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入计(婚姻)--出轨

正文 入计(婚姻)--出轨

沈青闫看着自己裹成肉粽一般的手腕,走出医院。

十一月的天气,寒风入骨,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韩版毛衣,冷得直打颤。

她对自己下午的行为感到后悔,早知如此,她就不该一时头脑发热,被张晓雯那个缺根筋的女人怂恿,跑去捉何靳言的“奸”。

结果这“奸”是捉到了,但是她这个“原配”的下场,好像更为凄惨一些。

受伤的左手腕还在隐隐作痛,沈青闫对着清泠泠的夜空,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

她跟何靳言结婚三年,她发现他在外面有了女人。

没有惊讶,没有失望,她淡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她知道,她与那个男人之间压根没有爱,当初两人会结婚,完全是出于彼此之间的“各求所需”,男人会“出轨”,也是情有可原的。

如果,何靳言的行为能低调一些,小三的气势能再收敛一些,也许她真的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谁都是有底线的,即便是像她沈青闫这样,优柔寡断、胆小怕事的女人。

“靳言他根本就不爱你,当初会跟你结婚,完全是为了气我。”

“现在我又回到他的身边了,如果你识趣,就早点跟他离婚。”

“你不过是个杀人犯的女儿,你这样的出生,完全是在给何家抹黑……”

“……”

许翘翘挑衅的话,还在她的耳边徘徊,犹如一个重磅炸弹直直投向了她,令她所有的理智全都灰飞烟灭。她再怎么不堪,也不会让人这样说自己的父亲!

她先动手打了人,谁料那个女人外表娇小柔弱,却有一身的蛮力,她被她推到了墙角,手臂刚好划过一旁的花瓶,碎片割伤了她的手。

女人的心计,掩藏的如此深,男人再精明,也会被蒙蔽双眼。

停完车回来的何靳言便看到这样一幕:她率先打人,许翘翘为了“自保”而推了她!自然,他率先去关心的是许翘翘被扇红的脸颊。

如果家花再香,都比不上外面的野花,更何况这朵“野花”还是他当年的初恋女友。

沈青闫就在那一刻,听到自己心死的声音……

“小粉红”被她胡乱地丢在街道对面的拐角处,一天了,她连钥匙都忘记拔下来,居然还没有被偷!

这年头一辆破电瓶车都比男人要可靠的多啊。

沈青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忍心看着“小粉红”在外面过夜,于是哆嗦着上了车,只用一只手扶着,慢悠悠地开回了她的“家”。

她回到了她和何靳言两人在城南的公寓,用钥匙开了门,果然依旧一室的清冷。

她的丈夫,在外出差半个月,回来了却没有告诉她这个妻子,而是陪着另外一个女人,住在酒店。

如果不是她那在酒店工作的好友告诉她,她可能还傻傻的被瞒在鼓里。

沈青闫露出嘲讽的笑,然后脱了鞋走进屋里。

闹了一天,她精疲力尽,直接将人甩进沙发里,身下松软的靠枕,有她熟悉的香味。

她感到一丝安心,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她的梦很乱,有爸爸,有妈妈,还有——他……

她睡得迷迷糊糊,半夜是被一阵湿润地舔弄给扰醒的,她迷茫的睁开眼,室内不知何时开了灯,逆光下,一个精壮的身影正俯在她身上,双手捧着她的乳,头埋在那里,啃咬、舔弄,粗喘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在冰凉的空气里,让她突然心惊的一颤!

