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侍婢(剧情向H文)--第二十三章 有孕

正文 侍婢(剧情向H文)--第二十三章 有孕

岳大夫来匆匆诊了脉,一应方子都没写,只嘱咐了好好歇着,便离去了。

佩儿不知为何有些心绪不宁,便扶了玫儿的手,在院子里走走,消消食。近来吃的也不多,且没什么食欲,却总觉得胸口闷闷的。

“棠儿去哪了?她前几日做的那个渍梅子味道还不错,我现下觉得闷闷的,想吃两颗。”佩儿以手抚胸口,平息着莫名的不适感。

“不知这小蹄子去哪了,想是去哪里疯去了。回头回来姨娘可要数落数落她,近来她越发贪顽了。”玫儿笑道。

佩儿莞尔一笑,其实心里很是羡慕她们,虽为丫头,却好歹是良籍,自己虽然已从良,终归抹不掉过去,才会让人将污水泼向自己。

突然院外传来嘈杂声,周妈妈带着几个婆子闯了进来。

“周妈妈,这是怎么了?”玫儿笑着问道,心里不免有一丝不安。

周妈妈并没有说什么,只示意身边的婆子拿下了佩儿和玫儿。

“周妈妈!侯爷走之前可说过,不容佩姨娘掉一根头发,您这样不怕侯爷回来问责吗?”玫儿大声喊道。

周妈妈却面无表情,道:“侯爷回来,自有决断。押去祠堂。”

佩儿还在挣扎,却不知发生了什么。玫儿却是脸色发白,若是去主院,顶多是罚跪,再不济就是一顿打;可是,去祠堂...佩姨娘这条命怕是难保住了。

玫儿当即大声喊着:“姨娘做错了什么?即便是要处置,也合该有个罪名。”

“堵住嘴!”周妈妈命令下,拧着玫儿的婆子早过来将一块破布塞进她俩口中,一路拉拉拽拽,到了祠堂。

佩儿和玫儿被死死压着,跪在祠堂里,方氏一脸严肃地站在首位,镇北侯府如今只剩吴樾这一脉,吴樾不在,便是方氏说了算了。

“佩姨娘行为不检,赐堕胎药。”周妈妈高声宣布,佩儿脑袋一片空白,无法理解她说了什么。

自己有孕了?怎么可能呢!每晚的避子汤她都一滴不剩地喝下了。

佩儿摇了摇头,喃喃道:“不可能,不会的...夫人,奴婢的避子汤从未停过,奴婢怎么会有孕。”

方氏冷冷看向她,并未言语。

“岳大夫已经诊出脉案,姨娘还是乖乖喝了吧。”周妈妈将黑黑的汤药递至佩儿身前。浓烈的药味刺鼻难闻,佩儿摇着头,怎么都不肯喝下。

若她真有了身孕,她如何忍心?没有也便罢了,她本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可是如今上天赐给了她一个孩子,她怎能放弃。

突然她不再那么惧怕夫人,挣脱掉压着她的婆子,跪爬到方氏身前,瘦弱的手,牢牢抓着方氏的裙角:“夫人,夫人,夫人...奴婢...奴婢没有非分之...也不敢有...夫人....”

“既如此,你便喝下罢。”方氏叹息道。

“不...不...夫人...”佩儿抬手擦掉泪水,大声说道,“奴婢可以离开侯府,奴婢今生不再出现在侯爷面前,求您...让奴婢生下这个孩子...奴婢可以把孩子给夫人,给谁都行...求您...让奴婢生下来。夫人您心肠最是好了。”

方氏缓缓蹲下身来,抬手以丝帕拭去佩儿的泪水,缓缓道:“若只是有孕,我自然能让你生下来,只是,你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肚子里揣着别人的孽种,即便我心肠再好,也不能容忍你这般玷污了侯爷的名声!”但看向佩儿的那双眼里,满满都是恨意。

不再出现在侯爷面前?小小妓子是在炫耀、是在羞辱她吗?她会输给一个妓子吗?

佩儿用了很久才听懂方氏的话,她一下扑起,揪着方氏的裙子,大声辩解道:“不是的不是的。夫人!奴婢没有,这是侯爷的孩子...”脏水泼在自己身上没关系,可自己的孩子怎能被破这般污水。

“哼!姨娘就别辩解了。”周妈妈上前扯开佩儿,冷声道,“大夫查的清清楚楚,姨娘已有身孕三个月。那段时间侯爷顾及姨娘身子,可是未行周公之礼的,起居注上明明白白,姨娘还能如何辩解?”

“不是的!姨娘,姨娘没有,奴婢日日陪着姨娘,奴婢可以作证。”玫儿大声道。

“奴婢真的没有。”佩儿哭着辩解,方氏的脸上却始终没有表情。

“那姨娘要如何解释三个月都未来月信?”

“那是...那是侯爷...曾...”佩儿咬了咬牙,难以启齿,“侯爷曾给奴婢用过药,李大夫说会暂时影响月信...”

“哦?那还真巧...”方氏淡淡打断佩儿的话。

“夫人不信可以请李大夫来,一问便知。”玫儿还带着一丝希冀。

“岳大夫都查的清清楚楚了,还请什么李大夫。”周妈妈冷声道,话语里带着鄙夷和嘲弄。

“夫人,求求您...相信奴婢...这个孩子真的是侯爷的,您让奴婢生下来...”

