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几乎停跳的瞬间,卫修然终于确定外面的男人被离姐缠住了,虽然位置很近,但以离姐的冰雪聪明,男人正好是背对着厕所,小心一点便犯不着什么事。
架着浑身无力的许楚楚,她小心翼翼,一步一步挪出去,包厢里那令人动情的靡靡之音还在播,一片莺莺燕燕的娇声细语。
Ktv包厢的灯光本就暗,再加上刻意调低的亮度和叫人眼花缭乱的灯效,竟真是没人注意到试图悄悄离开的卫修然二人,让她们畅通无阻地直走到了门口。
开门是最危险的活儿,如果二人状态都好,开了门跑就行,但许楚楚这样子,连站都站不稳,别说跑了。
手附在门把上,卫修然以最小的力气慢慢拉开,外面的光线一点点地渗透进来,庆幸的是外头的亮光也不大,终于让她弄出了小臂等宽的缝隙。
现在只要——她拉着许楚楚猛地后退一步,这才避免撞上那扇被猛推进来的门。
所有逃脱的机会都在这扇被其他人打开的门而消失了。
此刻或许只剩下装疯卖傻,拿自己当这里的姑娘,死赖到底糊弄过去了……可惜,卫修然如果能装得出那千娇百媚的姿态,她的前男友阮立元可能也不会劈腿了。
她的视线和推门进来的人视线重叠,惊讶刹那间变成了戏谑,嗤笑地连啧了三声:“瞧瞧我发现了什么——两只想跑的小羚羊。”
男人一瞬间认出了二人根本不是在宫阙工作的女孩,但他明显知道这间包厢里的勾当,因为原本还在跟小姐们调情的几个男人都向他打招呼:“嘿,宁少,你来啦。”
被称为宁少的男人随意地摆了摆手,卫修然立刻明白这‘宁少’大概算是比较有能力的公子哥,如果换在谈判桌上这种纨绔弟子她能分分钟解决掉一打,可这里不是她如鱼得水的场合,她很识相地慢慢后退,一边思考对策。
“你这傻X杵在门口干嘛。”有人在这宁少背后凶巴巴地骂了一句,伸手将他使劲推开,“跟你说了这几天我没空,催催催,催个鬼?”
不耐烦在这个男人漂亮的眉目间一闪而过,休闲外套里面套了件V领T,一条健美均衡的胸肌线若隐若现,风骚极了。他捋了捋头发,动作随意,带了点风流的潇洒,略显女气的精致眉眼落到包厢里一眼立刻收回,无趣地撇嘴:“你这小子带我来就给我看这玩意儿?”
任邢准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扑在新到手的‘学生’身上,而且他本身对这种玩法就不太喜欢,要知道他现在可已经进阶到下一个阶段了,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他好久没遇见那样值得‘教育’的学生了,并非一无所知却青涩稚嫩,工作上无往不利私生活却节节败退,看似容易掌握却桀骜不驯,看似难以突破实际上易如反掌,这种自相矛盾的地方才是吸引任邢准的特质。
因为只要‘教育’成功,那就是一个完完全全只属于他,由他亲手打造,满腹的思想皆在他的一念之间的好·学·生。
男人承认自己的兴趣的确‘另类’了些,某些人眼中甚至称得上变态,但他自诩这点想法比那些满脑子处女情结的愚蠢男人高尚一万倍有余了。
现在只需要找个机会——“邢准先生……?”