他觉察到她的清醒,便抬起头,沈青闫撞进了一对幽深的黑眸中,她脑海中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他就猛地一个挺身,早就趋势待发的硬物就这么生生地撞了进来。

“啊!”沈青闫痛的想叫,男人却没让她得逞,他直接一口吻住她的唇,将她断断续续的呻吟声都悉数吞进肚子里。

青闫干的厉害,何靳言惩罚性的在她身体里抽动,横冲直撞,次次都撞到最深处,青闫颤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双手挣扎地乱动,不顾一切的在他身上乱抓乱饶,但俯在她身上的何靳言就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怎么推都推不开。

他的动作很粗暴,气息紊乱,他吻着她的唇,舌头塞得她满嘴都是,双手固定住她的脑袋,不让她乱动,强迫她与他对视。

沈青闫发不出声,只能“唔唔唔……”的呻吟,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她突然慌了神。

这种逃脱不开的压抑感,是他变相的一种惩罚方式!

他果然生气了。

他在气她打了他的女人?

还是在气她破坏了他的“好事”?

……

一个婚内出轨的男人,有什么资格生她的气!

想到这里,沈青闫委屈的想哭,挣扎的更厉害了,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男人终于放开了她。

“何靳言,你混蛋!”她怒急,忍不住伸手甩了男人一巴掌。

没想到,这男人不仅身上硬,这脸皮更硬,一巴掌过去,他纹丝未动,反倒她的掌心,殷红一片。

“你!”何靳言暴戾,猛地又是一个上顶,没控制好力量,直接将沈青闫撞了开去,“咚——”的一声,她的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床头角落上,沈青闫疼的脸色泛白,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何靳言赶忙将她的身体又拉了回来,捧起她的脑袋检查,幸好没撞出个什么来,他悄悄松了口气。

可是沈青闫却还是疼,冷汗从她细细的额头溢出,一张小脸已然煞白。

原来经过刚才那么一撞,她刚包好的手,伤口又裂了开来,他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何靳言这才注意到她的手,愣住。

她还受伤了,怎么弄的?是在酒店那个时候?

他只知道她下午也是这样甩了许翘翘一巴掌,然后两人滚到了一起,混乱间不知是谁打破了一只花瓶,花瓶刚好不偏不倚地砸在她们身上。

然后他听到许翘翘惊吓的叫声,待他跑过去将两人拉开的时候,许翘翘脸色发白扑在他怀里,瑟瑟发抖。而他的妻子,却一声不吭,冷冰冰的自己站起了身。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寡淡的妻子,还有这样张牙舞爪的一面。

他本能的先去安抚受惊的许翘翘,而她是他的妻子,他可以回家跟她好好谈谈,谁料等他将许翘翘送进卧房,再抽身出来的时候,走廊里哪还有她沈青闫的身影……

他退出她的身体,将她受伤的手腕握在手心,耐心的帮她重新包扎伤口。

“为什么打人?”他问。

“……”

“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那个酒店的?”

“……”

身下的人儿倔强地咬紧牙,不愿出声。

她今天异常的激动和沉默。

何靳言或多或少能猜到一些原因了,他开始解释:“翘翘刚回到这里,她在这里只有我一个熟人了,我理应多照顾她一些。你……不要多想。”

呵……照顾她,那又何必瞒着她……不是做贼心虚?

沈青闫讽刺的冷笑。

她今天真的很反常。

何靳言不再说话,眼里多了一份狂躁,因为他的妻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浑身是刺过。

他凝望着她,仿佛要在她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可惜沈青闫实在掩饰的太好了,他只看见了一潭深不见底的水……

他的妻子在抗拒他,他弄了很久,都不见她动情,身体依然干涸的厉害。

他见状,便作罢,起身下床,进了浴室。

浴室传来翻腾的水声,沈青闫转了一个身,幽幽的一双眼看着玻璃门上投射出来的健硕身影。

不得不说,老天爷真的很偏爱这个男人,有杰出的才华,又有一副好皮囊,如今还有名声在外,怪不得会遭人惦记……

他们之间没有感情,结婚三年一直相敬如宾,何靳言是个冷情并刻板的人,而她也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原以为平淡如水才是两人最好的相处之道,没想到她错了。

原来再冷情的男人,心底也藏着一道白月光,如今他的白月光回来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之间就可以结束了?

