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含苞待放的肉桂色蔷薇,是你啊,罗马尼。』
Saber赶到的时候,贞德与罗曼医生正交握双手畅想未来。
啊,已经晚了。
Saber想,为什么呢?活着不好吗?事已至此Saber已经无所谓了。临走之前,她怜悯的看了眼仍在沉浸在喜悦中的同僚二人。算了,让他们再开心一会儿吧。
罗马尼·阿其曼正处于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迦勒底的万恶之源被灵子转移到公元前一万年,一切都像梦幻般顺利。虽然很对不起她,但是也同样给她准备了充足的物资,希望她能在人类文明尚未开化的时代里安稳度过一世。
罗马尼这样想着,脚步轻快的拿了两份草莓蛋糕准备庆祝这普天同庆的日子。
但是这一切都在走廊上看到那个顶着一头暖橙色乱发的野人时戛然而止。
“好久不见啊,Dr·罗马~,你是叫罗马对吧。欸,实在不好意思,毕竟一万多年没见了。”
来人扶住他抖个不停的双手,金色眼睛里连一丝高光都没有。
“慌什么,Dr,蛋糕都要掉了。”
“太长时间没见,我实在是太想念Dr。”藤丸立香言笑晏晏:“也实在是有很多话想和Dr交.流.呢。”
她把交流两字咬的格外重,罗曼一听差点当场给她跪下。藤丸立香看他这个样子笑容又扩大几分,她抬脚踹开医生房间的门进去,回头直勾勾的望着罗曼。
“进来呀,Dr.”
罗曼软手软脚的走进来,哆哆嗦嗦坐在咕哒子对面。咕哒看着这个显得过分温软的弱鸡——虽然在她看来所有人都是弱鸡,实在想不出他怎么有胆把她送回一万多年前。
她端起茶杯,罗曼抖一下。
她放下茶杯,罗曼抖一下。
她动动脚尖,罗曼抖一下。
她往他旁边靠靠,罗曼抖得像筛子。
藤丸立香觉得十分有趣,她乐此不疲的尝试,直到罗曼终于忍不住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语无伦次的道歉:
“立、立、立、立、立香,我、我、我、我错了,你不要吓我,给个痛快吧!”
藤丸立香没答话,在这分分秒秒过去的静默中,罗曼听着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终于忍不住抬头。他看到藤丸立香走神了,就是半个小时前他带着她去灵子转移室的神游表情,一脸痴呆的样子。
藤丸立香回神的时候,正巧与罗曼对视,罗曼又猛的低下头。藤丸立香看着罗曼,抬起手里已经冷掉的红茶浇了下去。
罗曼的身体停止了颤抖,琥珀色茶水流过他粉橘的发梢滴下,罗曼的心缓缓下坠。
“立香…”他的声音轻而无措,藤丸立香记忆中罗马尼模糊的脸终于和面前的男人慢慢重合。藤丸立香有了重回迦勒底的实感,与此同时她也终于想起来:
“哦!你叫罗曼啊!”
“托你的福,这些年我经历了好多事啊。”
她脱下身后的破烂兽皮披风,指着一道道伤口讲述自己的经历,她讲到被贯穿三次的心脏,讲到被神代的秃鹰撕下啄食的皮肉,讲到在沙漠干渴濒死时脑中跳过的走马灯…
罗曼呐呐不语,脸色渐渐苍白。藤丸立香说完了,罗曼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他过分柔软的内心被巨大的愧疚锤的稀烂。
藤丸立香观察着他,很久之前她就设想这个场景了,被良心压垮的医生,如今实现后有一种神清气爽的快感。嘛,老实说故事的99.99%是编的,但医生不会怀疑她说的话。她学会了一个词,合理性虚伪,就是这样,她回味了下烤鹰翅的滋味,咂咂嘴。
“立香…对不起…”
医生哽咽着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对你而言不论做什么都…对不起,我真是个混蛋,立香,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心里能好受一点…”
“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医生,别说这种话了,真让人好笑。”
藤丸立香蹲下与他平视:“一万多年了,你真的了解我变成什么样了吗?我太烂了,我的灵魂都烂透了,医生,你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吗?如果我让你抛弃尊严去死?”