任邢准浑身一僵,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视线往那个声音的方向一看,他就远远不止是身体石化了。
他确定跟‘学生’的关系拉近了不少,从不加姓氏称呼这一点就可见一斑,但二人从上次谈完生意就没怎么见过面,男人真的不知道卫修然居然改变那么大。
发型只是稍加修剪就多了许多生趣,不再那么古板严谨,白净的脸上添了淡淡的妆容突显了比庄重更上一层楼的雅致,最大的变化则是套在身上的裙装,远远胜于以往的端庄有余休闲不足。
合衬的颜色,裁剪突出了女人细长的脖子和肌理分明的小半个背部,在腰际收紧,下摆则花朵一般打开,若隐若现的膝盖竟也如她的后颈一样毫无瑕疵。最妙的莫过于踩着的高跟鞋,精巧的设计如同锦上添花的小小心思,蝴蝶于蔷薇一样点缀着整个画面。
或许比不得大美人,但将任邢准印象中的那个‘卫修然’给比下去就绰绰有余了。
男人有一瞬间按捺不住蠢蠢欲动——可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打扮很成功,其他女人会欣赏,聪明的男人会心动……就是这一点!
最了解男性的莫过于他们自己,但凡是个有品位、有见解、有审美的男人,就会知道女性适合什么样的打扮,不过火的程度却能挑起男人亲近的欲望——任邢准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如果有人告诉他这是卫修然自己挑的穿着,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不过现在不是男人揣摩是谁给的她建议,他看见了挂在她背上的女人,估计又是某个宁瞬一那一伙准备下手的对象。
鉴于‘教育’的原因,任邢准还不打算暴露自己,于是在卫修然隐隐晦晦地提了两句之后就从善如流地顺水推舟,让她们赶紧离开——可显然某人不想那么轻易地绕过去。
“这两位小姐,主持这里的主人是我,不觉得问错了人吗?”宁瞬一反问了一句,笑眯眯的模样却看起来一点也不友好。
这家伙……任邢准那略显女气的眉眼皱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宁瞬一,你什么意思。”
兴趣方面不相上下的男人笑得很随和,意味深长地盯着任邢准,一闪而逝的不怀好意对他而言一点也不陌生,他相信如果自己的态度再强硬一点,这小子一定会把全部的事情对着卫修然抖出来。
该死的混蛋!
一只手挡着忍不住揍一顿宁瞬一的男人,卫修然表现得十分气定神闲,“宁先生对吗?”
包厢里的音乐早就被机智地关掉了,那几个公子哥、离姐和她带来的姑娘们以及被下了药的几个女生看着对峙的两拨人,一时找不到插嘴的余地。
“我肩上这个,也就是被你的同伙下了药的女生姓许,她的叔叔是本市许局长,姑姑则是人民法院法官……就是那个许家,你说,你想怎样吧?”她对这群纨绔子弟实在没什么耐心,索性直接往明了里了说。
下了足够的力威胁,卫修然深谙商洽此道:“其他的我不管,但肩上这个,我无论如何都要带出去。”
离姐想要上前打圆场,却被她一眼制止,后者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那个神色变幻莫测,看起来同任邢准交情匪浅的宁家少爷——虽没有任二少那精致到有些女气的眉眼,但也称得上是个容貌出众的男人,加上一点点的忧郁深邃,容易让年轻女孩心动。
许家……宁瞬一打量了几眼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眉眼间的确让他回想起某个叫他恨得牙痒痒的人。
若许家的人在他鼻子底下出了事,他本人要第一个完蛋……但要他轻而易举地放过任邢准那小子最近几天宝贝得紧的‘学生’,宁瞬一的名字就该倒着写了。
“放你们离开……可以——”宁瞬一玩世不恭地笑,完全破坏了眉目间那点忧郁深沉,看起来就像个八百年没碰过女人的急色鬼。
“不过你们必须也得付出相应地代价。”
“行。”卫修然没怎么犹豫,“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以及我办得成的。”
宁瞬一的脸瞬间亮起来,嘴角的笑意刹那间改变了,倒显得有点神经质和危险,“我暂时没有想到,等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再联系你,如何?”
她牵了牵嘴角,不再是那个严肃而又保守得令人啼笑皆非的女人,而是短短四年爬上销售主管这个位置的生意人,“当然可以,不过我要求一个期限——应该不过分吧?”
