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养院的规矩比想象的更为严苛。
姑娘们被分配在C区,那是原来最低阶的实习修女们所住的区域。和公共区域的奢华靡丽不同,修女们的生活区以简朴着称。所有的家具都是没有上过漆的原木,色彩灰暗斑驳,老旧的石墙和窄小的气窗隔绝了向外眺望的视线,一旦进到这里,无论从身体和心灵都将受到禁锢。
宿舍只有几平米,堪堪放下一张比长椅略宽的铁床,躺在上面转侧都很困难,要想半夜不掉到地上,只能维持双手交卧仰面朝天的安静睡姿。右侧石壁上镶嵌着玻璃立镜,左侧相对的位置悬垂着两只厚重的铁环,铁环彼此间的位置和人的肩膀差不多宽——洛琳猜测着它们的用途,内心忐忑不安。
每天清晨她们只有十分钟整理内务,然后会有仆人过来带她们到隔壁盥洗室打开贞操裤清洁身体。清洁的仪式早晚都要进行,有时管教还会亲自动手,检查姑娘们的洁净和湿润程度。
早餐过后是分配工作,最折磨人的莫过于擦洗地板。管教嬷嬷对清洁程度有着严苛的标准,地板和窗户被要求一擦再擦,收工时还要命令她们伸出舌头舔舐。为了避免跪地工作时弄脏长裙,嬷嬷勒令她们把裙子卷折卡进腰带里——这样姑娘们的下身就彻底暴露在了人前,来来往往的仆人都能看到她们光滑白皙的美腿,以及伏地工作时不住起伏的、被贞操裤牢牢管束着的臀部曲线。内裆那些纤长绒细的兽毛正在一刻不停地刺激着姑娘的秘处,这样的想象极易激发人的性欲和虐待欲,一天中总免不了有那么几次被勒令停下手头的工作,解开自己的罩衫让人随意取乐,有时甚至连女仆都会加入进来。这些仆人中有阿尔斯兰人也有克里安人,但他们都一样残忍。当一天的苦役结束的时候,女孩们娇嫩雪白的美乳常常指痕密布,被揪扯过度的奶头火辣辣地肿着,被细麻布料的罩衫摩擦后更是刺痒难言。
不消几天,这些出身高贵的小姐们就认清了自己的命运,再桀骜的个性也被磨平。
每天的礼仪课也在同步进行:站、立、坐、卧,各有规定。
洛琳很快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她总是沉默地工作,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很多人都受到过责罚,为各种各样的错处。比如和管教交肩而过时没有及时贴墙而站,或者目光没有温驯地落向地面,再比如集体劳作时窃窃私语,或者打碎了某样东西。
甚至还有人相互揭发:因为揭发他人可以减免自己的刑罚。人是多么矛盾的生物,她们相互同情,又彼此迫害。
这天晚上缇娅挨了打,103号向嬷嬷告密说缇娅违反了规定,擅自和她说话。真实的情况是103号在添咖啡时不慎烫到了嬷嬷的手,这孩子整天都处于惶惶不安之中,缇娅乘四下无人安慰了她几句,结果就成了103号解脱自己的救命稻草。
鞭刑在她们上晚课的阅读室进行。
洛琳心情复杂地看着缇娅满脸惶然地站在前方。两名仆妇动作粗暴地褪去了她的长裙,当着众人的面给她开锁脱掉贞操裤,然后指挥她转身俯伏在一张低矮的皮凳上并高高撅起臀部。一名仆人按住她上身,另外一名则绕场给每个人展示刑具:细长的、削薄的竹篾,只有小拇指粗细,却可以弯折到不可思议的弧度又迅速弹回。
竹篾破空时带来清脆的哨音,好像这不是刑具而是件奇怪的乐器在人体上迅速弹击。
不消几下缇娅就受不了了,她哭求着扭动身体想要逃离,但是被健壮的女仆牢牢限制了行动范围。责打毫不留情地进行着,很快,那被南郡乡野的丰沛日照孕育得成熟丰润的肉臀就肿起了道道红痕。
有种奇异的感觉在洛琳体内催生,她无法自控地被眼前的画面吸引了——那痛苦的哭泣和求饶、灯光下不住扭动的蜜色腰肢、还有那密布着伤痕的丰盈翘臀,既楚楚可人,又性感无比。这一刻她无师自通,明白了修女每次假借净化之名鞭打她们的心情。
酷刑结束的时候缇娅几乎无法站立,却还得卑躬屈膝地向行刑者表示感谢。在很长一顿时间里她都只能趴着睡了。可怜的姑娘一共承受了五十记鞭笞,其中二十下本该是属于103号的。
“打你不光是因为你违反了禁令,还因为你识人不明。”嬷嬷轻蔑地说。洛琳留意到103号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你们将来都是要为长官们提供服务的。记住:不管何时何地,服从规定,永远是第一要务!”
这次告密事件带来另一个后果,女孩间由于相同处境而建立的隐晦的情感联系被切断了,她们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晚课继续进行。
女孩们撩起长裙跨坐在皮凳上阅读《爱经》。在她们原来的成长过程中,这些充满爱欲的绘画和文字被严厉禁止,如今却成了她们的必修课程。
女孩轮流诵读的声音柔美动听,像淙淙清泉流淌过神秘的黑暗丛林,不可避免地沾染了禁忌的颜色。读到荒唐的部分,有的女孩儿已经满面飞红,情不自禁地夹紧双腿,在皮凳上微不可查地前后摩擦着。
“112号,你读接下去的部分。”
嬷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洛琳吓了一跳,原先的女孩儿停止了阅读,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
有谁,悄然站在背后,深浓的阴影笼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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