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梗六一--第一章 一切都来得及! 阿因没有爱上别人,那个该死的小崽子还没出现! 还来得及!

正文 梗六一--第一章 一切都来得及! 阿因没有爱上别人,那个该死的小崽子还没出现! 还来得及!

许植一去世的时候85岁,寿终正寝。

各大媒体将这位享誉国际的导演的离开称为一个电影时代的结束,这位一生中创作出无数经典作品的大导演,在去世的最后一刻,低声的呢喃了一个名字,而在他身边,除了医护人员之外,仅只比对方小了5岁,当了他一辈子私人律师的唯一好友,长叹了口气。

隔日的新闻被许植一最后的遗嘱惊呆了。

这位成功创作了《黑色》《暮色》《血色》三部曲,让世人为之疯狂的鬼才导演,孤单的死在了自己私人别墅里。

许植一的一生,称得上是一部传奇。

一个从三线小城市的农村里走出来的孩子,居然能一路往上——将国内外各种奖项一一拿到手,每一次新的电影启动,都会有世界各地的大牌影星慕名而来,每一部新作的诞生,都让影迷疯狂。

一辈子创作的每一部作品,都能热映。

从孤单寂寞曲高和寡的阳春白雪,到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商业大片,这个男人将人生百态和喜怒哀乐,给世人讲了个遍,可是自己——

熟悉许导的人,都知道这是个私生活苍白到了极致的男人,除了所有人都知道的那位前妻和之后短暂存在了的女朋友,再无他人。

明明他有着不输自己镜头下任何一个男明星的俊美,也有着足以让人欣羡的才华与金钱,可他就是孤孤单单的,一直一个人。

到死。

无后。

所以对于如此大咖逝去后的大额遗产将会交由谁来继承,众说纷纭,有人说会捐出去,有人说找到了远房亲戚家的孩子,还有人说那个后来短暂存在的女朋友和许导有个私生子,这笔庞大的遗产将会由那个孩子继承,还有...

传言很多,直到这天:

“在我去后,请将我全部的资产赠送给我前妻的孩子,作为回报,请将我葬在她的墓旁。”

......

都他妈死了还想恶心人吗?

我可还没死呢!

老东西!

从新闻媒体上先一步得知了消息的简家大宅现任主人,原简氏集团总裁简因女士的现任丈夫,一把将报纸摔在了自己儿子脸上!

“你敢让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靠近你妈的墓地一步,我,我就,我就一头撞死在你妈墓上!”

七十多岁的老男人,哆嗦着手指,赤红着眼睛。

“跟她去告状!”

“爸!”

“我们家又不缺钱!”

简氏集团现任的总裁先生及夫人,无奈的看着自从母亲去世之后便一直忧伤而沉静的老父亲,忽然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惊惶又恐慌。

一顿各种安抚,总算是让上了年纪,又失去挚爱妻子的男人,勉强平静了下来。

至于登门拜访的年老律师,连简家大门儿都没接近,便让人赶了出去。

许植一醒过来的时候头晕目眩。

脑袋像被火车碾过,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味道像是馊掉了起码一个星期的臭豆腐,奇臭无比。

怎么回事?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努力的睁开眼,他看到自己目之所及之处,皆是暗色,整个房间阴沉一片,厚重的窗帘全部被人拉上,沉闷的空气有种太久没有流通而产生的霉味。

努力忽略掉大脑的疼痛,他动了动身体,感觉到骨骼的连接处发出声响,卡拉卡拉...

这是哪儿?

死后...的世界吗?

迟钝的大脑从骨骼的声响中努力寻找着逻辑,许植一撑着身旁的墙壁,勉力站了起来,而这一站起来,他到时看清了全貌——

酒店。

这是一家酒店。

这是...那家酒店!

倏地,便浑身颤抖起来!

Riffelalp Resort 2222M 瑞士

坐落在采尔马特的一个小高原上,海拔2222米,被誉为欧洲海拔最高的酒店的。

是...他们,分手的...

他不是,不是已经死了吗?这是什么?鬼开的玩笑?!

还是...这就是地狱?!

让人重回自己一生当中最痛苦的那段时间?!

抖得不能自已的双手勉力支撑着自己乏力的身体,晕眩的大脑飞速的思考,一个已经死掉的男人在努力理清楚头绪——

他的视线落在房间里,散落的酒瓶,混乱的床铺,阴暗的环境,散发出古怪味道的餐桌...