尽管场合不对,任邢准恨不得把这个满脸这副表情的女人压在房间里的茶几上,让他现在需要花更多时间去纾解的欲望跟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来一个真真正正的面·对·面·交·谈。
“恩……三个月,怎么样?”宁瞬一假情假意地思考了片刻,微笑着说道。
仿佛对此早有准备,卫修然得体而极有风度地笑了。
“你干嘛答应他!狗屁的三个月,谁知道那恶心的管不住下半身的男的在打什么鬼主意!”许楚楚骂骂咧咧地被扶进后座,也不管她口中‘管不住下半身的男的’的朋友就站在一边。
“在那种时候,你还有别的解决方案?”卫修然不轻不重地瞥了她一眼。“你说出来,我洗耳恭听。”
被这视线一瞧,披头散发的女人立刻瘪了,不情不愿地嘟嚷了几句才靠着椅背休息,药效所致,即便她的身体疲惫得不得了,她的精神依旧安静不下来。
“宁瞬一那家伙……对不起,给修然你添麻烦了,我会跟他说不要再这么做了。”任邢准歉疚地垂下头。
卫修然神色颇为冷淡地摇了摇头,“你早点休息。”说完,她绕过车厢打开驾驶座的门。
“等等!”真挚的歉意在那双风流得溢于言表的眉眼被无限放大,显得比旁人更动情几分。“修然、修然你不要……误会,我、我不知道宁瞬一真的、真的——那么大胆,敢做下这么猪狗不如的事。”
下迷药这手段,在任邢准看来的确既低级又没水准,踢到许家这块硬铁板更是愚蠢到了极点。
不过现在重要的是消除他的好学生心中的揣测,于是他堂而皇之地利用样貌优势,在那他其实不喜欢,但总是毫不犹豫利用的眉目填上赤诚的胆怯和怒火。
他的这招总是无往不利,对付女性和一部分男性没什么区别。
果不其然,卫修然的神色缓和了不少,但这和他以往表现出来的深情乖宝宝的形象密不可分的缘故,否则刚才那一下就会让他彻底暴露。
“好像每次见到修然经理,都在给你添麻烦。”男人讪笑着低下了头。
“那下次就要争取以最棒的状况见面了。”她友好地开了个玩笑,避过了无论怎么回答都不太妙的情形。
任邢准勉强笑着点了点头,坚持目送她离开。
“我越来越觉得你这分手的时机真是太妙了。”歪在车椅上的许楚楚毫无形象,很是精神地从后视镜捕捉她的视线,嘴角一抹坏笑。
卫修然不置可否,慢悠悠地提了一句:“这么说起来,不经过同意使用他人物品是不是触犯了哪条宪法条规?”
猛然打了个激灵,她立刻识相地道歉:“这次请务必原谅我一次,卫大人!”如果不是浑身无力,许楚楚现在肯定已经正经跪坐着了。“我这样做是事出有因!”
接收到递过来的眼神,她狗腿地如实招来:“主要是不忍心一个眼光极佳、年轻有为的单身男士落入许纤纤那个虚伪的女人手里,因而出此下策,下次我一定会征询卫大人你的意见再为你出谋划策!”
该说不愧是当律师的料吗?
