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画面挥之不去……
爱丽丝羞愧地掩面，昨天的事在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羞耻地想努力忘却，但那些画面如印在脑海般，一遍一遍上演。
身体也变得有些奇怪，但是她不敢再去看。
崩溃地想哭——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谁？”爱丽丝不由绞紧被子，她现在有些杯弓蛇影。
“是我，艾丽，给你送药。”
“请直接进来吧，”爱丽丝松了一口气，“劳烦你了，艾丽。”
“别这么客气呀，”艾丽见爱丽丝卧在床上，把杯子放在床边柜子上，“爱丽丝也常常照顾我不是吗？药有一点烫，一会儿再喝吧。”
“恩，谢谢你。”爱丽丝示意一旁的椅子，“要坐一会儿吗？”
“不了，等会儿还得去准备午餐呢。”艾丽无奈，“所以爱丽丝你快点好起来吧，今天小少爷见到又是我，那脸色可难看了。”
一提到哈珀，爱丽丝就头疼。
今天早上醒来，她满脑子都是昨日荒唐之事，突然不知所措起来。于是爱丽丝索性起来，在窗边吹了好一阵子冷风，终于把自己弄感冒了，请了病假。
什么时候好起来？
早上的药她悄悄倒掉了。很久没有这么任性过，就让她再任性几天吧，现在心里真的很凌乱。
不过面对艾丽，爱丽丝只能违心安慰，“…………对不起，让你难受了。”
“也还好啦。其实是爱丽丝突然生病还有些不习惯呢，希望爱丽丝快些好起来吧。”
“不过是还在发烧吗？脸好红。”
爱丽丝摸了摸脸，含糊着，“或许吧。”
“那按时吃药，好好休息，不要再让自己着凉哦，我先去厨房了。”
“嗯，谢谢艾丽。”
艾丽抱着温暖的微笑，轻轻地关上门。
艾丽总是这么阳光开朗呢，爱丽丝想，不像她，如凋零的花瓣，落在水面，顽强的漂流中，却透着压抑和悲凉。
真想放下一切，可是，她不能妥协，否则她将面临的大概就是万丈深渊。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哈珀像是被打开了恶魔的开关，突然如此恶劣地对待她。
昨晚临走前，哈珀还亲吻着她的额头，喃喃低语什么幸福…折磨…沉迷之类的话。
当时过于困乏，现在细思极恐。哈珀以前就爱恶作剧，现在恐怕，会进一步策划折磨她的阴谋，并以此为乐。而被带坏了的哈珀，这次的恶作剧，不再如孩童时幼稚可笑，而是带着成人世界的恐怖色彩。
想办法摆脱哈珀吧，即使变为低等奴仆也行，否则结果不堪设想。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按时响起，应该是艾丽送晚饭来了。这算是她出来后第一次过上有人送药送饭的生活，也算惬意。
“请进，艾丽。”她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期待着晚餐。
然而，进来的却是哈珀。
“怎么是你！”爱丽丝又羞又怒——花了一天的时间，又是加油打气又是整理思绪，结果，以为恢复的冷静自持，在见到当事人那一刻灰飞烟灭——被子一蒙头，她又躲进被窝里。
明明都是不想见他，但对比生病躲着他，哈珀却觉得爱丽丝躲进被子当缩头乌龟的样子格外可爱，他努力憋着笑，但仍忍不住嘴角上翘，“艾丽被叫住了，于是我好心替她给你送晚餐咯。”
听着哈珀淡然的语气，爱丽丝逼着自己镇静。
从始至终，在意的只有自己。也是，毕竟是她的隐秘之处被触碰，亵玩了，又不是他的，大概昨日在他眼里，只是一场闹剧，或者恶作剧。
她拍拍脸，掀开被子坐起来，尽量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礼，“感谢您，少爷。但您快回去吧，我怕把感冒传染给您了。”
爱丽丝还故意咳嗽几声。
可惜哈珀并未听懂这逐客令。
他放下盘子，反而坐到床上去。双手撑在爱丽丝两侧，头抵上爱丽丝额头。
爱丽丝因哈珀突然的举动愣住，刚反应过来推却时哈珀又恰巧和她拉开距离。
“还是很烫呢，爱丽丝，你有好好吃药吗？”
“当然了，药都喝光了，”爱丽丝撇开头，指着空空如也的杯子，“这次感冒很严重呢，少爷您得离我远一点才行，我可不能把病传染给您。”
“没关系，传染给我也无所谓，反正爱丽丝是因为我才生病的吧，我可得负责啊。”
这话，配合着哈珀那深沉的眼神，让爱丽丝浑身鸡皮疙瘩。
哈珀真的被带坏了，明明之前还很热血直爽，虽然和许多贵族一样，有点“公主/王子病”，还喜欢恶作剧，但仍然真挚诚恳，或笑或骂，都会把事情直接摊开，即使意识到是自己的错，也会大方承认，直率地道歉，而不是现在这样——用阴阳怪气的调子，说着意味深长的话。
一点也不想去探究其中的涵义，爱丽丝顺着话继续催促道，“是我没注意天气着凉了，和少爷没有任何关系，少爷不要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少爷快回去吧，爱丽丝要吃饭了。”
