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上真的有马良的神笔,他说不定能像女娲一样造出无数人。
门被人推开了,她以为是收碗筷的婆子,并没打算理会,将头偏到了门相反的那边。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镜,林镜?你还好吗?”
是云深来了。她虚弱到站不起,云深颀长的身影在她面前顿了顿,掏出钥匙解开捆着她手臂的一道铁链。将她横抱出门。
门外的光线刺的她眼睛都有些痛,她眯着眼,在云深的怀抱里,竟找到了久违的安心。
林镜不知道他有多大的能力,但后来,那群人再也没有找过她,“梁叔”再无消息。
云深于她有救命之恩,她却什么礼物也送不起。
她脑子一热,主动踏进了那家书店的门槛,强装镇定的望向那张俊脸,单薄的衣裳快要拦不住一颗跳的飞快的心。
“云老板,你之前提的事,还算数吗?”
“你,愿意了吗?”云深看着面前的少女,语气里有些意外,还有些惊喜。
林镜努力让自己不要害怕,认真地点头。
似乎是为了证明他真的不骗她,云深先将她送进了一所中学学校里,打理好了她学校里的一切,才和她约好,周末去他的书店里给他当模特。
她一整周的课都有些无心认真听,脑海里总是在想着周末要去履行的承诺。
老师们以为她刚入学不适应,倒也没太为难她。
周末的清晨,她在家里给自己做了简单了早餐,吃完便出门向曲酒书店走去。
书店门口挂了手写的暂停营业的纸牌,她犹疑地推开门,云深正坐在店里吃东西,大约是在等着她。
“吃过早点了吗?”云深拿着手里的饼干冲她摇了摇。
她点点头,两只紧张到无处安放,自己都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泛着蛋香的小人形状饼干凑到了她的嘴角。
“尝尝,我家雷姨的手艺还不错。”
那饼干已经碰到了她的嘴唇,再说拒绝不大礼貌,林镜张嘴,将饼干吃进去。浓醇的奶香与蛋香停留在她的味蕾上久久不散。是她很久未曾吃到的美味。
云深见她不反感,又想递给她一块。
“我吃过早点了。”林镜摆手不肯再吃了。
吃完饼干,云深锁上了门,打开窗子,让明媚的阳光刺透进屋子里。提过来一张椅子,摆弄了几下,椅子又组装成了一张小床,他在小床上铺好了一条没有花纹的深色毛毯子,示意林镜坐下。
林镜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从脖颈间白色衬衣的第一颗扣子开始解起,微微颤动的肩膀,出卖了她心底的不安。
这是她有生以来脱的最漫长的一次衣裳。
云深全程专注地看着她,不催促她,也没避讳。
衣服全部被堆积在角落里,她还是不能完全放开,拿手臂捂住双乳,身体蜷缩起来,眼睛已是因为羞耻氤氲满了雾气,眼周也隐约泛起红色。
青涩的身体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骨朵,矜持地展现在他面前。
美好而脆弱。
云深看着她眼睛红红,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倒地没让她摆出自己肖想已久的姿势。
他在国外的美术课,老师时常会请一些裸体模特来教室供他们写生,国内环境比国外保守太多,女孩子仅仅是露出半条胳膊,都会招人们异样与不赞同的眼光。
这个叫林镜的女孩子,第一次来他的书店,他就关注到了,层层服装的包裹下,他依旧能隐约窥见,她的身体是多么精致美丽。
得知她家道中落,度日艰难,他就说出了请她做裸模的话。
也是他大意了,林镜平时与他相处都那么拘谨,怎么会同意他这种大胆又惊骇的事呢。
林镜再也没踏足过他的书店,他却不可抑制的时时想起她。
他想和她说声对不起,要是她不愿意做他的裸模,他也可以帮助她重新上学,以朋友的关系。
他找到她的住址,家里却无人回应,问邻居也一问三不知,隐隐地就开始心慌。
好在,他找回了她。
就这样欣赏着她的胴体,想好了构图,利落地的下笔。
相比较上次那张速写,云深这次画的很慢,她屁股都快坐麻了,一动也不敢动,只拿眼睛偷偷看地上的太阳光移动了多远,暗自算着过了多久的时间。
好在天气温度并不算低,她裸着身子这么久,也未觉得有受凉。
直到云深停下了手中的铅笔,让她穿衣服时,她看了钟表,发现才过了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真是难捱啊。
她还是好奇云深将她画成了什么模样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凑上前去想看一眼,被云深挡住了,只隐约看到了极浅的轮廓线。
“还只画了草图,画完了再给你看。”
云深微笑着,将信封装好的钞票递给她,送她出门。
她回到家里才好意思打开信封,信封里面的钱多的有点过头,她什么活都不做,也够她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她抽出了一大半,压在屋子里自觉最隐蔽的角落中,打算好好攒下来。
这项难以启齿的工作,似乎并没有那么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