卫修然知道许纤纤,也隐约听楚楚提起过她的职业,倒没想到和游子衡是同事。
换做以前她或许还有资格和许楚楚一起批评她的表姐,现在却不知道在她和许纤纤之间,到底谁才是那个虚伪做作的恶心女人了。
将许楚楚送回了家,卫修然因为担心她的情况没有回家,而是在她的公寓留宿了一晚,大清早许楚楚还在休息时,她确保后者没有异样便离开了。
当她看到公寓的停车场里出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时,卫修然心里咯噔了一声。
——那是那个男人的车。
作者的话:下章大概要炖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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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几乎停跳的瞬间,卫修然终于确定外面的男人被离姐缠住了,虽然位置很近,但以离姐的冰雪聪明,男人正好是背对着厕所,小心一点便犯不着什麽事。
架着浑身无力的许楚楚,她小心翼翼,一步一步挪出去,包厢里那令人动情的靡靡之音还在播,一片莺莺燕燕的娇声细语。
Ktv包厢的灯光本就暗,再加上刻意调低的亮度和叫人眼花缭乱的灯效,竟真是没人注意到试图悄悄离开的卫修然二人,让她们畅通无阻地直走到了门口。
开门是最危险的活儿,如果二人状态都好,开了门跑就行,但许楚楚这样子,连站都站不稳,别说跑了。
手附在门把上,卫修然以最小的力气慢慢拉开,外面的光线一点点地渗透进来,庆幸的是外头的亮光也不大,终于让她弄出了小臂等宽的缝隙。
现在只要——她拉着许楚楚猛地後退一步,这才避免撞上那扇被猛推进来的门。
所有逃脱的机会都在这扇被其他人打开的门而消失了。
此刻或许只剩下装疯卖傻,拿自己当这里的姑娘,死赖到底糊弄过去了……可惜,卫修然如果能装得出那千娇百媚的姿态,她的前男友阮立元可能也不会劈腿了。
她的视线和推门进来的人视线重叠,惊讶刹那间变成了戏谑,嗤笑地连啧了三声:“瞧瞧我发现了什麽——两只想跑的小羚羊。”
男人一瞬间认出了二人根本不是在宫阙工作的女孩,但他明显知道这间包厢里的勾当,因爲原本还在跟小姐们调情的几个男人都向他打招呼:“嘿,甯少,你来啦。”
被称爲甯少的男人随意地摆了摆手,卫修然立刻明白这‘甯少’大概算是比较有能力的公子哥,如果换在谈判桌上这种纨绔弟子她能分分锺解决掉一打,可这里不是她如鱼得水的场合,她很识相地慢慢後退,一边思考对策。
“你这傻X杵在门口干嘛。”有人在这甯少背後凶巴巴地骂了一句,伸手将他使劲推开,“跟你说了这几天我没空,催催催,催个鬼?”
不耐烦在这个男人漂亮的眉目间一闪而过,休闲外套里面套了件V领T,一条健美均衡的胸肌线若隐若现,风骚极了。他捋了捋头发,动作随意,带了点风流的潇洒,略显女气的精致眉眼落到包厢里一眼立刻收回,无趣地撇嘴:“你这小子带我来就给我看这玩意儿?”
任邢准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扑在新到手的‘学生’身上,而且他本身对这种玩法就不太喜欢,要知道他现在可已经进阶到下一个阶段了,没那麽多时间浪费。
他好久没遇见那样值得‘教育’的学生了,并非一无所知却青涩稚嫩,工作上无往不利私生活却节节败退,看似容易掌握却桀骜不驯,看似难以突破实际上易如反掌,这种自相矛盾的地方才是吸引任邢准的特质。
因爲只要‘教育’成功,那就是一个完完全全只属于他,由他亲手打造,满腹的思想皆在他的一念之间的好·学·生。
男人承认自己的兴趣的确‘另类’了些,某些人眼中甚至称得上变态,但他自诩这点想法比那些满脑子处女情结的愚蠢男人高尚一万倍有余了。
现在只需要找个机会——“邢准先生……?”
