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未站定,小声地说:“可以过一会儿再谈吗?我……有点疼。”
除了问她有没有吃药,郑煜还没关心过郑未的身体状况。他把脸别开,神情不自然。
模糊记得自己昨晚是粗暴了些,而且,有纵欲过度的嫌疑,实在不该。
他看着她,半天才问:“要不要去医院?”
其实只是不太舒服,没到去医院的地步。但郑未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眼睛里闪过一秒钟的不忍。
“要去的。”
她知道他内心的痛苦和挣扎不比自己的少。也许该给他时间,让他好好想一想。
但她不敢冒险。
他的痛苦和她的痛苦并无交集。所以,她要他参与自己的痛,要他记住这件事,记得深刻。
初一下午,医院里的人居然不少,不少喝醉打架受伤的人在医院大厅排队,还有酒驾出车祸的伤者被救护车载来医院急救。
人间百态,各有各的惨。但谁能想到她来医院是因为和亲生哥哥乱伦呢?
郑未胡思乱想着挂了妇科,来到三楼门诊室外排队。
门外几乎都是老公陪同着的已婚妇女,郑未一个未成年,坐在其中格外显眼。不过她不觉得局促,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等待。
叫到了她的号,郑未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郑煜,走了进去。
同坐的有个上了年纪的阿姨。她用胳膊肘碰了碰郑煜:“诶,小伙子,你女朋友啊?”
“……”郑煜未置可否。
那人又说:“看着挺小的,还在上学吧?”
郑煜含糊地“嗯”了一声。
阿姨以为郑煜是带小女孩来堕胎的,言语中充满讽刺:“女人的身体是经不起流产手术的,做一次子宫壁就会薄一点。她不懂你也不懂吗?”
也不怪这位阿姨这么想。医院妇科有很多这样十几岁的女孩子,性知识欠缺,怀孕了也满不在乎,以为做个人流手术和感冒一样容易。
郑煜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对方的意思。他竟然有些心虚,“她只是身体不舒服,没怀孕。”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必要跟一个陌生人解释么?
郑煜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郑未走了出来,拿着医疗卡说要去取药,脸色惨白。
郑煜站起来,“要紧吗?是什么药?”
“大概是消炎类的药膏。”郑未小声说道,“我们走吧。”
“好。”郑煜点点头,“走。”
回到家,郑未拿着药回了自己的卧室,郑煜在客厅里愣神。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再胆大包天,也还是会害怕的吧?
过了一会,他忍不住去了郑未的房间。
未拆封的药随意甩在桌子上,郑未正缩在被窝里补眠,听见他进来也没动弹。
“睡着了?”
“没。”她闭着眼睛懒洋洋答道,长长的头发散在枕上,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会过来一样。
“怎么不涂药?”
“我自己看不见。”
郑煜拧开药膏走向郑未,一把掀开她的被子,脱下她的内裤,把药挤在花心处。
郑未条件反射般把腿夹起来,“你干什么!”
“涂药。”郑煜面无表情用手按着她的腿,中指蘸着药往深处推进。“你不就是等着我来给你涂?”
郑未被他一语道破小心思,面红耳赤,伸脚欲把他蹬开,却被郑煜攥住了脚踝。
“别闹了,未未。”
他声音略带沙音,另有一种清冷的意味,不容辩驳。
郑未的身体感到了入侵的手指在体内摸索,搅得她忍不住揪着床单颤抖起来。然而那根手指很规矩,把药涂完就抽离出去了。
郑未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有种被看穿的赤裸感。她羞愤地裹上被子,把头也包住,转过身不看他的脸。
“你想和我谈什么?谈吧!”她赌气说道,声音闷闷的。
“郑未,平时看你也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刻这么蠢?”
郑煜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听不清语气。
郑未在里面冷笑,“我当然蠢。喜欢谁不好,干嘛喜欢你呢?”
“你知不知道,以后……”
郑煜的话刚开头就被郑未打断,“哥,你不用再说了。这些话我都会背了。”
郑煜不作声。
郑未越想越委屈,可谁让她喜欢他呢?她掀开被子坐起来,“如果你真的无法接受这件事,看见我就恶心,那我现在就可以搬出去。高考之后我会出国,不再回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郑煜定了定,“你也不用搬出去。我只是……不想害了你。”
“你不爱我才是害了我。”
她的眼神比心还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