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吻落在了金月的眼角。
干涸的嘴唇结了硬痂,剐蹭时划出一道浅浅的白痕,徐年伸出舌头舔了舔,顺着她的泪痕往下,一路吻到金月的脸颊。
徐年的舌尖越靠近她的嘴唇,金月就抖得越厉害,她只能抓住徐年的手臂,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
男生在病号服外面套了件长风衣,摸起来凉凉的,金月捏着细软的布料,在闭眼的黑暗里听到自己的心跳,疾如鼓点般,渐渐放大……
一声……
又一声……
而后是一声突兀的响铃。徐年的手机震动起来。
金月睁开了眼睛。
徐年没有管,他继续吻上她另一侧的泪痕,睁眼的女孩看到男孩虔诚而庄重地闭着眼睛,在她的侧脸轻舐良久,勾出一阵又一阵的痒,很久以后才退回原位。
他掏出手机。
来电显示,妈。
金月脸色一变。
仙女教母的魔法消失,午夜的灰姑娘突然惊醒,她转身就跑,跑得慌不择路,丢盔弃甲。
被徐年拉住了。
他拉过金月,手上用了点力,女孩挣脱不开,转头怒目看他。
而他接起了电话。
“徐年!”接通的瞬间,他就听到周蕙的怒吼,“你现在在哪里?从病房里跑出去找金月,你不要命了是吧?”
吼声被电流裹挟,扭曲而有些失真,金月听到了。
她冷冷地笑了笑,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徐年拉着她,她就拖着徐年往前。
男生被他拖动了几步,对着电话沉静地说,“是的。”
停顿了半分钟以后,女人反倒冷静下来,她问:“你现在在哪?”
“和月在一起。”他说。
“我问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我们回家再谈。”周蕙说。
“我不会跟你回去。”他说。
金月皱着眉头转过身,突然开口说话,她嘴唇张合,极小声地说:“回去。”说得含混,但徐年知道意思,男孩子用一只手抱住了她。
手机贴在徐年的右耳,金月贴在他左侧肩膀上,她张口咬住他的颈肉,听到周蕙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度:“你就这么喜欢她?喜欢到家都不要了,你妈都不要了?”
“妈,”徐年的声音始终很平,他说,“这么多年我对您的尊敬和感情只是基于同一件事情……”
“感谢你生出月。我爱她,我永远爱她,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包括去死。”
“你疯了!”周蕙说,“她是你亲妹妹!你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
徐年沉默了下来。
短暂的一分钟让周蕙重新找回理智,她又说:“你年轻,血气方刚,跟女孩子同住,一时受不了诱惑很正常,这根本不是爱……”
“我只对她有感觉。”男生打断她。
金月听得面红耳赤,早早就想挣开他往前走,只是徐年一直没有放开她。她在听到那句“永远”时就开始拖着他往前走,打开走廊通向病房区的门,一路走到了医生值班室。
他们奇怪的动作引起人的围观,偶有病人拿着黄色的收费单停下脚步,上上下下打量他们。但徐年没管。
他毫不在意,继续对着手机讲话,他说:“而且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情。”
顿了顿又说:“是我想操她想得要疯了,她被我强迫的。”
金月停下来瞪着他。
手腕被抓得红了,她伸手揉了揉,捏到男生的手掌,男生的手指插入她的五指间隙,十指紧扣,他又一次牵制住她,向她露出一个笑容。
“我把我的病例发给律师看了,认证了重度伤害,如果我现在给徐江寄律师函,他将会坐3到8年的牢。”
“而且您也知道,我们这样的重组家庭,爸爸暴力倾向,妈妈婚内出轨,一旦申诉,我的抚养权很大概率重归生父……”
“这样的话,我再也没有任何义务给您养老送终了。”
电话那头罕见地沉默,徐年自顾自继续说:“是,我对徐纯有感情,若非不得已我也不会这么做。但你刚刚也说了,我现在疯了,什么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大概有两分钟,除了闪烁的电流音以外,徐年和金月都听不到任何声音。
金月一度怀疑周蕙把电话挂了。
只听到女人突然出声,低声问:“你爸不同意怎么办?”
“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事吗?”徐年声音微扬,听起来有笑意,但整张脸一片冰冷,看起来有点森然,他沉声唤,“妈。”降调。
“……”
电话挂断了。
金月睁大眼睛看着徐年,嘴角上扬,想问他些什么,刚张嘴,听到背后传来一声疾呼:“——徐年在那里!”
“喂!ICU出来的徐年,跟我回病房!”