任邢准浑身一僵,一瞬间以爲自己幻听了,视线往那个声音的方向一看,他就远远不止是身体石化了。
他确定跟‘学生’的关系拉近了不少,从不加姓氏称呼这一点就可见一斑,但二人从上次谈完生意就没怎麽见过面,男人真的不知道卫修然居然改变那麽大。
发型只是稍加修剪就多了许多生趣,不再那麽古板严谨,白净的脸上添了淡淡的妆容突显了比庄重更上一层楼的雅致,最大的变化则是套在身上的裙装,远远胜于以往的端庄有余休闲不足。
合衬的顔色,裁剪突出了女人细长的脖子和肌理分明的小半个背部,在腰际收紧,下摆则花朵一般打开,若隐若现的膝盖竟也如她的後颈一样毫无瑕疵。最妙的莫过于踩着的高跟鞋,精巧的设计如同锦上添花的小小心思,蝴蝶于蔷薇一样点缀着整个画面。
或许比不得大美人,但将任邢准印象中的那个‘卫修然’给比下去就绰绰有余了。
男人有一瞬间按捺不住蠢蠢欲动——可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打扮很成功,其他女人会欣赏,聪明的男人会心动……就是这一点!
最了解男性的莫过于他们自己,但凡是个有品位、有见解、有审美的男人,就会知道女性适合什麽样的打扮,不过火的程度却能挑起男人亲近的欲望——任邢准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如果有人告诉他这是卫修然自己挑的穿着,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不过现在不是男人揣摩是谁给的她建议,他看见了挂在她背上的女人,估计又是某个甯瞬一那一夥准备下手的对象。
鉴于‘教育’的原因,任邢准还不打算暴露自己,于是在卫修然隐隐晦晦地提了两句之後就从善如流地顺水推舟,让她们赶紧离开——可显然某人不想那麽轻易地绕过去。
“这两位小姐,主持这里的主人是我,不觉得问错了人吗?”甯瞬一反问了一句,笑眯眯的模样却看起来一点也不友好。
这家夥……任邢准那略显女气的眉眼皱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甯瞬一,你什麽意思。”
兴趣方面不相上下的男人笑得很随和,意味深长地盯着任邢准,一闪而逝的不怀好意对他而言一点也不陌生,他相信如果自己的态度再强硬一点,这小子一定会把全部的事情对着卫修然抖出来。
该死的混蛋!
一只手挡着忍不住揍一顿甯瞬一的男人,卫修然表现得十分气定神闲,“甯先生对吗?”
包厢里的音乐早就被机智地关掉了,那几个公子哥、离姐和她带来的姑娘们以及被下了药的几个女生看着对峙的两拨人,一时找不到插嘴的余地。
“我肩上这个,也就是被你的同夥下了药的女生姓许,她的叔叔是本市许局长,姑姑则是人民法院法官……就是那个许家,你说,你想怎样吧?”她对这群纨绔子弟实在没什麽耐心,索性直接往明了里了说。
下了足够的力威胁,卫修然深谙商洽此道:“其他的我不管,但肩上这个,我无论如何都要带出去。”
离姐想要上前打圆场,却被她一眼制止,後者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那个神色变幻莫测,看起来同任邢准交情匪浅的甯家少爷——虽没有任二少那精致到有些女气的眉眼,但也称得上是个容貌出衆的男人,加上一点点的忧郁深邃,容易让年轻女孩心动。
许家……甯瞬一打量了几眼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眉眼间的确让他回想起某个叫他恨得牙痒痒的人。
若许家的人在他鼻子底下出了事,他本人要第一个完蛋……但要他轻而易举地放过任邢准那小子最近几天宝贝得紧的‘学生’,甯瞬一的名字就该倒着写了。
“放你们离开……可以——”甯瞬一玩世不恭地笑,完全破坏了眉目间那点忧郁深沈,看起来就像个八百年没碰过女人的急色鬼。
“不过你们必须也得付出相应地代价。”
“行。”卫修然没怎麽犹豫,“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以及我办得成的。”
甯瞬一的脸瞬间亮起来,嘴角的笑意刹那间改变了,倒显得有点神经质和危险,“我暂时没有想到,等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再联系你,如何?”
她牵了牵嘴角,不再是那个严肃而又保守得令人啼笑皆非的女人,而是短短四年爬上销售主管这个位置的生意人,“当然可以,不过我要求一个期限——应该不过分吧?”
