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夏琳性格高傲，若是事事被不如自己的姐姐超过一头，心态很难平稳。”夏琳再是聪明能干，到底是年纪轻，沉稳不到哪里去。
其实夏景杨一直明白，她平日里的清高淡定都是装的，估计是照着哪个仙气飘飘的师兄师姐照搬来的。
正因为如此，她更想撕开她的伪装。
龙御锦听罢沉吟片刻，一如既往的拍马屁，“原来如此，娘子果然聪慧。”
夏景杨轻哼一声算是应了，下一刻却发现对方又不老实起来，嘴唇在她颈间磨蹭，若有似无的轻吻。
“别闹。”她用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可谓是胆大之极，“臣妾今日身体不适，怕是服侍不了陛下了。”
“身体不适？”龙御锦皱了皱眉头，“是哪里不舒服？”
“也没哪里不舒服，就是女人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夏景杨羞涩一笑，看起来当真是那么回事。龙御锦一噎，“当真？让朕检查检查。”
“……”夏景杨不动，就用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盯到他败下阵来，“朕开玩笑的。”
“臣妾明白。”
龙御锦有些挫败，“景儿，到底是怎的了？为何你突然便和朕生分了。”
夏景杨不答，反而问道，“陛下若想表达真心，不如收起这些花言巧语，只要答应臣妾一事便可，如何？”
“你说。”龙御锦正襟危坐，端的一副好儿郎的态度，“只要朕能做到的，通通答应你。”
“日后都不在宠信琴妃，表面上的也不行。”夏景杨伸出手指，卷着自己的发丝玩儿，“若是依臣妾的，近日便专宠夏美人吧，对了，说好的升位分，想给个婕妤位子。若是以后生了孩儿，再给她提提。”
“为何？”
“陛下不愿意？”
“并非朕不愿意。”龙御锦叹了口气，“景儿若是信任，便和朕说说你全部的计划？”
“哪有什么计划，不过走一步看一步罢了。”夏景杨叹了口气，“先看看能不能让夏家姐妹两反目成仇再说吧。”
除了夏琳，琴妃估计也不会坐以待毙。夏景杨的计划里，是等夏柳死后，再让他独宠夏琳，但愿夏柳能撑的久一点，待春选过后，宫里多上一批能干的秀女再去。
不怪她多想，上一辈子，夏柳去的也早，不知是被夏良成压榨完了生气，还是身子骨柔弱，再或许……是没了利用价值，干脆就被除了。
虽无法肯定是夏家人下的手，但夏景杨也有些好奇，今生她能坚持多久。若是夏琳太过分，她也不介意帮夏柳一把。
至于傅婕妤那头，宠不宠信都问题不大，反正她会把她位分提上来的，也好让这宫里的人知道，只要讨好了她这个皇后，哪怕不得龙心，也能有个好归宿。
“你为何要跟自家姐妹过不去。”龙御锦并不罢休，“你要至夏家于死地，定是发生了什么，景儿，我想知道。”
“这世上百人有百种活法，陛下的过去，也是不简单，难道愿意和臣妾详谈吗？”
“愿意。”龙御锦回答的认真，“景儿想知何事，朕全告诉你。”
夏景杨被他这态度弄得措手不及，不知从何问起。龙御锦见她沉默，干脆想了想，自顾自的说了，“我娘原本是被进贡来讨好先皇的舞女，都说她除了美貌以外一无是处。但她其实是个很聪慧的女人，嫁进宫里以后，她一直在暗自部署。尤其是怀孕之后，身子日渐丰盈，先皇便不来她的院落了。趁着这段时间，我娘就偷偷溜出宫外去，寻找能人异士。后来还开了个青楼，京城中分店满布的软香阁，便是她的手笔。”
夏景杨吓了一跳，没想到这最出名的青楼竟然是自个儿的婆婆开的。
“软香阁刚开的时候我还小，娘经常带着我溜出去，教那些姑娘们弹唱，还自创了一个叫做肚皮舞的舞蹈，一举打响了软香阁的名号。”龙御锦说起母亲来，还有些骄傲，“那些姑娘又是最好的情报收集，有了钱之后，母亲便组织了一批能人异士，从小便教导我。随后后来随着的母亲的仙逝，他们也离去了，但是他们的子嗣留了下来，就是时光他们……咦，娘子，你为何这么看我？”
夏景杨目光复杂，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这年头，穿越者是大白菜吗？为什么她婆婆也是个穿越者？还开青楼教肚皮舞？怎么看也比自己活得畅快吧？
她有种咬着小手绢怨念上天不公的冲动。
“你……别太难过了。”夏景杨抽了抽嘴角，“你娘或许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依然再守护着你。”
根据穿越者定理，你娘说不定是俘获了那群能人异士的芳心，找了个世外桃源开心的NP，要么是穿越回了现代，偶尔会想起自己曾有个儿子，然后继续依偎在现任老公的怀抱。
总之她相信同乡是没那么容易狗带的。
龙御锦原本说起母亲有些许失落，听到她这么说，轻笑一声，“恩，母亲曾经说过，她给我做好准备，若是日后我有心争夺，也有一战之力。若是我想隐退山野，也有资产挥霍。曾经我觉得不甘心，如何也得争上一争，现在赢了，又觉得索然无味。景儿，若是你当真不喜欢我这后宫佳丽，我们早日生个孩子，舍了这江山社稷，出去四处游览可好?”
夏景杨动作一僵，“我目前有自己的考量，暂时……不方便有孩子。”
等等，她隐约记得上辈子自己协助太子斗赢了龙御锦后，对方在公开砍头的前一日在牢里自尽，原本以为是他身为皇族最后的尊严所致。现在想来，只怕是这狡猾的家伙干脆舍了自己的身份，躲去逍遥快活了吧？
夏景杨突然对自己上辈子获胜了的这件事表示怀疑。
若真是如此，她不过赢的是一个未尽全力的人。
她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想知，我便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