪算一样!】
【啪!】中岛将掌心向下拍在总长的办公桌上,引来其他职员的一番关注,原先不停响起的键盘声也霎那打住,【这怎麽不算性侵案!被众多人囚禁妨害性自主,违反其意愿限制他人自由,这哪里不像性侵案!总长,没有看过被害者的您,是不会理解被害者的心理状态!】
中岛将纸张滞留在总长的桌面上,不再说出任何一句便转头离开室内,而办公室也再次恢复宁静。
秘书在中岛刚才失控场面过後,面不改色地向总长提起晚上的待办事情,【总长,晚上有关赤司家的酒会邀约……】赤司家为了能够将这次案件尽速解决,屡屡向喜爱女色的总长提出邀约,特定的晚上总会送上各式各样的美人逗总长开心,进而达到买通长官的目的。
然而,从不拒绝【肉宴】的总长,如今不知是因为中岛的种种话术,还是读过被害者的自白书,这次却满脸沉重地拒绝邀请。【我知道了,待会会再帮您跟赤司家婉拒的。】
办公室内回响起秘书高跟踩过冰凉地板的声音,而职员们再次回到自己的工作冈位继续完成进度,看似一片沉闷的办公室内,却没有人如此清楚此刻坐在桌前,不停转动笔尖的总长他,脑海中却是中岛方才说出的话……
【总长,没有看过被害者的您,是不会理解被害者的心理状态!】
如此烦恼的总长此时将视线认真转向中岛留在桌上的纸张,再次逐字读完後,关上电脑,【那个谁,帮我拿一下中岛负责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