护士站交头接耳的人停了下来,齐齐往他们的方向看去。
两个护士走了过来。
徐年拉着金月往楼梯跑。
上楼和下楼,他选择了上,从18层的楼梯上去,身后的护士也追到了楼梯间。他们推门,徐年关门,声音互相传导,对方发现了他们的位置。
拔腿就往楼上追。
徐年拉着金月向前,女生跑得不太稳,喘息着跑动,终于看到他停了下来。
他带她进了医生值班室。
汗水涔涔,金月贴着门去听外面的声音,奔跑的步子近了,到了门口,又走远了。
他们没有被发现。
金月转过头。
才刚要说话,就看到徐年吻了上来。
她跑得着急,呼吸本来就不平整,此刻被徐年捞在怀里亲得晕晕乎乎,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他身上。
男生甚至解开了她内衣的带子,正抿着她的乳头。
“疼!”金月娇娇地叫了声。
徐年重新吻她的唇。
唇齿交缠,舌尖在她的内壁里游走,他的手揉动她的乳房,让她情难自己地哼出了声,颤抖着说“别——”。
徐年退了出来。
他在她肩头调整呼吸,下体肿胀而滚烫,抵在了金月的两腿之间。
女生战栗着呻吟,泪眼迷离,看着他说:“不要。”
细细的,小小的声音,乳猫刚睁眼时就是这样,赤裸而脆弱,用那软软的爪子划过人的心口,一声轻轻的“唔”。
徐年的眼神黑得像墨,鼻息粗粝,吹拂过金月的脸颊。
女孩子缓了缓,垂下头小声说,“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徐年灼灼地看着她。
平息需要时间,硬挺尖锐,硌得金月不敢动弹,她扇动睫毛,小心翼翼看着他,听到他说:“一部分是真的。”
“哎?”,金月睁大眼睛,“哪些?”
徐年眼神深幽地看着她,哑着嗓子说:“爱你那句是真的。”
心跳落下的同时他又说,“想操你想的快疯了也是。”
金月的脸烧了起来。
红到耳根,发烫地抖了抖,她看到徐年又一次吻住她,一只手揉动她的乳房,另一只手伸入衣服,从腰往下,探入她的裙子。
她抓住他的手,徐年没有继续动了。
他改为更加沉浸地吻她,更为全面地探索她的胸前,左右前后,拖着下坠的乳袋晃动,又转而捻着另一头的乳尖。他轻轻耸身,在她身下前后撞击着,一下一下,用那灼人的坚挺冲击她被内裤紧紧包裹的下体。
金月觉得自己湿了。
她惶恐不安地慌忙起身,被徐年摁住了胯骨,他把手从乳外移,拉着她另一只举起的手腕,抬眼沉沉看着她。
“别……”,金月着急地说,眼里的泪水盈盈。
徐年停下了动作。
“不许搞我!”她厉声说。即便是厉声,她也软得像水,声音暧昧而浑浊,听起来媚极了。
“嗯。”徐年哼了一声。
“不许摸我。”她又说。
徐年把手从她腰间的软肉移开,举手表示服从,又“嗯”了一声。
“我讨厌你。”她说。
徐年抬头看她。
她皱着眉头,明明一脸的红潮,硬要装作刻薄的样子,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重复,“我讨厌你。”
徐年问:“为什么?”
“你还问为什么?不是说了吗,你来了以后我的生活乱七八糟,简直就是扫把精。而且!——”
红潮复现,她的耳朵红得像血。她说:“你让我没有选择。”
“被你亲,被你摸来摸去,你还搞我,你有没有点人性了!我还没成年,我会害怕的!”
徐年沉默地看着她,静静听她说完,开口说:“对不起。”
金月额间一跳。“别跟我说对不起,除了这句有没有点别的了,一句抱歉反反复复说烂了有什么意思,一点用也没有——”
“我太笨了。”
徐年从金月的手腕往上,探入她五指之间,放下举起的手,用拇指抚着她的掌心。
“我太笨了,阿月。我没有你那么聪明。”
“所以我搞砸了很多事情,真的很抱歉。”
长长的太息以后他轻轻出声,眉眼坦荡,真诚到脆弱,他说:“但我太害怕了,月。”
他抬眼看着她,认真的,严肃的,逐字许愿般地说:“我怕我无法成为你的选项。”
他情难自己,伸手抱住了金月,在她耳边送出他混乱和潮湿的气息:“我怕你的生命里没有我,和别人恋爱,和别人结婚,和别人做爱,生下两个孩子。”
“那样我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