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傅豪的豪言壮语,左左的额角爆出个井字,虽然很欣慰不用失去这个朋友了,但她现在突然好想把这个二货朋友发射到外太空,为国家的登月事业做贡献啊!!
“……感动吧?”这货居然还凑过来求表扬?
感动您大伯父!!!左左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想要拍醒过去那个天真的自己,到底为什么要会交到这么一群奇奇怪怪的朋友!
揉了揉脸,左左长呼了几口气,终于能勉强心平气和的和傅豪交流。她想了想,还是觉得把自己现在的状况告诉傅豪不大妥当,故意摆出教导主任宣布留校察看学员名单时的表情说:
“我相信你已经迷途知返,但我现在有特别的原因,暂时还不能重返社交生活,等我准备好了,会主动联系你的。现在我只能说,不要担心,我会自己把事情处理好。所以,你也不要再大晚上不回家守在我家楼下了,小心被当成变态抓走!”
听到左左这样说,傅豪一颗心沉了下去。即使他表明心迹不再迷恋她,左左还是不愿意告诉自己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
中午傅豪把左左送回家后,并没有选择听她的劝告离开。他打了几个电话后,就坐在车里不再动弹。如果他没猜错,项蓝快出现了。
昨天是一个月之期的最后一天,左左归家的日子。他能体会项蓝不愿意看到季琛、也不想表现的太猴急的心情,可今天,项蓝是不会错过的——今天她一定会来,带着她编好的花言巧语,欺骗她,让她放下戒心,就像他们曾经一起做过的那样。
果然,过了不久,项蓝的车出现在了和他隔着几个车位的地方。
傅豪几步走过去,拉开车门闪身坐进了车里。
“我C……我差点就报警了!”被吓了一跳的项蓝差点爆粗口,她拍拍心口冷下脸来,不太想在此时见到这位“朋友”。
傅豪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他直接表明来意:“如果你还顾念咱们这么多年的情义,现在就不要去打扰左左。”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情义?”项蓝没好气的问,“不是在同盟破裂之时就不存在了吗?”
说到这件事,项蓝仍然愤愤不平。当初他们一起商量制定了计划,一起合作实施,虽然拖延救援时间让那些人弄死邵阳是她的注意,可当时傅豪也同意了呀?出了问题,两个人也应该共同承担不是吗?傅豪居然甩手走人了!
一个月不见,这会儿又跑出来做什么?跟她划清界限?还是宣战?
“……同盟已经破裂,我们走着瞧好了!喜欢左左的男人那么多,我总能找到比你靠谱的盟友的!”项蓝气愤的道。
听了这话,傅豪也火了,他一把拉住冲动的项蓝,喝道:“你能不能不要老是以自己为中心!能不能考虑一下左左的心情!她不喜欢这样!!不喜欢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你口中的其他男人!!”
“那我能怎么办?难道放弃吗?!”被傅豪的话戳到了痛处的项蓝也不由得提高了嗓音,“难道你就甘愿一辈子当那可笑的朋友吗!!”
“我是不甘愿,但这由不得我选,也由不得你!”傅豪强压下怒火,缓和了语气道:“我们做错了,可是付出代价的人是左左。你听我说,她现在……很脆弱。就在今天上午,她去医院看了心理门诊。”
“什么?!”项蓝吓了一跳,这时也顾不得和傅豪“内斗”了,她焦急的问:“出了什么事?左左不是昨天才从季琛家回来吗?怎么今天就去看医生?难道是季琛……”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左左不肯跟我说。昨晚我在楼下守了一夜,左左家里的灯、连厨房浴室的都算上,亮了一宿,她压根就没睡。刚刚我送她回家时,家里的灯还亮着,才中午她人就困得挣不开眼睛了。”傅豪抬起头看向左左窗口的方向,担忧的道:“我总觉得,她是不敢在夜里入睡——你听说过PTSD吗?”
项蓝内心惊愕不已,可嘴上还在逞强:“我是听说过,可是、可是……左左是不是昨晚熬夜追剧了呀?你也知道左左,休假的时候,放纵一两晚,不是常有的事儿嘛;而且现代人看心理医生不是很常见吗?也、也不见得就是因为绑架,更不见得是因为咱俩拖延了营救吧……”看着傅豪目光如炬的瞪视着她,项蓝也心虚的说不下去了。
“我也希望不是;但即使事情真如你假设的那样,一切都是我的凭空臆测,也并不代表我们之前做的事就变成了对的。”傅豪打开车门,最后留下一句:“你走吧,在想清楚之前,我是不会让你见左左的。”
傅豪下车后,直接站到了左左的单元门口,门神一样在那边站岗——超过一米九的大个子,把门挡得严丝合缝,不给她留一丁点机会。差点把项蓝的嘴给气歪喽。
她拿出手机,想给左左打电话,手都按到通讯录上了,可犹豫再三,又把手机放下了。
项蓝现在心里很乱。她也抬头看了看左左的窗口,果然如傅豪所说,向阳这一面能看到的卧室和客厅灯全开着。现在天还没黑,根本不到开灯的时候,左左平时那么注意环保,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她的作风,再加上看心理医生……
——难道真是PTSD?
最终,项蓝还是离开了。她要回去调查一下,再好好想一想。
***
被她的两个好朋友担心不已的左左此时已经一觉睡死过去。她熬了太久,回到家卸妆时差点没站稳磕到镜子上!这一觉直接睡到深夜,然后再一次噩梦、惊醒。
她好庆幸自己睡觉前没有关灯这一先见之明,现在满室明亮,躲在被窝里抖了快半小时的左左这才稍稍缓和过来。
身体上残留的恐惧一点点消退之后,左左悲催的发现她——饿了。
虽然只要走到厨房就能再煮一顿好吃的螺蛳粉安慰自己空虚的胃、和饱受恐惧折磨的身体,但大晚上的,她还是不太敢在家里乱走——这些天因为害怕,左左已经在白天把她能想到的所有生活必需品都搬倒了卧室里,大到微波炉、饮水机,小到她的小零食、各种泡面、刀叉碗筷……可以说,除了去洗手间,她不需要走出卧室门一步。
退而求其次的给自己泡了碗面,放到微波炉里叮了三分钟,开了瓶可乐,左左又不得不投入到今晚的追剧时光了。
日复一日,她感觉自己已经被困在这间卧室里了。
因为恐惧老是疑神疑鬼,无法再胜任学校的工作;因为心情苦闷写不出小说,失去了生活来源;因为交不出房租变成流浪汉……
有这么灰暗的未来一对比,好像看心理医生也不是那么让人感到紧张的事了呢!
左左又是一番对比,选了云景市另外一家公立医院的心理门诊,赶在零点掐着点儿给自己挂了第二天上午的号——经历了今天那么丢人的一幕,她可没脸再出现在之前那家医院了!
又熬了一宿,左左用了双倍的遮瑕才好不容易盖住了自己吓人的黑眼圈。当她打扮一新出门时,却在门口看到了等候多时的傅豪。
“你怎么在这儿?不会又在车里坐了一宿吧?就跟你说不用担心我啊,我会自己照顾……”
傅豪看左左都快被自己急哭了,赶紧一伸手打开了身后的房门:“当当当当!我当然会在这里,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邻居、你的司机、你的保镖……或者你更需要厨师?外卖送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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