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归时,月已升起。
“我回来了。”
看一下手机,差不多是七点。
愉快地哼着歌,在玄关脱下鞋子。
但是走到客厅时──
是她。
没错,见到老姊,我嘴角的弧度马上掉下去……她在沙发上转过头,好死不死,正巧捕到我变脸的刹那。
她嘴角微微掉落,并皱起眉提声问:“卧龙,疑惑,竟这么晚才回家?”
我脖子不禁缩一下。
……也是,今天确实太晚回家了。
“我跟同学去吃点东西……抱歉。”于是我低声下气敷衍,希望她别找我麻烦。
可是她显然还是生气了:“今天姊姊准备晚饭,卧龙肯定明白,却临时决策与同学共同进食,为何没告知。”
“因、因为很临时,所以真的忘了。”
“晚饭准备就绪,试问,该如何是好?”她起身插起腰露出咄咄逼人的模样。
“当消夜吃……可以吗?”我备感压力,咬牙低下头:“对不起,下次会注意。”
语毕,我索性转头不等她回应,只想快步走回房间。
──想快点摆脱她! !
但是身后却传来了她冷酷又略带愤怒的声音:“影响卧龙愉悦心情,真是抱歉。”
纵使那是故作道歉,却没任何歉意。
受到如此讽刺我不禁感到心虚,但也只能选择无视,只好放着不管加速逃离。
心想等她气头消一切又会回到平常轨道──
一走进到令人心安的房间,心情马上松懈,随即跳到床上大字型躺着。
──别去管那个讨厌的家伙了!
我不由又滚了几圈感受床铺的柔软舒适,烦躁感逐渐被舒服感驱散。
唉──别去想了、别去想了,那个烦躁的家伙,别去管了!
注意力不应该放在那种莫名其妙的事物上。
于是心情一放松,我却不禁思索起今天最在意的重大课题。
这天发生很多事,原本悲伤的事,却变成期待的事……
一切都关是于她的事,愿意关心我的她的事。
是说──她──周馨琳同学也真不简单,就算罹患阴茎焦虑症却有长远的目光,希望自己能尽早克服困难。
她为了让自己将来没有遗憾,才会积极地找我练习。
──所以现在,我似乎受到她的影响,觉得自己从前消极过头了。
嗯,必须学她把目光放长远才是。
那究竟未来又该如何面对勃起这件事呢?
倘若勃起,我那令人自卑的超大鸡鸡就会出现在世人眼前,会导致我被歧视,也有可能毁灭我的人生。
倘若不勃起,那自己找到恋爱对象时,该办事时又会变得一无是处,同样也会毁灭我的人生。
唉,不管如何,我的人生似乎都会步入毁灭。
但为了对抗这些困扰,我不禁做出一种假设──
要是可以做到随心所欲地操纵鸡鸡,那么我能办到任凭意志欲勃则勃、要缩就缩吗?如果加把劲地练习,我是不是可以达成这个假设?
脑海不禁冒出大胆的想法。
要是让鸡鸡保持在25%勃起、50%勃起,然后定型在目标大小不再变动,这么一来就算真的勃起尺寸也不至于会吓到人了吧……?是不是学会这招后人生是不是就不再会有遗憾了呢?
总之,先试试看。
我脱下裤子想把鸡鸡弄大。
但办事总是要有配菜。
于是……
我……
幻想起周馨琳。
没错,她想帮助我,自然不用怕对她失礼。
所以,想借助她的力量助我突破封印──! !
我怀抱着感激的心情,闭上双眼──
那位女孩的笑容在眼前浮现。
周馨琳同学……她是天使……是我的救赎……只要想着她……就觉得人生还有希望……我的世界……不再黑暗……她穿着洁白可爱内衣裤,那胸部、腰枝、臀部,一切是那么地美好,绑着侧马尾的她,奔跑在沙滩,胸部晃雅晃地,那笑容是那么地甜美。
我不断幻想着。
脑海中的她越来越下流,明明如此圣洁,却无法收拾亵渎她的心情。
思绪早已爆走,放纵的妄想中,她甚至做出平时办不到的事──周馨琳开始解开胸罩后的扣子,左手轻轻褪下右边肩带,右手捧着胸罩松脱的乳房,紧贴着乳房的罩杯滑下,里面究竟是什么光景?
她胸部好大……上头的神秘果实也许像是刚摘下的草莓那么鲜甜肥美……好想尝尝……那颜色好漂亮,形状很立体,气息充满着芬芳……封印已经要被解开了……
哦哦哦哦……鸡鸡已经有点爽感了……
“卧龙没吃晚餐,但有点心。姊姊现在开门进去。”
我来不及反应。
房门就被喀拉一声打开──
美梦中惊醒瞬间,我握着半勃阴茎,正对着门口,与傻眼的老姊四目相接。
刹那间,狼牙棒萎缩成干瘪金针菇。
──可恶!为什么偏偏她要选在这个时候进来?
我急忙拿被子遮住下半身,红着脸说:“你要进来至少得在门外等我开门!”
“抱歉。”她尴尬地犹豫一下,仍选择进房,并到把盘子放到书桌上头:“这是点心,别饿着,另外,姊姊下次会注意。”
我又羞耻又生气。
从前就是因为她我才会勃起不能,今天在我差点解除封印那刻,又因她的突如其来地闯入,害我现在鸡鸡又被束上一层封印枷锁,一切都得怪她!
造成我生命悲歌的罪魁祸首!
“没、没礼貌的家伙,快点给我出去。”我低吼,丝毫没掩饰不悦,更加不耐烦。
她会反过来对我发怒吗?
用“卧龙,对待姊姊太凶暴,非常不应该。”如此毫不讲理地用地位压我吗?
又或者用“房门该关好,责怪姊姊是错误的。”之类诉诸歪道理的反驳方式吗?
“……对不起,姊姊现在离开。”她低头,转身。
但是,她竟然没生气?
只见她走出房门,神情有点复杂地回头说:“总觉得……有点怀念。”
我头爆青筋。
怀个什么念?造成我童年创伤的愉悦感吗?
天杀的家伙!
“快、给、我、出、去!”
她被我吼得身体一震,双手好像在微微发抖?
不,这是假象。
她等等一定又会说“刘卧龙,态度不正确,姊姊相当愤怒。”之类的台词来教训我,她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但是,她缩着头,小心翼翼地说:“点心吃完,盘子记得拿下楼。”
“……”
“卧龙能打起精神,姊姊感到稍微放心。”她轻轻颔首,小声地说:“卧龙还能勃起,太好了……”
可恶。
什么意思?太好了?她又想捉弄我了吗?
她凭什么关心我鸡鸡?
要不是她!我的人生不会满是阴影!
“这种事不需要你管!”我话一说完,连带用力地把门甩上:“快给我滚!”
多亏这家伙在关键时机乱入,我再也没有什么兴致了。
我鼻子重哼出一口气,用力捶了桌子,心情久久无法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