“把药灌下去。”方氏的声音犹如寒冬的厉风,让佩儿全身发冷。

“不!不!我不喝!这是侯爷的孩子!你们不能这样!”佩儿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侯爷不在府内,她只能靠自己保护好这个孩子。

“你以为,就凭你说是,便是了?你以为侯爷会让这个孩子活着?”方氏的话,冷冷刺痛着佩儿的心。

佩儿想起那晚,侯爷差点掐死自己的那晚,若是侯爷在,想必也不会信自己,或者他会亲手把药给自己灌下去,等到孩子没了,再掐死自己。

佩儿突然不挣扎了,静静跪坐着,任由泪水无声滑落。

她突然懂了,她是无论如何都反抗不了了,侯爷不信她,她就保不住这个孩子。

“夫人...奴婢可以用自己的命换...奴婢死,生完孩子奴婢就死。”佩儿静静地说着。

“姨娘是还不懂吗?您肚子里那玩意儿,是绝对不能生下来的,这可是给侯爷脸上抹黑呀!”周妈妈凉凉说道。心中不免嘀咕,这妓子倒机灵,说什么生下来自己再死,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等侯爷回来罢了。

“灌下去。”周妈妈不耐烦的命令道,“既然姨娘不肯,少不得奴婢们亲自动手了。”

玫儿扑起来想要阻拦,却被三四个婆子狠狠压着,无法挣脱。

“夫人,夫人不可,夫人求求您,饶了姨娘罢。”玫儿哀求着,却无能为力。

佩儿已放弃了抵抗,麻木地张开嘴,任由苦涩浓稠的药汁灌入嘴中。

一碗药灌完,方氏冷冷看了佩儿一眼,什么都没说,就带着人离开了。婆子们将祠堂大门重重关上,守在门外,任由她自生自灭。

玫儿爬过来,扶起瘫倒在地的佩儿,佩儿突然弯下身子,将药汁淅淅沥沥吐了出来。

玫儿这才稍稍安定了些,拍着佩儿的背,希冀药汁能全吐出来就好了。她同佩儿一样,已无力去想之后该怎么办,只是想着能保住一刻便一刻。

玫儿将佩儿扶到一旁,扯了一个蒲团让佩儿倚墙坐下,自己则靠在她身旁,半搂着瑟瑟发抖的佩儿。

佩儿一直静静坐着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就这么一直到晚间,小腹才开始有隐隐的坠痛感传来,佩儿颤抖着手去捂着肚子,心里不停的喊着: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娘亲虽然没用,可是求你不要离开我。

玫儿冲到门口,狠狠拍门,大声哭着哀求,可始终无人回应。

鲜血一层层的涌出来,浸透衣裙,佩儿无声依靠着,感觉到腹中生命的流逝。

玫儿拉着她的手哭的不知所措,心里只恨侯爷为何要这时候出门。

正欲起身再去敲门,却见一个身影由窗口闯入祠堂,玫儿带着一丝希冀,看向来人。

却不是侯爷。一身黑衣打扮,蒙着下半张脸,一双眼睛却是好看的紧。

“你...你...”玫儿吓得不知道说什么,只扑到佩儿身前,挡住她,“你要杀便杀我。横竖你们已经落了姨娘的胎了,姨娘也只剩半条命了,放过她吧。”

黑衣男子冷冷一笑,这是把自己当成后院狠毒妇人争宠请来的杀手了?蠢不可及,都能直接灌药落胎这么无所顾忌了,还至于请杀手吗?

他偏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女人,看上去年纪尚轻,小脸惨白,连嘴唇都没有颜色。一双眼睛里没有光芒,满满的都是绝望。不知怎的,一向不愿靠近女人的他,竟走了过去。

“你不要...”玫儿刚开口,直接被他一掌劈在后颈上,晕了过去。

“吵死了。”他不耐烦道。

苍白无力的小脸缓缓转向他,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小女人还挺好看。

还未及思考,右手已然抓了她纤细瘦弱的手腕,探脉片刻,他低声道:“已经保不住了。”

佩儿收回自己的手,点了点头,并不想说什么,也无力说什么。

她不关心这个人是谁,为何这样打扮来这,她只知道她已一无所有,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

“你是镇北侯的妾侍?”男人好奇,他早就听闻镇北侯有一个小妾,出身烟花之地,却深得镇北侯喜爱。能被正室这么狠绝处置,怕只能是这位小妾了。

佩儿不言不语。

男人起身冷声道:“虽然很抱歉,但是你们两的命恐怕我要送走了。”他来这本为来探查机密之事,他来镇北侯府探查多次,只剩这间祠堂了,况又是深夜,没想到里面竟然有人,如今为了自己的事,少不得要灭口了。

谁知一直不做声的女人居然淡淡开口道:“我的命本就保不住了,公子即便不动手,我怕是也活不过明天了。只是...”女人转眼看了一眼晕倒在地的丫头,缓缓开口,“公子能不能带她离开。”

“我为什么要帮你?”男人冷冷道。

“就当公子帮一个临死之人完成她的遗愿,我便祝公子不虚此行。”

女人脸上淡淡的笑让男人心里一滞,他烦躁的转过头去,冷声道:“麻烦。”

便开始在祠堂内四处探寻,他身形轻盈,即便是上房梁,爬柜子也端的一幅潇洒不羁的样子。

佩儿静静看着他,良久,男人很显然一无所获。摊了摊手道:“没找到我要的东西。”

“请公子履行诺言,带走玫儿。”佩儿轻声开口请求道。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男人冷冷开口,“本公子,从不让女子靠近身侧,恕难从命。”

说罢,一个纵身掠去窗外,消失无影。

佩儿静静阖眼,心中不免歉咎,自己终究还是连累了玫儿。她想起了李妈妈说的那个故事,那个被配给跛子,最后被打死的侍婢。

或许这就是自己的结局罢,佩儿渐渐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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