餐桌的边上,那张被压在一只细瘦的铂金戒指下,已经被人签好了名字,就等着他落笔,便再无瓜葛的,

离婚协议书。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大概只有五十天能够见上两眼的日子,不是你我结婚的初衷,我为你的成就感到高兴,也为你能够获得自我而快乐。”

“我爱你,我的大导演。”

“我知道你也爱我,”

“可我们已经走不下去了,我们都需要一个更愿意为家庭付出的另一半。”

“所以,就这样吧,停在这一刻。”

“我记得你爱我,你也记得,我爱你。”

温柔的女音带着事后特有的慵懒和满足,以一种遗憾的调子,从他身上爬起,给了他那张签了名的,东西。

那个...从他十五岁开始便一直在他身边,一直鼓励他包容他,爱他...将他,从整个世界的阴暗里面拖出来的...女人,

不要他了。

在他一朝成名,万众瞩目,资产丰富了,以后。

惊讶,疑惑,否认和痛苦之后,是生出的无尽的愤怒。

你疯了吗?

我成功了有钱了你要和我分手?

离婚?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是一只上升,不,标红的股票,你现在要脱手?!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的爱就是在我成功之后给我一巴掌?

还是说,你等的就是这一刻?

在我困境的时候陪着我,和我结婚,没有任何婚前协议,等我成功了,挣到了足够你下半辈子快活的钱,就特么蹬了我?前面所作的一切,都他妈的是投资?

——不不,不要听,不要听,这些不是我想说的,不是我说的,我没有想要说这种话,我,我想说的是——

“...”

“随你,”

“许植一,你他妈爱怎么想怎么想!”

哐!

怒气冲冲走出去的女人,连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来得及穿好,却已然离开,仅剩下那扇被摔得发出惨烈声音的大门,在被摔上之后,缓缓颤抖——

和,

他一样。

男人双手按在墙壁上,从角落里站起,勉力支撑着身体的沉重与痛苦,可脑袋里回忆起的东西却让那种努力在瞬间崩塌,像个被母亲遗弃在街角的孩子——

可不是吗?

他被抛弃了。

“Mr xu?”

“需,现,森?”

“许先生,请问您在吗?非常不好意思打扰了,可是您好久没出房间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需要帮助吗?”

房间的大门外传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声音,女声是发音清晰的英语和含糊不清的中文,男音则是非常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是酒店的女服务员和那位从bj来的背包客——因为到这里旅行旅费用完了便留在当地打工的年轻男孩——

许植一记得他是因为男孩找他要过合影以及,他对简因的格外殷勤!

那个女人喜欢漂亮男人。

从认识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

他长得好,他也知道,所有人当中,她最喜欢的是他,他一直是特别的,不是吗?她一直陪在他身边,所以他是特别的,所以,所以...

眼泪,唰的流下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她放不开手的...

“许先生,我们进来了?”

说话的男声,由远及近,

“唔,这什么味儿?”

“唔——”

“安娜你把窗帘拉开,”

唰——

刺目的阳光从白雪覆盖的每一个角落传来,屋子角落自蜷缩的男人瑟缩了下,

“许先生?!”

男人震惊的声音从附近传来,

“您需要帮助吗?或者,我需要帮您叫救护车吗?”

“您的状态不太好,我——”

耳边嘈杂的声音像是信号不太好的老式收音机,许植一断断续续的接受的信息,渐渐有些回过神来——

他,回到了,从前?!

这是真的还是梦?!

他真的——

“扶,扶我一下!”

半眯着眼睛,努力适应房间里突如其来的光亮,男人在自己手臂内里猛力捏了一把,其上传来的疼痛痛得钻心!

那双眼睛亮了,人也努力扶着墙壁再一次试图站起来,可虚弱的身体和精神都有些跟不上。

于是他开口,

“好的。”

年轻男人伸出了两只手,他借力站了起来。

“今天,今天是几号了?”

开口,发出的声音沙哑而暗沉,像个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的旅人。

“6月15号。”

“19年?”

压制着胸腔内那颗跳得飞快的心脏,男人深吸了口气,问,

“对!”

19年6月15号!

真的是19年6月15号!

他还没签,他还没签!

时间才过了半个月,阿因才走了半个月!

他记得当初两人不欢而散之后,他在酒店里窝了一个月,而这两个人当初试图进门还被他轰了出去,一个月后他签了协议!

现在还没有,还,还没有签!

一切都来得及!

阿因没有爱上别人,那个该死的小崽子还没出现!

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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