这一夜,沈青闫睡得极度不安稳,她浅眠,梦多,心情杂乱的时候,还容易做恶梦。

她仿佛又见到了许翘翘那尖酸刻薄的样子,她指着她喊她是杀人犯的女儿,配不上何靳言。

杀人犯啊……

沈青闫悠悠地醒来,身边的何靳言早已睡着,高大的身躯搂着她,双手双脚都搁在她身上,脑袋埋在她的肩窝里,沉沉的呼吸着。

这样的姿势,落在别人眼里,肯定会说这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但是只有沈青闫知道,何靳言会这么赖着她,不过是出于一种习惯。

她不爱他,他也不爱她,同床异梦,说的不过如此……

因此尽管每晚何靳言睡觉时都会抱着她,但是她依然没有安全感,夜夜做恶梦,有时候被吓醒,她就会像这样,睁着眼睛到天亮……

窗外阳台上,晾着她早上刚洗好的衣服,晚上起了风,衣服挂在衣架上,随风舞动,沈青闫盯着那晃动的影子,仿佛她又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闫闫啊,爸爸好久没喝张嫂子家的豆浆了,去帮我买点好不好?”那天,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她的爸爸满脸疼爱的请她帮忙跑腿。

而她满心都在为父亲振作起来了而高兴,没有多疑就出了门。但当她拎着满满一袋豆浆和早餐回来的时候,推开门,就看到她的父亲自己悬了根绳子,吊死在了家里……

沈父的死亡,好像还没来得及换来多少同情,隔天就有消息传出,远在葛城的母亲,因食物中毒当场死亡。

那是一盒月饼,母亲生前最爱的蛋黄味,她没吃完的那一半,还留着一个残缺不全的“谨”字,这是父亲的字,月饼的制作人和寄件人均是沈父。

案件几乎不用多作侦查,便破了。

那天,是中秋佳节,团圆的日子,也是她母亲重新嫁人的日子……

有人说人不可貌相,平常看着忠厚老实的沈父,居然也会因爱生恨,在前妻的新婚典礼上下毒杀她!

也有人说,夫妻既然离婚,理应和平分手,沈父故意下毒杀人,没有人道主义,枉为人民教师……

还有人说,这是因果报名,当年那女人背着丈夫出轨在先,走的时候,还偷光了家里的钱,沈父从此落魄,那女人死了是便宜她,可惜的是沈父,年纪轻轻也赔了一条命……

……

那一年的沈青闫,还是个大三的学生,本应天真烂漫的年纪,徒然间整个世界便塌了,她不知道外面的谣言有多厉害,她只知道沈父走的时候,她跪在他的遗体旁,哭的声嘶力竭。

直到后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又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等她再次醒来,已是三日后,有人帮她处理好一切,沈父的后事被安排的妥妥当当,就等着她见最后一面下葬……

她扭过头,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何靳言,男人睡得真的很沉,灼热的呼吸,缓缓地喷洒在她的肌肤上。

她又想到了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跟她说:“沈伯伯是我恩师,他走之前,托我照顾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她就跟他绑在了一起,于是她转了学,跟随他到他的城市,安静地度过了大学剩下的时光。

他给她生活所有的花费,还给她提供住处,他平时工作忙到神龙不见尾,但每周一定会抽出时间陪她吃一顿饭,带她逛街。

他信守了对父亲的承诺,给她极为优越的物质条件。

毕业之后,也不知道是谁提起,又好像顺理成章的,他跟她求了婚。

求婚的时候,他又跟她说:“我已到了非结婚不可的年纪,但我没有时间再去适应一个陌生人进入我的生活,目前你是最适合的,如果你愿意嫁给我,解决我的燃眉之急,婚后我会尽可能在身体上保持对你的忠诚。”

她当时想,这可真是一个直白到冷漠的男人啊。

他为了信守对父亲的承若,收留了她;而她为了偿还他的收留之恩,嫁给了他。

这便是他们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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