尽管场合不对,任邢准恨不得把这个满脸这副表情的女人压在房间里的茶几上,让他现在需要花更多时间去纾解的欲望跟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来一个真真正正的面·对·面·交·谈。
“恩……三个月,怎麽样?”甯瞬一假情假意地思考了片刻,微笑着说道。
仿佛对此早有准备,卫修然得体而极有风度地笑了。
“你干嘛答应他!狗屁的三个月,谁知道那恶心的管不住下半身的男的在打什麽鬼主意!”许楚楚骂骂咧咧地被扶进後座,也不管她口中‘管不住下半身的男的’的朋友就站在一边。
“在那种时候,你还有别的解决方案?”卫修然不轻不重地瞥了她一眼。“你说出来,我洗耳恭听。”
被这视线一瞧,披头散发的女人立刻瘪了,不情不愿地嘟嚷了几句才靠着椅背休息,药效所致,即便她的身体疲惫得不得了,她的精神依旧安静不下来。
“甯瞬一那家夥……对不起,给修然你添麻烦了,我会跟他说不要再这麽做了。”任邢准歉疚地垂下头。
卫修然神色颇爲冷淡地摇了摇头,“你早点休息。”说完,她绕过车厢打开驾驶座的门。
“等等!”真挚的歉意在那双风流得溢于言表的眉眼被无限放大,显得比旁人更动情几分。“修然、修然你不要……误会,我、我不知道甯瞬一真的、真的——那麽大胆,敢做下这麽猪狗不如的事。”
下迷药这手段,在任邢准看来的确既低级又没水准,踢到许家这块硬铁板更是愚蠢到了极点。
不过现在重要的是消除他的好学生心中的揣测,于是他堂而皇之地利用样貌优势,在那他其实不喜欢,但总是毫不犹豫利用的眉目填上赤诚的胆怯和怒火。
他的这招总是无往不利,对付女性和一部分男性没什麽区别。
果不其然,卫修然的神色缓和了不少,但这和他以往表现出来的深情乖宝宝的形象密不可分的缘故,否则刚才那一下就会让他彻底暴露。
“好像每次见到修然经理,都在给你添麻烦。”男人讪笑着低下了头。
“那下次就要争取以最棒的状况见面了。”她友好地开了个玩笑,避过了无论怎麽回答都不太妙的情形。
任邢准勉强笑着点了点头,坚持目送她离开。
“我越来越觉得你这分手的时机真是太妙了。”歪在车椅上的许楚楚毫无形象,很是精神地从後视镜捕捉她的视线,嘴角一抹坏笑。
卫修然不置可否,慢悠悠地提了一句:“这麽说起来,不经过同意使用他人物品是不是触犯了哪条宪法条规?”
猛然打了个激灵,她立刻识相地道歉:“这次请务必原谅我一次,卫大人!”如果不是浑身无力,许楚楚现在肯定已经正经跪坐着了。“我这样做是事出有因!”
接收到递过来的眼神,她狗腿地如实招来:“主要是不忍心一个眼光极佳、年轻有爲的单身男士落入许纤纤那个虚僞的女人手里,因而出此下策,下次我一定会征询卫大人你的意见再爲你出谋划策!”
该说不愧是当律师的料吗?
卫修然知道许纤纤,也隐约听楚楚提起过她的职业,倒没想到和游子衡是同事。
换做以前她或许还有资格和许楚楚一起批评她的表姐,现在却不知道在她和许纤纤之间,到底谁才是那个虚僞做作的恶心女人了。
将许楚楚送回了家,卫修然因爲担心她的情况没有回家,而是在她的公寓留宿了一晚,大清早许楚楚还在休息时,她确保後者没有异样便离开了。
当她看到公寓的停车场里出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时,卫修然心里咯噔了一声。
——那是那个男人的车。
作者的话:下章大概要炖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