“我愿意。”医生终于抬起头,他柔绿的眼睛里没有踌躇。
“那我要让你当众告白大卫王然后跳脱衣舞勾引他呢?”
…人心竟险恶至此!!!
罗曼满头大汗,他不禁怀疑藤丸立香是否已经得知了他的身份,想起要是对前世的种马父亲…呕…不行,他快吐了!
他艰难的说:“立香,你在开玩笑吧?”
“我像在开玩笑吗?”
罗曼眼前一黑,他惨笑一声,流出两行热泪,半晌,他抖着两片嘴唇干涩的说:
“好。”
立香笑了,她站起来。
“好好准备吧,我现在召集迦勒底的从者们。Saber,过来一下~”
“等等!现在?等等…”
藤丸立香充耳不闻,推开门向外走去。罗曼慌乱的伸手拉她,立香侧身闪开,他的小指就勾住了咕哒子简陋的兽皮胸衣肩带。
“卡啦——”
罗曼呆滞的看着手上崩断的胸衣碎片,门外的Saber呆滞的看着罗曼手上崩断的胸衣碎片,咕哒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对小白兔,话说自己也很有料嘛…
罗!曼!脸!爆!红!他甚至发出了尖叫!
“Saber,守着,别让碍事的东西进来。”
咕哒合上门,转过身来的时候已经给房间上了结界。
“喂,罗曼。我改主意了。”
藤丸立香的手指攀上罗曼的唇瓣,罗曼羞愧不已,他眼神躲闪,血液上涌,不断向后退,直到藤丸立香将他抵到墙面。
藤丸立香并没有做什么,她盯着罗曼的唇瓣,最后也只是用拇指撵了撵。她放开他的时候,指尖与罗曼的唇间拉出细细银丝。
“医生…呵…”
罗曼不敢看她的脸,他感到立香在他脸上蹭了一下,留下一枚潮湿的痕迹。他忽然意识到,那是他的唾液。
罗曼爆炸了。
他处于爆炸的中心,所以他的思绪被炸的七零八落,他的身体被灼烧,声音被吞噬,耳中只有嗡鸣。
藤丸立香张张合合的口在说什么,他听不到,他只能在立香退开的时候跪倒在地上,低垂的视线黏着她远去的脚踝。
他对心脏说,停下来,快停下来,你跳的太快了。
果然如他所愿,因为立香在浴室湿淋淋的探出头对他说:“医生,我没有穿的。给我一件你的衣服。”——的时候,心脏好像停跳了。
罗马尼·阿其曼不知道为什么事态会发展成这样,藤丸立香套着属于他的薄荷绿色衬衫在他的房间擦头发,水珠滚落浸入衬衫洇湿布料隐约透出小片贴和的皮肤,而他还死死攥着被拽下的胸衣。
被拽下的胸衣!!!
罗曼把它丢的远远的,血液又漫上他的脸颊,但是又不止于此,罗曼感到手上皮毛的触感一路顺着神经钻入大脑。
藤丸立香看着他缩在角落偶尔抬起头,撞上自己的视线又脸颊绯红的埋下去。于是立香说:
“我来帮你吧。”
她摸摸医生的脸,感受他滚烫的皮肤,划过鼻尖和下巴慢慢向下。
“当众跳脱衣舞,你很羞耻吧?我来帮你…”
“我来帮你习惯…” 第一颗纽扣解开
“不行…”罗曼的抗拒是瓢虫张翅般的无力,他的眼睛覆上一层水光,热气熏蒸的视线里是立香露出的丁点锁骨。
“不行…立香…求求你…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指尖继续向下,划到两片胸肌中央,拨开的布料下是白皙起伏的肌肤。
“医生,哪里不一样?”罗曼感到湿漉漉的呼吸拂过他的耳畔,使他想到藤丸立香口腔中的粘膜与舌尖。
“立香…”柔绿的眼睛沁出水,他眨一眨眼,那水就滴下来,顺着他的轮廓没入领口。
“啊…我知道哪里不一样了…”
藤丸立香的手贴在他赤裸的胸上,她凑的更近,罗曼能感受到她皮肤散过的温度传来。她耳语,声波引起的空气震荡震的他头晕,又使他干渴。
“Dr·罗曼…”她钻到他的耳朵里呓语:“为什么,你石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