“爱丽丝之前从未生病，今天突然就感冒，很明显是因为我让爱丽丝劳累过度了。”哈珀一边架起桌板把盘子拿过来，一边认真解释道，“所以我已经决定，要照顾爱丽丝到病好为止。”
在哈珀身边呆了三年，爱丽丝不可能不知道哈珀“已经决定”的含义。
面上和谐光鲜又如何，现在的她本质上还是个奴隶，没有人权的奴隶。
“哦。”她敷衍道，低垂着头，目光炯炯地盯着哈珀手中的勺子，已经不想纠缠。
哈珀被她盯得，连带着脸，都有些发烫。
那句话卡在喉咙中，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他生了一天的气，既因为爱丽丝向来细致周全，如果不是为了躲他，不至于把自己弄到生病；又因为，莫名其妙地想更进一步，玩火自焚的自己。
还是今日被狄克嘲讽，两人冲突再起，他才从懊恼中走出来。
虽然他不完全认同狄克的说法，什么思春期的欲望如同洪水猛兽，既然势不可挡，不如放开享受。
但他必须承认，狄克对待女孩子，还是很有一套的。所以即使狄克花名在外，仍然有大把大把的姑娘对他趋之若鹜。
既然如此，那就抛掉那莫名的自尊心亦或羞耻感，按照狄克说的方法办吧。
“我来喂爱丽丝吧。”
话一出口，之前的场景——打架受伤了，爱丽丝坐在他面前，温柔地喂他吃药；悠闲的午后，他枕在爱丽丝怀里，眯着眼享受递到嘴边的水果——通通变得旖旎起来。哈珀目光闪烁，侧开脸不敢直面爱丽丝。手中的匙却越握越紧，努力把后半句补充完，“爱丽丝生病了……我——我——我——我——”
哈珀的嘴张张合合，但后面的话总卡在喉咙里。
第一次碰到哈珀结结巴巴的情形，爱丽丝抬头看向他。
目光刚触及——
“我好心疼！”哈珀作死地把一句温柔的情话喊得，荡气回肠。
不过，轰的一下，爱丽丝整个脸都烧起来。
她低头捂住脸。
这算什么呀！爱丽丝恨恨地想，这乱七八糟的话，明明一看就是狄克那伙花花公子教他的。他到底想干嘛。
哈珀自己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甚至怀疑狄克是不是在整他，故意难为他，让他说如此肉麻的话。不过还好，接下来的任务不算太难。
他舀了一勺菌菇汤，故作镇定，“张嘴。”
“…………”爱丽丝迟疑地看着努力保持平静的勺子，无奈，猛地张口咬住，像小豹子一口咬死仇敌一般。
哈珀看着爱丽丝气鼓鼓咬住勺子的表情，这才觉得狄克的方法还是有一点效果的。释怀刚才的糗事，他终于露出今天首次微笑，满足地继续喂食。
脑海中浮现今日和狄克的谈话：
“但我还想继续探索。”
“你这是在挑衅？”半个情敌向自己炫耀进展，狄克脸臭得不行。
“是在向你请教方法。”哈珀一脸真诚。
“你的意思是答应昨天我的提议了？”狄克挑眉。
“那种事还用你教？是让爱丽丝同意我继续探索的方法！”
“她是你家的女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爱丽丝是不一样的，而且，我家又不像你家。”
“也是。不过要我说，即使是爱丽丝，如果我出手的话，照样手到擒来。只是，我才不会告诉你呢，哈哈哈哈——”
“埃莉娅昨日还递给我一封粉红书信，让我下周一再答复她。看来，得好好答复呢。”
狄克气得挠头，“……这还不简单，对待爱丽丝这种傲慢的女孩，你把她宠成公主，也就到手啦。”
“你对每个女生都这样吧？”
哈珀轻蔑一笑，“雪莉，阿黛尔，卡西，你看你哪次不是狗腿子一样？”
狄克不以为然，不过看在这傻逼还有埃莉娅的情书的份上，解释道：“她们都是贵族小姐，你看我对黛安和海伦是这样吗？”
说着又不服气地补充道：“你别自以为是，埃莉娅不过是喜欢你的脸罢了。”
“等等，海伦是谁？”
黛安是狄克家的女仆，也是狄克多年的地下情人，即使狄克在外正牌女友不断。一开始哈珀以为她是被迫的，后来见面才发现，大概是喜欢得太卑微。
“圣女院的招牌啊。怎样，周末要一起去吗？”狄克向哈珀挤眉弄眼。
圣女院哈珀还是知道的。之前叫圣女修道院，却明道暗娼，被揭发后直接改名把生意摆在明面上。
“我有爱丽丝，何必去招惹那些妓女。”想到昨晚的爱丽丝，哈珀心情好转，回归正题，“那你告诉我，要怎么宠她。”
“过来。”狄克暧昧地向他招手。
“…………”
老实说，比起狄克的滥情，哈珀更讨厌他咬耳朵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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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字游戏:
＿＿幸福＿＿折磨＿＿沉迷＿＿
爱丽丝：哈珀肯定是说，我的幸福建立在折磨爱丽丝之上，这真让人沉迷啊！
作者：作者的幸福是看两人相互折磨，让作者沉迷其中乐此不疲。
哈珀：其实我是说，这真是——这真是——
？？？？？？
作者已禁言，请大家自行脑洞，哈哈哈
2019.01.24 修文一次——希望言行上更符合人物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