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暑不知年,山中日月长。
一个傍晚,D城南面森林里的茶话会刚开没多久,玉宝又听到了一声长鸣。
帮着搬了一下午的东西,她已经累得够呛,才跟大伙闲聊一会,男主人又来使唤她了。
她朝着虚空瞪起她那锣鼓般大小的眼睛,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朝入口处跑去。
森林入口已经跟一年前大不一样了,男主人训练他们来回奔跑运输,已经踏出了一条平整的道路。此刻,夕阳西下,男主人和一个背着大包的年轻男人站在入口处聊天,看上去心情很好。
跑到近前,她收起她那堆车轮般的“小脚”,恭恭敬敬地让两个男人上了“车”。
“车技”是她最引以为豪的技能,她不仅开得快,而且很稳,所以两个男人还有余力在“车”上聊天。森林里的动物本就开启了灵智,再加上这一年多的勤加训练,他们基本能把人类的话听懂个大概。
这会,男主人正在给那个年轻男人介绍着森林。比起不近人情的男主人,她更喜欢漂亮的女主人,毕竟女主人会给他们取名字,会唱歌给他们听,会做好吃的花糕分给他们吃,而男主人……只知道让他们训练。
这玉宝正是当年那只月白色的毛毛虫,一年多不见,长得愈发圆润可爱了。她跑了有半小时,视野突然变得开阔起来,这里是森林里最为干燥空旷的林荫地,一年前还是杂草丛生、虫蛇遍地,而今建起了一栋小巧又美观的木屋。
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林荫地中央这棵高耸入云的红杉树。这棵树盘踞在此有千年之久,历经了无数风风雨雨,足足长到了五六百米高。一眼望去,只能看见异常粗壮的茎干,而树冠已经没入了云端。
离地面十多米处,树干被凿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洞口悬挂着兰草编织的帘子,一群半人高的蓝闪蝶正嗡嗡嗡围着洞口飞舞,远远看去犹如一团蓝色的幻影。
看到玉宝驮着人回来,最大那只蓝闪蝶紧张地飞下树干,朝着玉宝跳起了“雷霆收震怒”,而其他几只排成整齐的一排立在树梢上,“正襟危坐”地注视着二人。
玉宝呆呆愣愣看了半晌,直觉气氛不对,撂下二人,一溜烟跑了。
沈宴方如梦初醒:“原来竟是真的,这房子也是你建的?骆瓴,你脑子是不是坏了?跑到这里来体验猿人泰山?”
木屋的门大开着,娇滴滴的美人不见踪影,骆瓴看着门口劈了两三下、还剩下一大堆没收拾的木头,低低骂道:“玩物丧志。”
“喂,你在说什么?上面怎么还有个树屋?”沈宴绕着荫地逛了一圈,“带我上去……看看,靠,你怎么自己上去了?”
骆瓴已经飞到了树屋的洞口。那为首的蓝闪蝶见大势已去,灰溜溜地带着兄弟姐妹们溜之大吉。
兰草花香沁人心脾,但却掩盖不住屋内浓浓的腥膻味。树屋里四处挂着美丽的花和香甜的水果,地面铺着厚厚的羊毛垫,简纭正半躺在软垫上,任凭另一个男人疯狂操干。
骆瓴刚掀开帘子,就见到了这让人血脉偾张的一幕。
两人的性事已至佳境,男人将她白嫩的腿掰成了M型,抽插有如疾风骤雨,爽得她不住尖叫。
很快,她就发出了一阵娇懒的长吟。
骆瓴眼中神色变幻不定,连挂帘上的兰草被扯掉了几缕都没察觉。他茫然站了片刻,刚准备下树,就听见屋里糯糯地喊了一句。
“亲爱的,你回来啦?”
简纭推开在她身上赖着不走的男人,披上衣服走了过来。欢爱过后的她身娇体软,环住骆瓴的腰便不松手,她凑骆瓴耳边说道:“才半天不见,怎么像半年没见呢,我好想你。”
骆瓴的心瞬间被治愈了大半:“……你们真是胡闹,活都没干完。”
“不急呀,我这不是给壮劳力打打气鼓鼓劲么。我允许你罚他劳动一晚上。”简纭亲了亲他的嘴角,“晚上我是你一个人的。”
“那说好了。”
屋里那男人也穿好了衣服,见到骆瓴便是一笑:“骆瓴哥回来了。”
他大大方方地把地方一让:“刚才耽误了会,我这就去劈柴。”说完,就张开他那透明的双翅飞下了树。
两个人都软硬不吃、油盐不进,骆瓴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些郁闷,可偏偏还有一个毒舌怪在耳边喋喋不休。
方才那一会工夫,沈宴就和蓝闪蝶的女王建立了友好合作关系。也不知他用了什么花言巧语,让女王屈尊带他飞到了树梢上。
他在树梢上目睹了这相亲相爱一家三口的谦让日常,眼珠子差点都要瞪掉了。
“骆瓴你的出息呢?被狗吃了?还有,刚才那只变异的大蝴蝶是谁?”
“大蝴蝶”已经开始认真地劈起了柴,他闻言朝沈宴笑道:“你好,我是蒋诗。”
“阿波罗绢蝶?”
蒋诗一愣:“竟然真的有人知道!”
“你爷爷的,我好歹也念过书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