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要不是我挤到最前面亲眼瞧了那榜文,发现竟还配有画像,才知道那大胆偷到头上的竟然是个的戴白狐面具的女贼!”
一旁的精瘦年轻人忽然插嘴道:“既然戴着面具,又怎么看出是女贼的?”
“嘿嘿,要不是我挤到最前面亲眼瞧了那榜文,发现竟还配有画像,才知道那大胆偷到头上的竟然是个的戴白狐面具的女贼!”
一旁的精瘦年轻人忽然插嘴道:“既然戴着面具,又怎么看出是女贼的?”
“嘿,一听你这话就知道是个童子鸡!”矮壮男人有些猥琐的嘿笑,弄得那年轻人一阵面红耳赤:“这女人的身子能和我们大老爷们男人一样?我听说啊,那女贼轻功极好,那夜在王府房顶上飞掠,有好些王府下人都看到了她——嘿嘿——看到了她胸前那对黑衣包都包不住的好宝贝。”
年纪大一些的几个男人都互相对视了下,会心的笑。不远处的老板娘一直在留意着这边的动静,听到这赶忙过来拽着自家儿子的耳朵把他带走了。
男人在一起讨论女人最正常不过,书白以前女扮男装的时候,没少和父亲工坊的工匠们混在一起,是以并没有大惊小怪,反而默默无语的低头看了自己的胸前的小山包一眼。
云黛而是年少无知,眨着眼睛问为什么书白他们说的好宝贝是什么?
正当书白无语扶额时,她眼角余光发现有十来个高矮胖瘦不一的男子正在朝这个方向走来。似乎为首的是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皮肤偏黑,此时空气还露着丝丝寒意,他露着肌肉虬结的双臂。再看他的五官……额,真是不知道让人怎么说,单独论眼睛、鼻子、嘴巴,似乎也没什么大问题。可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和他开了个玩笑,放在一起之后,总让人觉得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总之都是稍稍偏离了原有的位置,让人说不出的别扭。
对别人来说,看着别扭大不了就不要看好了。可对书白来说,这就像打开了她大脑里的某个机关,如果不把这东西拾掇规整了,她就会浑身难受。意识到自己臭毛病又要犯了的书白,连忙闭上眼睛,心中不停默念‘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云黛看见小姐忽然放在小腹上紧握的手,和她微微低垂的头。虽然看不到她面上的表情,但结合平时也爱吃美食的小姐今日却进食很少,让她脱口问道:“小姐,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云黛看见小姐带着帷帽的头左右摇了下,那意思应该是否定,稍微放心后,心中更是疑惑了。随后她见书白的手指伸出,指向一旁,她顺目望去,顿时明悟,哦!原来如此!不过这人就是她自己看着也觉得别扭万分,不禁皱了皱眉,手里的筷子越发快速翻飞,想要快些解决完,带小姐离开这儿。
这个时候,已经不止她们两人意识到了这一群不速之客。老板娘的面色很差,低头对儿子说了些什么,男孩听似是十分激动的大喊着:“我不走!娘,我怎么可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儿,您当我不知道那‘曹歪瓜’欺负我死了爹,早就想来占您便宜了!我不会走了,他敢欺负娘,先问问袁家男人的拳头答不答应!”说罢那男孩挣脱了妇人,就朝四处望,似乎是想找什么,最后拿起墩子上的菜刀,就要朝那群人冲过去。
“栓子!”妇人先是因发现儿子原来一直知道这些腌臜事所惊,紧接着又看着儿子突然爆发,她的喊声透着无尽的凄厉和彷徨无措。
云团面铺中的众人都眼神都紧随着那男孩,一旁也渐渐远远的围了些人,这毕竟这里也是比较热闹的集市区附近。
“诶,真是造孽。那漕帮老大岂是好惹的!”一个老者叹气道。
一旁有好事者问道:“我还以为些地痞流氓,原来竟是漕帮的人。莫不是和这母子有仇?可这青天白日的万一闹出人命官府难道不管吗?”
