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因何来寻她?喔,都是为了裴萱。为了裴萱他肯伏低做小,为了裴萱他肯讨她欢心,为了裴萱他可以再讨厌她也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就算她能为他溶血,他亦从未哀求过她一次。陆臻从来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亦不在乎她。他什么都没放在心上,除了裴萱。
“你若何时需要陆某,献卿定依当日诺言,在所不辞。只是往后,莫要再这般了。”莫要再为难自己,他轻轻拿开她的手,她不愿放,他便一指一指强行掰开。
夏渊在他出门前用身躯抵住门扉,“陆臻,没我的血,你活不过一年。”她语调森冷,尽是威胁。可不知为何,她觉得赤身裸体想要挡住眼前之人的自己其实更为可怜卑贱。
她以前甚至都不会用这些词形容自己。
“生死有命,这点献卿早已悟透。”可他面上依旧是那个吊儿郎当的笑容。
他如此轻松地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可夏渊偏不要他轻松,她要做他鞋中一粒砂,硌得他生疼,时时刻刻也要记挂着她。所以夏渊一把拽住他的领子,陆臻都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大力气就被她甩到榻上,夏渊不由分说便跨坐上来,一双腿紧紧锁着他的腰,三下五除二便将他扒了个干净彻底。
她吻他,他扭头避开。夏渊把他的脸掰回来继续吻,“不准躲,陆臻,别逼我用血。我要你心甘情愿地属于我。所以好好的好么?”
“......”陆臻当她醉了,不愿伤她,于是乖乖松开齿关,放她的小舌长驱直入,可不多时他又后悔,她总是轻而易举就能勾起他的情欲。只是吻一下,胯下那好不容易消软的肉刃又暴涨起来,而这一次无衣物遮掩,尽数落在夏渊眸子里。
“你看,卿卿,你也想要我。”她满足地叹息,柔荑抚上他的阳具开始撸动,嫩白与赤红,拼命刺激着陆臻的感官,“涨这么大,很疼吧?”
“唔,别—别碰那里,哈啊——”陆臻只觉得全部心神都在被她握在手里,一上一下,他只能发出喘息,不知这声音在夏渊耳里是多么诱人。她加快速度,须臾便叫他精关失守,溢了她满手。夏渊呆呆地盯着那肉棒,竟是伸舌舔了一下他的马眼。一瞬间陆臻耳目具盲,天地间只余在他身上恣肆挑逗的妖女。夏渊缓缓用花唇裹夹着他的肉棒,直到那精浊被她透亮的蜜水取代,她方才得意地用两指撑开花唇给他看,那嫣红的肉洞吞吐着浓白的精浊,“好看么卿卿?像是被你射满一样。”
他哪能说不好看,只得咬紧牙关,不置一词。可身体比他更诚实,纵使射过一次,仍半分也未疲软,反而被她的淫液浸得更饱胀透亮。
夏渊倒浑似不在意一般,将那馒头般饱满的耻丘继续在他肉棒上刮蹭,这次竟是浅浅的吞进了一个头,陆臻连呼吸都困难,夏渊也不好过,她的眉紧紧拧在一起,想是痛得极了。
“别再继续了,夏渊。怎可失贞于我?不值得。我不过一个苟延残喘在这世上的纨绔而已。”陆臻撑着自己最后一丝理智劝她。
“我不在意,陆臻。贞洁对我而言什么都不是,你若愿意,让定远侯来相府提亲。你若不愿,我们像之前一样不好么?纨绔,什么纨绔?你若是纨绔,我就是怪物。岂不般配得很?世人皆爱你这一身皮囊,只有我知道你的卑劣、自私、贪婪,我亦如此,可我依然爱你。”夏渊笑得温柔甜蜜。
他似是动容。
她说完后是片刻的静默,而后他们同时开口。
“陆臻,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夏渊,若你是我心底的那个人该有多好?”
言语就像两把逆向的刀,电光火石间便交错在一起。一切都如梦似幻,像泡沫破裂一般不真切。她向他剖出了自己的心,而他那一瞬也给了她回答。甚至都不容二人后悔。
他感到一股熟悉的香风,也知自己说了混账话,于是认命地合起双眼等着受她一掌。可等了很久那巴掌都没甩到他的脸上,陆臻抬眼望去,心神欲裂,夏渊竟只是在沉默的拭去泪滴。那泪从她眶中流出,被她反手便抹了,可另一边竟又淌下来。陆臻分明看到她的腕上仍有极细的肉粉色的新疤,是给他采血时割的。
那一刹他突然痛得神魂俱裂。像那刀口其实割在他心头,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
可夏渊只容许自己掉两滴泪,她其实不怎么伤心的,她甚至想笑,嗳,大家都是心痛,陆臻痛他的,她痛她的。你看原来心和心的痛楚,是不能连到一块儿的,无论是多亲密的人也不能,哪怕是同心一命也不能。哪怕相拥而死,最后也独向黄泉。
所以她只是静默地起身整理衣裳,动作一丝不乱,甚至称得上是优美。陆臻却慌了神,一把拥住她,翕动着唇却说不出半个字,眼神像是痛极。
“天珏!玄琰!”她娇声厉喝,影卫便应声从暖阁外破窗而入将陆臻制住,夏渊慢悠悠地下榻,将鞋子穿好,连余光都不曾分他半缕,“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