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扶着,抵进去的那一霎,像是混沌初开,一切知觉都轰地泯灭了。
不能视物、听音,无嗅。往前开辟。
只管往前开辟。
万道劫数。
“进去了。”
是这一声搭救了他。陈恪骤烈睁眼,终才活过来似的,浓重地喘进一大口氧气。
世界一刹那是黑白的默片。空气中,也尽是气压,烈烈地灼烧到嗓子。
和身下的感觉如出一辙。
“进去了。”
裴枝吮着他的唇瓣,似喟叹。
这是最初,也是第一道声音。
“感觉到没有,你在操我了。”
随后她就低声,笑着说。
怎么会没感觉?
眼底突如其来复原了光色。
头顶原是白晃晃的明亮炽光,荒凉的情欲处处有迹可循。
就这么一把椅子,她双膝跪抵在他的大腿上,脸儿潮红,额发汗湿,声音里却尽是不以为然的笑,和坐着的他肌骨滚热相融,面对面交媾,水汪汪的穴里紧紧地吃着他,千吸万吮,一口不舍得松。
他似被剃刀片刮着喉,嗓子里是火烧的哑痛。分不清是下身胀得更疼,还是上面,却清楚,这是种渴望,想要撑撕,破坏,乃至毁灭的失控。
男人最劣的本性全冲着她。她却还轻描淡写“有感觉”。
早已不是“有感觉”那么简单。
裴枝真的不知道怕。
小手撸着他露在外的半截粗长,还想将他往里吃。
“嗯……全塞进来给我……”
陈恪启开她牙关捉她舌尖,来求取一点水泽润喉。被这样纠缠,裴枝也还是非贪那点嘴:“唔……不够,我要吃、吃全部的……嗯……”
陈恪搅了她好一会儿,终还是顺了她。
“你吃。”他在间隙里嘶哑。
她太滑。
小骚逼全插进去浑身哆嗦。他抵死牙关,裴枝反而舔着他的齿缝,身子往回缩,套着他的小媚穴也跟着紧缩,软濡的骚肉湿痒痒地绞挤着粗硬的肉棍,陈恪忽地松口咬上她的舌尖,虎口深钳住她乱扭的腰肢,按坐下去贯穿到底。
“唔、唔,嗯嗯,嗯、啊……哥哥好会、好会……嗯、嗯嗯嗯……唔啊啊啊……”
她真的吃进这根肉棍子在逼里,穴口活生生被硕圆顶撞的茎身剧烈地撑起小洞以供男人快意进出,大腿根又白又细,可现在连续不断地被黑黝黝的阴囊啪啪撞甩在上面,一片鞭挞的青紫。花蕊被捣得酸烂,裴枝发着抖,被撞得十指抓进他的背肌里,再不攀附着他,她会被撞碎。
陈恪漆黑的眼瞳胜似入魔,逐渐凝出滴墨般猩红的血点,愈来愈显。
不是会,是整个人快被烧干殆尽了。只有她逼里的骚水,是流不尽的,能被他榨取。她会不会觉得他过分?他已经无从思考了,只晓得插她,往死里插。这湿滑的甬道,他唯一的出口。
可是他没有裴枝过分的呀。
在他腰腹一阵紧缩,只知凭借本能闷哼冲刺时,她反而能停下那些诱人的蜜语,嘴角一撇,颤不成声也还是说:“不、不做了,不想做了,呜……”
陈恪不曾抬眼。到这地步,说不做。
可她去揉他的阴囊,捏抚蓄势待发的卵袋。
陈恪被引得发了疯,更深地顶弄,粗鲁地尽根肏进最嫩的花心,抽出来再插时,裴枝却狠命错开了。
整个棒身湿淋淋的,暴露在空气中,是她的淫水和他的黏液。
他这才抬眼,瞳仁里的血点赤深,浑欲滴血。
也是这时才发现,到了此刻,裴枝的眼眸竟然还能是清黑的,水光凛冽,刺着他的心。
陈恪呼吸浑浊,再没有心慈手软,拉起她一条腿,自行去戳刺那蜜道。
可再不得章法,屡屡受挫,停在洞口,入不进去,龟头擦痛,磨着她湿黏黏的屄。
“你都不叫一叫。”她终于开口说话了,“没意思。”那张合的、血珠凝结的唇,是被他一味吸肿、咬吮破的。
他真能被她逼疯,喘着粗气:“嗯?!”
“想要么?”她微微一笑。
他再次尝试用强。无果。
裴枝知道可以了,循循善诱:“你想用什么要我?”
“像我要你那样,说给我听。”
“被小屄夹到射的感觉,和用手、用脚,是不一样的哦。很酥的。”
“我会用小屄好好按摩你的大肉屌哦。”
陈恪之前只觉得,她声音里裹着蜜,哪怕再坏,都唤得他再三破戒。
现在清醒了,是毒。可这毒,亦是蛊。
发作起来,能让他生,让他死。
“想用阴茎插你……”
她笑:“阴茎是什么?你读书读傻了?”
总有一天他回忆起来,会恨不得去死。“……用、鸡巴插你。”
她又在笑,“不要俯下来贴着我耳朵说呀。大声点。让大家也都听听,这里有个人想插穴,想得要死了呢。是不是?”
“想用……鸡巴插你的小穴,你的……屄……”
“为什么想?”
他浑身针刺,浑浑噩噩,只重复一句:“想插你的屄……”
她终于再次引他入巷。
她没有骗他。
真的很酥。
他在窒息的紧致里,继续在她耳边,揉着她的胸,说出她要听的话:“小屄好紧,水好多,吸得我要射了……”
她又舒服了,猝然抬头一笑,愿意给他点甜头,“哥哥,我对你好。”
仅仅一绞,杀得陈恪连兀自强撑都做不到,狠狠将她压进骨血里,瞬间哆嗦着泄了。
他在高潮里,眼中赤红的血点慢慢消褪,肉屌却还深埋在她屄里射精,扣在她腰上,将她压向自己胸膛的手更是死紧。
裴枝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沾了他一身蒸腾的欲,“呐,让你内射了哦。对你好不好?”
陈恪没回答,抑或没听见。灼烫的沉默里,他的额头抵着她肩,身体还在不辨冷热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