老汉道:“你是外地来的吧,不知道内情。袁氏云团面在我们云怀镇也算是老字号了,四年前袁家当家的男人突然发了重病,袁氏为了给他治病把家里的继续都花光了,大把大把的贵重药给他吃下去,根本没用。后来这袁氏也是病急乱投医,竟然借了高利贷买了个不知哪来的江湖郎中的药。结果人没治好,丈夫一命呜呼,那江湖郎中也跑了。”
“那这是债主找上门来了?”
“哎,怎么不是。不过债主却不是原来那个了。”
“你的意思是?”
“这曹瀚是本地漕帮的分堂主,许是看上了那袁氏,于是便主动替她还了债。”老汉抚一抚胡须接着道:“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过之前每次他都只是带着一群人,把其他客人赶走,叫上十几碗面,倒也没惹什么特别大的动静。不过看样子这次怕是没法善了了……”
眼见一个拿着菜刀的半大孩子朝他们老大冲过来,一旁的小弟见状想要上前帮他解决麻烦,却被为首的男人一胳膊挡开。只见他双手抱臂,面色毫无波澜的站在那里。那气势竟有些不一般,仿佛是静静等待敌人到面前,再一击斩杀的剑客。若不是受长相拖累,还能赞他一声气度不凡。
眨眼间见着那半人高的男孩儿,像一颗小流星一般冲撞了到男人跟前,那锋利的刀刃马上就要接触到为首男子的身上,一些围观的妇人都不忍的侧过脸。
但这些妇人没看到,其他人可是看见了。
书白被云黛使劲拽了好多下,她才终于转头看去。也就是恰巧那一刻,她看到男人只伸出了一只手,就准确的一把抓住了男孩的手腕,那刀就像没拿稳一样,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紧接着男孩被带的原地一个旋身,就被男人反身牢牢固定住。
眼见一场虚惊,人群里有的明显是松了一口气,有的看那表情分明是非常遗憾,也有人感叹曹堂主功夫不凡,有人为这小娃儿担心。
“哼,雕虫小技。”
耳边忽然听见一道明显带着嘲讽的女声,声音并不是很大但书白捕捉到后下意识朝声源看去,看到是一个打扮十分江湖气息的女子。只见她同样是带着帷帽,却是短款轻薄的。几乎就不怎么能遮住她难掩英气的面容。最有特色的莫过于那条高高竖起后仍然长过膝盖的马尾辫,前半部分用浅蓝色的绸带束了起来,并不会四处飘散,显得十分干练。
最让书白惊奇的是,这样一位特别的姑娘自己坐这儿半天了竟然一直没有注意到。
谁知那姑娘忽然转头看向书白,嘴角微弯噙着意思莫名的弧度,随后又把头转了回去,整个人与那张桌子仿佛自成一方小世界,与外界隔绝。
书白心下一跳,刚才那利刃般犀利的眼神仿佛直刺她的双眼,她感觉藏在帷帽后面的自己好像被人完全看透了,让她手心汗湿。
“栓子!栓子!你是要娘的命吗!”另一边,回过神来的袁氏踉跄跑了过去。上来就是对那为首的男人又哭又打又挠,奇怪的是那男人却没躲没避,看得围观群众一阵又一阵惊呼。
男人放开了孩子,那孩子也被她母亲的样子惊呆了,站在一旁瞪大着眼看着他平时温婉端庄的娘忽然变身泼妇。
“你究竟怎样才能放过我们母子!?啊?!你说啊!你说啊!”
等妇人终于平静下来,那男人才道:“等你按我们说好的方式还完债,我就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袁氏抹抹眼泪,沉默的拉着栓子回到了铺子上,对在座包括书白的食客先行了一礼,再温声道:“众位客官有礼了,叨扰了各位用膳,也不怕各位笑话,闹了这一出,小店现下怕是要暂时清场了。今日就算是小妇人请各位了,请诸位见谅。”说罢再行深深一礼。
店里多数是熟客,再加上门外气势汹汹一帮人,见状纷纷识趣离开。书白有些遗憾,难得的美食自己还没用完呢,外加有些担心那妇人。一时有些踟蹰。
“老板娘,这边再来一份云吞面!还有各种小菜都给我上一份!”忽然,一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凌厉的女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