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热热痒痒的,妖颜咯咯笑着缩了缩脖子,扭头道:“痒、呜——”
两人靠得极近,妖颜一回头,顾槐眠就揽紧她腰身吻上去,用力将唇印上。
这一吻,天雷勾地火,顾槐眠长驱直入,一手还熟练地来回抚摩妖颜敏感的腰线,直把人吻得全身酥麻,瘫软在他怀里任男人予取予求。
对面传来的女子惊呼打断了两人的热吻,顾槐眠不满地抬眼看去,两层楼台的达官贵人们个个瞠大了眼睛,才子佳人们通红着脸蛋望向这里。看情形,刚才妖颜兴奋的叫喊声就已引起他们注意,大约是观摩良久。
看男子们脸上的艳羡神色,佳人们娇羞的脸容,想来是看见刚刚他们的举止了。此地虽说民风开放,但这等行径还是太过惊世骇俗。
顾槐眠自然不理那班人,被扰了兴致,他抱着妖颜倏然跃下屋顶,隐入人群。
游行过后,紧接着是耍龙灯、舞狮子,还有万众参与的踩高跷等杂耍活动。
妖颜混在一群年少气盛的年轻人中,笑嘻嘻地在踩高跷的队伍里又蹦又跳。玩到热烈处,她和其他少年一起给自己绑上高跷,歪歪斜斜地站起来过桌子、跳凳、劈叉。一群人摔得四仰八叉,唯有妖颜如履平地,生动活泼地绕着表演者舞剑,直把人逗得捧腹大笑。
玩够了,妖颜脱下高跷出去玩别的。末了,都会乖乖地跑回顾槐眠身边,走在长长的御街上。
跟了一大团盛装打扮的女子过桥,听说能祛病延年,妖颜便立即将顾槐眠也拖上,为此,差点惹恼了他;又跳进莺莺燕燕的姑娘群去偷人家地里的菜,乱抓乱摸了一把,直把旁边的姑娘吓了一跳,连忙帮她都扔了只留白菜;白菜宴上,因为生得好,阿妈都中意她,想留给自家儿郎,夹了白菜拼命往她里塞,妖颜突然搁了碗筷把顾槐眠带进来让他吃,阿妈们脸白了,悔得肠子都青了,没早点下手,这姑娘原来已经有相好了。
靠近庙会,沿途的摊贩就愈加花样百出,木偶戏、幻术、面塑小人、戏剧假面、数来宝……妖颜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哪里都要凑一凑热闹,跑上去看一眼。
甚至,她还跟着一群衣着光鲜亮丽的少妇进庙,像模像样地祈求送子。出来的时候,门口的老阿妈看妖颜漂亮,站在外头的相公也是风流倜傥,塞了个泥玩具给她。是个兜肚猴,黄土捏得皱巴巴,很是滑稽,一脸倒霉相。
顾槐眠身上不带钱,妖颜自然也不会有,却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讨到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欢欢喜喜地跑到顾槐眠面前递到他面前给他吃,顾槐眠拗不过,勉强咬了一个,妖颜便笑得弯了眉眼。
仿佛生了佛光宝相,妖颜总能在不少商贩手里讨到各式各样小吃,塑糖人、龙须糖、小米粥、炸丸子、米酥油饼……每一样都献宝似地先拿到顾槐眠面前。顾槐眠不吃,她便垂头丧气地尝一口就送给旁边孩童;顾槐眠吃了,她就兴高采烈地依样画葫芦,全吃掉。
对于这些活动,大多数顾槐眠都不会参与,只有九连环稍有兴趣地停下拨弄,得了条织锦腰带给妖颜松垮垮系上。看妖颜兴高采烈地套圈摇彩几乎全军覆没,顾槐眠挑高了眉接过竹圈扔过去,赢走了让摊主痛心疾首的饰物,戴在妖颜腕上。
只是猜灯谜,顾槐眠似乎就不那么在行了,不知是不会还是不屑,远远地站在人群外围。妖颜的视线被一盏宫灯粘住,眼巴巴地瞅着望着,同灯下那一堆美女佳人一样。
悬挂于线的是一盏偌大的琉璃宫灯,暗色木架衬七彩琉璃,每块琉璃画有栩栩如生的宫妆丽人,宫灯四角的珠玉须丝在空中飘荡,锦画像是走马灯,慢慢转动,制作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